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了动静,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叶昙跃到书案边取暗器,手刚伸出去便被抓住。
“这里着火了,你不走想送死么?”谢游羡有几分恼怒,看不见不会逃还跑进来了。
“书案上有暗器。”叶昙提醒谢游羡:“把这个取下来。”
自己到底是来救他还是听他吩咐去拿暗器?但他还是这么做,一掌劈开书案,内力将火舌震灭,发现的确有一枚暗器便拔了下来,这才带着看不见的叶昙离开。
彼时秦复来将怀璧送到房间放在床上,少年人卷缩着身子,额头上冷汗岑岑,似是晕倒也对身上的疼痛有反应,但他能做的只能如此,做太多反而会暴露他的身份。
“傻子。”秦复来站在他的床前,说不出要激跃出胸膛的是什么,他只能一声一声叫着:“傻子,真是傻子。”
怀璧抄书时他便到了,看他点着烛火翻开《治安策》抄着,怀召雍下了命令要他抄一百遍,明日便要交出来。只是这位千里迦那翻进了万卷楼,秦复来更不敢暴露,他跟着这女子一段时日,此人三番四次潜进万卷楼,目的定然不简单,只是着实未想到会在今晚碰到怀璧。
回过神,秦复来神色复杂,风华无双的眉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不能再看怀璧,目光从他身上落到了帷帐上,又从帷帐落到了窗外。
有人敲锣打鼓奔走的声音传来,喊着:“走水了,万卷楼走水了。”
千里伽那回房点亮烛火,火光幽幽亮起,忽然察觉屋内有人,一转头登时吓了一跳。
有人坐在桌边等她,似乎等了许久,但她的耐心极好,并不耐烦。
女子一身白衣,发束高冠,白纱蒙面,只余那双眼在火中清澈漾漾。但千里伽那看那双双眼只透着空洞,似乎如那庙中庄严肃穆的佛,虽有慈祥眉态,俯视人间的那双眼丝毫没有神彩。
千里伽那走到她跟前,一脸媚态:“你前来又有事?”
白衣女子突然出手,在千里伽那始料不及下狠狠掴了她一掌。千里伽那一愣,白衣女子睨了她一眼,目光透露着太多的无情:“收起你的狐媚子。”
她的语气冷厉,让千里伽那一阵颤悚,不敢再露媚态。女子目光穿过她的肩膀落在远处,却问她:“事情办得如何?”
“怀召雍藏书万卷,要想从中找出天主要的书岂非易事。”千里伽那黛眉微蹙:“不知其他人可查到天主要的书了?”
白衣女子双目望着烛火,一颗烛泪自其上落下,滴在烛台上。她并不看她,或者说不屑看她:“若是天主找到那本书,我又何必在这里问你进展如何。”
她的口气冷冷的毫无感情。千里伽那退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她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前来的女子。白衣女子却在此时起身往前踏了一步,那一步却离桌椅有一丈之远。
女子道:“既然如此,我会如实交待天主,你需记得找不到书的下场。”
千里伽那在她起身时便不敢动,不知为何她起身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而来,竟让她差点跪下。
白衣女子推开房门,道:“天主等得不耐烦了。”话尚未落人已消失在黑暗中。
千里伽那看着她临行前关上的门,她那一句‘天主等得不耐烦了’言犹在耳,似是警告若再找不出那本书,天主的惩罚随时降临。
如此一想,心中一时激愤。但转而想到那女子最后两句话,可想而知天主一直在暗中注意怀府的情况。
就在千里伽那与那白衣女子说话之时,谢游羡带着叶昙到了怀府偏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