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金清泠惊愕道:“那该如何是好。”
叶昙皱眉:“你先出去,这蛊毒极为厉害,莫进来了。”
说罢将长汀子扶到床上。
金清泠见他不走,担忧道:“那你呢?”
“我试试逼出蛊毒。”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长汀子不能死,解药全靠他研制出来。
叶昙将金清泠推了出去,便爬上床盘腿坐下,一掌抵在长汀子的背上,运功逼出蛊毒。
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的通,只是玉堂阴试过自己且先试试,也不知玉堂阴是如何找到蛊虫的,因此叶昙将内力灌入长汀子体内,屏息静气运行一周天。
金清泠在门外来来回回走了一炷香也不见叶昙出来,可是在这里她找不到能帮忙的人。
此时云鳞回来,见金清泠在长汀子门口来来回回走着,疑惑道:“师姐,你在这门口做什么?”
“叶公子在里面为前辈逼出蛊毒,到现在还没出来。”
云鳞‘啊’了一声:“前辈出事了。”
“老前辈的性子你也清楚,得到蛊毒必然是坐不住,只是未料蛊毒如此厉害,连他也出事。”
她话刚落,忽然屋内传来一声闷响。金清泠忙推开门,却见屋内窗户大开,一道红衣一闪而过,叶昙被一条链子扯了出去。
金清泠忙追上去,但对方速度极快,眨眼便不见人影。金清泠四处寻找,也找不到叶昙。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金姑娘。”
金清泠以为是叶昙,欣喜回头,却见是金鸾门的葑茗与番云手,不免露出失望。
“是金鸾门的二差。”
葑茗颔首,见她四处寻找,问道:“金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
金清泠道:“叶公子为长汀子前辈逼出蛊毒,可是被人带走,我正寻找他。”
叶公子。葑茗立即想到叶昙:“可是叶昙?”
“正是。”金清泠道:“只是他不见了。”
眼下辰州蛊毒肆虐,叶昙在此必然是查蛊毒的事。他问道:“长汀子前辈也在此?”
闻言,金清泠想起客栈里的长汀子,也不知他如何了。心中虽然着急叶昙被带走,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忙回去看长汀子。
彼时谢游羡带着叶昙到了自己落脚处,将人放在床上。
他去了衙门一趟,得知郡王中了蛊毒而叶昙去找长汀子便找过去,孰料左等右等不见叶昙出来便去看看,才发现叶昙将蛊毒逼到自己的身上,立即运掌将他打断把人带走。
谢游羡为他号脉,叶昙的脉象来势凶猛去势孱弱,极不稳定,他忙握住叶昙的手将内力灌入他体内,半炷香之后方见他神色好了许多,人也平静下来。
谢游羡此时气急败坏,恨不得将人揪起来质问,但见他睡的深沉便作罢,低头凝视躺着的人。
即便睡着了叶昙眉目也显出一种宁静隽和,令人如沐春风,不似叶无妄,总有一股狂娟飞扬。
他无法明白为何同一个人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气质和性格,天壤之别,却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
自上次知道叶昙便是叶无妄时,谢游羡离开后也怀疑叶昙或是叶无妄是不是疯了?毕竟此事前所未见。
但这两个人里谢游羡喜欢的是叶昙,他之前的确负过叶无妄,也是年少轻狂,这么几年也明白自己做错了,可对叶昙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情愫。
谢游羡指尖在他唇上抚摸,忽然眼角余光发现什么,仔细看去,一只绿色的细小虫子从叶昙颈侧肌肤钻出,忽然朝自己飞快飞来。
什么东西?谢游羡来不及细看,指尖点着旁边茶杯里的茶水,伸手一弹,几滴水犹如利刃朝蜜虫飞去,将其掷飞。
谢游羡拿着茶盖一接,只见一只绿豆大小的蜜虫躺在茶水里。
难道是蛊虫?如此一想谢游羡心中骇然,若是刚才未注意,这只蛊虫便钻进他的肌肤里。但是既然它之前在叶昙的身体内,叶昙必然也中了蛊毒。
思及此谢游羡便坐不住,当即去找长汀子。
在风峡谷长汀子得知他害死阮今白,之后谢游羡一直避开此人,可是如今为了叶昙也不得不再去找长汀子。
谢游羡回到长汀子所在的客栈,想请他救叶昙,孰料刚踏入客栈便看见葑茗与番云手从二楼下来,忙躲在一边,便听葑茗与金清泠道:“长汀子前辈身上中了蛊毒,但被人抑制住毒发,我们如今只能等他转醒,再看看情况。”
“好。”金清泠道:“多谢二位。”
葑茗倒是不客气接受下了谢意,又道:“我们近日在辰州调查蛊毒,有什么事可寻找我们。”
金清泠着实怕长汀子再出什么意外,如今有金鸾门的葑茗与番云手在此,也能有所帮助,便道:“不如二位也在此住下,若是长汀子前辈有什么事二位也能立即过来。”
葑茗与番云手尚未找到落脚处,既然长汀子出事不如就在此直接住下,便答应了。
谢游羡见此,只能从窗户进去找长汀子,孰料长汀子房间里有云鳞守着。
云鳞看到从窗户翻进来的人叱声:“谁?”
“找长汀子救叶昙。”谢游羡道:“叶昙为将蛊毒引到自己的身上,如今他也中了蛊毒。”
云鳞刚才就见一个红衣人将叶昙带走,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人,语气客气了许多:“你来的不是时候。”
谢游羡扫了眼床上的人,问道:“这蛊虫到底怎么来的?”
云鳞便将叶昙如何得到蛊虫,如何转交给长汀子研制解药一一道出。
谢游羡听到是玉堂阴试毒逼出蛊虫愣了一下,方知原来他进了普光寺,若不是玉堂阴必然是叶昙要去试毒。
谢游羡一时心情复杂,他一直以为玉堂阴发现叶无妄必然还会为了《天下录》找他,却从未想过他会愿意为叶无妄做这些事。
可是如今叶昙还是摆脱不了蛊毒缠身,但是眼下也只有长汀子能找到解药。
谢游羡纵然心中焦急也只能等着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