看来,她铁定了心,不给帮助,不让安身。曾经将所挣的钱,全部交给她的女人,竟然如此绝情。西门宏眼眶湿了,带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西门宏的心,沮丧到了极点。两个女人的表现,证明当时逢场作戏之外,没有任何真情的成分。
他想,跟丁花梅好上,出轨私奔后,走进生命中的一个又一个女人,他曾对他们付出真感情,想实实在在,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一起生活。谁知道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们要的是给予,是对她们的付出。没有利用价值以后,冷若冰霜。
黑沉沉的夜,没有月亮的跟随,没有星星的陪伴。悲愤交加中,饥寒交迫下,他无力前行。他在路边一棵大树底下,坐下。
思潮涌动,内心澎湃。当初不跟丁花梅好,她没出现,就没有后面一连串故事,就没有颠沛流离,漂泊异乡的困苦,就没有现在得病之后,没人照料,得不到任何帮助的艰难。最少现在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一切都是欲望惹的祸。
一个长长的夜晚,他仅仅眯了两三个小时。
天亮了,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面,不肯露面。前方的道路,曲折而漫长。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睛深陷,脑袋昏沉沉的,四肢硬硬的,每向前一步,都十分艰难。
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似乎坚强起来。内心一个信念,支撑他检验完跟他有过瓜葛的女人。
下一站,他决定去古丽思那里。他记得去她家怎么坐车。七个小时的路程,步行半个小时,就到她家了。
废品店还是以前的模样,招牌也没变,只是褪了色。旁边多出一家小超市。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高高瘦瘦。古丽思来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帮他整了整衣领,拍了拍后背。
这一定是她老公了。
男人骑了摩托车,发动了,冒出一屁股黑烟,向菜市场驶去。
一个踩着人力三轮车的男人,拉来一车废纸,一捆捆卸下。古丽思将废纸称了,付了钱。
她接了我的废品店,继续着从前的生意。赚了钱还开了家小超市,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啊。
他走进店里,跟古丽思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古丽思,你日子过得不错嘛。”
古丽思冷冰冰地说:“你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来我这里干什么?”
西门宏听她的语气,语调,全然没有以前搅在一起时的温柔,甜蜜,关心,关爱。
人啊,不能倒霉,倒霉就没了价值,没了价值,她们就不能利用,不能利用,于她们就没有意义,不再感兴趣。她们要的是利益,是索取,而不是付出。
潘昕悦,肖萍儿,古丽思,没一个对我付出过真感情。她们要的是满足她们物质上的利益,或幸福方面的需求。她们都是有目的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什么也不是了,一文不值。
“我来看你的,”西门宏强装笑脸说。
“笑话,我还不了解你。这么多年没来看过我,今天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来看我?不来气我,我就烧高香了。”
“你现在幸福了,除了废品店,还开超市,都是我为你打下的基础,你得感谢我。”
“你大错特错了,要没有我,你会去蹲大牢。你得感谢我才对。”
“不说谁感谢谁,我得病了,病得不轻,才有了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急需要钱去治疗,特意来你这里,求你帮我忙的。”
“你得了什么病了,这些年你干什么去了,穷得连病都看不起?”
“医生说我得了禽流感,需要去大医院确诊。”
“新闻里说的那种病?好容易传染的。快走,别让我们一家人也传染上了。”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帮助吗?”
“你不值得可怜。现在马上给我走人。听到没有,这种病,很容易传染的。你有点良心,做做人干的事,而不做畜生,不做洪水猛兽干的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