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神兽空间动手。”
面对沐弦歌疑问的目光,乘黄这般解释。
沐弦歌:……
她想问的是,翅膀怎么回事!
不过很显然,讹兽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了。
眼看攻击又到,沐弦歌连续闪躲两次,随后站定,轻声对讹兽说道:“三招已过,我要还手了。”
讹兽此时犹在恼恨她趁己之危强签契约,闻言咯咯大笑:“哟,这么看起来你这个主人倒是还挺留情啊,可惜——”它脸色一变,邪肆尽现,“我不需要!”
它重起攻势,招招狠辣,誓不容情!
沐弦歌沉着以对,见招拆招,还击以守势为主,并不主动出手。
“还手啊!你不是说你要还手吗!”讹兽声声质问,字字肃厉。
沐弦歌挥手打出一道屏障,挡掉一波攻击,尘埃落定后,才看着它一字一句地答道:“我若还手,必是重手。”
她停顿片刻,嘴角勾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我能收服你一次,必能收服你第二次!”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那神情,竟看得讹兽恍惚了片刻。
似曾相识。
更有一种不由自主要拜倒的冲/动。
不,不可以!
它眼神一冷,重又变得狠辣无情!
“是么?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前爪一抬,五趾微张,从五个尖端处迸发强大灵力,聚成一团,好似烈阳当空,又如凛冽刀锋,破空而来。
土系七级攻击,陨日斩!
沐弦歌定定地站在原地,待那旋指近在眼前了,才淡然说道:“第二次。”
“次”字落地,她摊开双手,掌心向天,聚起灵力后轰然下压,一只金色巨手从天而降,呼啸生风。
土系五级,昊天圣手!
讹兽狂笑起来:“同为土系,你用五级打我七级,还想——啊!”
它话才说到半途,那陨日斩竟被昊天圣手当空一抓,便完完全全地抓在了手中!
讹兽脸色一变:“不可能!”
“看来你真是失忆了,竟然忘了,我的灵台是有等级的。”沐弦歌向空中扫了一眼,“五级打七级又如何?我说了,这是第二次。”
讹兽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那一声没头没脑的“第二次”,原来指的是“我能收服你第二次”。
它通红了眼,恨声道:“做梦!休想!”
面色一狠,毅然向空中加催灵力,意图逃过金色巨手的掌控。
沐弦歌摇摇头:“没用的。”
讹兽突然发了狂性,咆哮一声,口中瞬间长出森森獠牙,对着沐弦歌便咬了过来!
沐弦歌一手操控着空中巨手,另一手一甩衣袖,庞大灵力喷涌而出,将讹兽震退三步。
眼见它又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
沐弦歌一时有点哭笑不得,转头向一直在看热闹的乘黄抱怨:“它这什么毛病,失忆了怎么这么凶?又阴又凶的!”
“这才是讹兽的本来面目啊。”乘黄悠然回答,“不然你以为它顶着个这么负面的名字,难道还能是个温良恭俭让的主儿?”
它一直在袖手旁观,倒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主要是认为这一次该沐弦歌亲自动手收拾了讹兽,才能真正收服。
如果它插手,恐怕即使讹兽表面臣服,内心也会有所不屑,日后会有隐患。
巧了,沐弦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对于乘黄的置身事外,她倒正是遂心顺意。
眼看讹兽并没有继续往上扑,反而骨碌碌地转着眼珠,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毕竟这家伙一直以诡计多端、满口谎言出名。
沐弦歌叹了口气,心想罢了,原还打算让它多打一会儿,说不定打着打着就恢复记忆了呢。
现在看来这是个定时炸弹,还是趁早解决了好。
决心一下,她便将掌心一握。
半空的金色巨手亦跟着握紧。
这一握之下,力有千钧,讹兽当即痛叫一声,飞身踉跄后退。
它这一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正好退到了乘黄身边不远处。
乘黄转头过来看它。
讹兽对着神兽大人露齿一笑,獠牙森然。
气氛莫名恐怖。
乘黄神色一沉。
讹兽已经低吼一声,挥爪拍了过来!
乘黄深深看着它,白色翅翼张开,向后退了半步。
“你是我的同伴,”乘黄慢慢地说,“我不向你动手。”
“虚伪!”
讹兽叱责一声,还要继续上前。
沐弦歌哪容它如此放肆,在它身后叫道:“书望,住手!”
书……望?
这是在叫谁?
讹兽觉得自己可能中了邪。
分明是没有听过的名字,可听到沐弦歌叫出来的那一刹那,它竟条件反射地停了脚步,回头张望。
书望是谁?
你在叫谁?
它一只前爪高高举起,利齿上泛着冷冷的光。
头却向后扭去,张望的眼神中似乎隐隐有着什么期待。
是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它却就一直这么保持着。
乘黄面对它的利爪,半分没有后退,只是依旧慢慢地、但是坚定地说:“你是我的同伴,我不向你动手。”
讹兽本来愣愣地看着沐弦歌,听了这话又回头愣愣地看着乘黄。
“你是讹兽,在云台洞府内被封印千年,前些日子被我放出,收为战宠。到今天为止,你经历了一次属性转换,由无属性变为土属性;又经历了一次化形,化为少女,自名书望;第三次,则是经历了昊光入体,结局就是现在这样。”
沐弦歌在它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仍是我和乘黄的伙伴,一直都会是。”
封印……对,封印!
它被神眷者逆千帆封印了。
而蕴象和牵脊……它们两个,则在更早的时候,死于逆千帆手下!
那段翻腾作乱、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荒唐岁月,再一次清晰地浮现眼前。
牵脊带着蕴象来找它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来着?
“那个什么劳什子玄神已经死了,没人敢管咱们了!以后这大陆可就是咱们的天下了,以我们几个的身份地位,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兄弟,那家伙死都死了,你还傻乎乎地遵从他定的规矩干什么?走,跟我们一起找乐子去!”
不,不对,还有。
“哼,凭什么他说是绝品就是绝品,一日他不高兴了说贬为上品就上品了?不是我说,穷奇老哥哥可真是够冤枉的,咱们呐,这就给老哥出了这口恶气!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