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这就是陷阱
清风不用2020-05-11 11:142,531

  “因为你在踟蹰。”月惊鸿一针见血,“你既希望她回去,以便自己能时时守在她身边,这样或许还能有机会;但你又不希望她去继承国主之位。”

  边逸飞愣愣地看着他。

  “你认为她若做了国主,自己便处于劣势,无法再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月惊鸿冷静理智地分析着情敌的心理状态。

  边逸飞眨眨眼,又眨眨眼。

  对,你说得都对。

  他自暴自弃地想。

  果然,我还是配不上她。

  “但我还可以保护她!”他不服气似的大声喊。

  月惊鸿失笑:“你觉得真若是遇到危险,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

  ……

  边逸飞又泄了气。

  她为何如此优秀。

  压力好大。

  可越是这样,他便像着了魔似的,越是无法拒绝来自沐弦歌的吸引。

  月惊鸿玩味地看着边逸飞一脸纠结,心中却想,这小公子哥儿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容易被人带跑。

  你看,他本来在说的是让沐弦歌回阐国继承国主之位的事情。

  被自己这么一带,现在已经陷入感情问题不能自拔了。

  关键是他自己还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果然是个……单线思维的骄纵小公子啊。

  “你叔父为何不干脆自己登基,或者让你继位?又或者,羽峻后宫那么多女人,难道都没给他生育个一儿半女?”月惊鸿又强行拉回了话题。

  关于沐弦歌,关于感情,他只是想借机敲打敲打边逸飞,免得这骄傲自我的小公子陷得太深,到时候不好处理。

  他可不想跟一个情敌进行什么深入讨论。

  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要适可而止。

  事实上,他最关心的仍是国主之位的问题。

  边逸飞直眉瞪眼地看着他:“我刚才说了啊,现在民怨沸腾,边氏无法驾驭国主之位。”

  哦,你们自己无法驾驭,所以找个替罪羊去平民愤?

  关键这替罪羊还跟你们有血海深仇?

  这脑子何止是有包,这是脑子里有座刚山啊!

  “那你们且乱着吧。”月惊鸿往后一靠,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这天没法聊。

  带不动。

  边逸飞又抿起唇。

  月惊鸿也不理他,低头开始翻阅奏折,处理政务。

  过了半晌,边逸飞才又说:“你有什么条件?”

  月惊鸿哂笑一声:“没什么条件,不去,不接。”

  “你不能替她做决定。”边逸飞加重语气。

  月惊鸿手上一顿,抬起头来似笑非笑:“边大公子居然也懂得尊重女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边逸飞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口中却不示弱:“我要见她,我亲自问她。”

  “好啊,她在休息,你去问吧。”月惊鸿语气未变,可周遭的空气却突然冷了下来。

  “我可以等。”边逸飞倔强得很。

  月惊鸿长身而起,声音淡淡:“那就等吧。”

  他举步走出御书房,忍不住摇头:几时这么幼稚了,居然陪这公子哥儿如此浪费时间。

  事关沐弦歌,他还真是很难冷静啊。

  “你想去?”一个时辰之后,月惊鸿挑眉看向沐弦歌,“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沐弦歌摇头一笑:“这就是个陷阱。”

  就算边氏驾驭不了国主之位,那换了别人也是一样驾驭不了。

  只要把沐弦歌排除在外,谁做国主都是一样,没有王气加持,百姓生活不会有什么根本性质的改变。

  既然谁做都是一样,边氏在这些人当中反而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边皓光已经手握重权很多年,本身又是皇亲国戚,对于如何管理这个国家,自然比旁人更有经验些。

  所以假如一堆人一道起事,得到最多支持的就会是边氏。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

  这件事并不是除沐弦歌外无解,恰恰相反,假如把沐弦歌排除在外的话,边氏就是最优解。

  而请沐弦歌入局,反而是颇不明智的做法。

  毕竟雪氏与他们是死仇,解不了的。

  沐弦歌若是贸然回到阐国,只有两种结果。

  其一,若沐弦歌足够强势,随身带了一大票心腹,完全接手阐国的政务,那么边皓光即使手握军权,也会一步一步被架空,被蚕食,进而被打败。

  其二,若沐弦歌并不强势,孤身一人进入阐国,那么以边皓光的势力,同样很容易将沐弦歌架空,进而完全控制。

  到时候人在他们手上,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考虑到边皓光不可能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他心里打的主意,很明显就是第二种。或者说,就算是第一种,也要给她扭成第二种!

  “你这不是看得挺明白么?”月惊鸿疑惑,“那还想去?”

  沐弦歌默然片刻,叹息一声:“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雪氏的后人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几乎可以称作是完全灭门了,为什么连她这最后一个也不放过。

  到底是出于“斩草除根”的谨慎,还是别有内情?

  “边逸飞明知道这是陷阱,还要亲身来诱你入彀,其心可诛!”月惊鸿眸含杀气,霍然站起。

  却被沐弦歌一把拉住:“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以边逸飞那个粗心大意的程度,沐弦歌很难相信他是主动介入的此事。

  月惊鸿抿着嘴不说话,明显是气得不轻。

  “乘黄和讹兽回来了吗?”沐弦歌移开话题。

  毕竟这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才睡了一觉,她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哪儿都不舒服,心口窝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乘黄讹兽这两只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骤然都离开她身边,一时半会儿不适应。

  毕竟她的灵台跟神兽之力是连通的,这在无形中也增加了她灵台的强度。

  一旦神兽离开太远,他们之间的契约之力几乎完全消失,她感觉不到对方在哪儿,对方的力量当然也就不再能影响她的灵台。

  所以这是富有惯了,突然贫穷下来,一时适应不良吧。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脸色是如此之差,月惊鸿实在担忧,确定她不是受伤之后,忍不住传了御药师来。

  御药师仍是黑布蒙眼的造型,察看过后就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垂手侍立。

  月惊鸿等了半天,略感不耐:“还在等朕问吗?”

  沐弦歌“噗”地笑出声来。

  御药师只好四处找笔。

  沐弦歌看不下去,叫人来伺候笔墨。

  御药师在纸上写:劳累过度。

  他蒙着眼看不见,这四个字写得七歪八扭,其中三个还叠在了一起。

  月惊鸿半天认不明白,登时心头火起。

  沐弦歌笑话他:“当初让人家不许说话不许睁眼的时候,有想到过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御药师又写:火气上行。

  月惊鸿阴恻恻地问:“你是在说朕吗?”

继续阅读:第四百一十一章 只有朕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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