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语和行动,跟潘昕悦,肖萍儿的如出一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横下一条心,赖着不走,直到她老老实实拿出钱来。
于是西门宏自作主张坐下了,说:“好歹我们好过,好歹我给你还了四十万债务。你就不能看在我过去的努力,成就了你现在的幸福的份上,援助援助我吗?”
“人生,有的就是吃苦,哪有什么幸福?你只看到我表面的光鲜。儿子不听话,不走正道,赌博。他说是你给害的,娇惯了他。我还得替他还债。我现在负债累累,粗粗一算,欠债额不会少于二十九万。”
“别在我面前叫苦叫穷。今天你不打发我一点,我就不走。”
“难不成你要死在我这里?”
“死外面是死,死你这里是死。死你这里比死外面,经受风吹雨打,或遭烈日暴晒要强。”
古丽思没辙了,他得了传染病,得赶紧让他走。翻箱倒柜,找出一千元钱,交给他说:“我能帮你的,仅此而已。现在我也处境艰难,常常有催高利贷的上门逼债。都是我儿子借的。现在可以走了吧。”
西门宏接过钱,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出她的家门。
他就近去药店买药的路上,碰到以前的老熟人,古丽思的邻居,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以前称他老黄。
他向老黄打听古丽思刚才说的话的真假。老黄告诉他,她没说谎,她儿子不但赌博,还吸毒,都是小时候惯的。
老黄还告诉他,古丽思是个特别有心计的女人,当年她老公刑满释放,快回家了时,设计赶你走人,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因为她付给假扮警察,来抓你的老表的报酬,她老表不满意,将这事抖了出来。
西门宏如梦初醒。但这也回不到过去了。反正活不了多久了,算了,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吃了,不去找她的麻烦了。
吃下药店买的药,他感觉似乎好了些。头不那么重了,也不痛了,咳嗽的症状也大大缓解了,四肢仍然没有力气,软软的迈不开步伐。
他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抬头望天,四处阴云密布,像要下雨,却始终没有下下来。
他百感交集,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自己却一次次被女人算计了。最不甘心的,是对寻莲白的付出,她却不声不响地消失。自始至终,她没把我当她的男人,没能走进她的心里。一开始就设计,策划,预谋好的,只等我钻进去。
她去了哪里?背后有没有别的男人撑腰,现在怎么样了?她一定还在那个县城,或者那个小镇,只是没能找到。
我离开县城那么久了,她一定现身了,返回去找她。只要找到她,就可以要回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利益。
有了这个想法,他再次来到县城。一条条街道穿梭,一个个超市搜寻,一家家酒吧查看,到处不见寻莲白的踪影。
他去了镇上。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青峰网吧,招牌已被换成新的,改成怡怡乐网咖。还没开业,大门依然紧闭。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