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刚送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回府,就在王府的大门口碰上了带了一堆东西回来的墨梧,两人互相对视。
“你……”
“你……”
“你出去了?”墨梧发问。
“是啊,上次来你府里的那个姑娘请我出去的。”
“然后呢?”墨梧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然后我在客栈里打了一架。”
“怎么回事?”墨梧心里一惊,忙仔细把宫倾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生怕她受伤。
刚问完,墨梧便觉着两个人立在大门口谈事有些不太好,把给她买的机巧玩意塞到她手里,拉着她先进王府,再谈其他。
听完宫倾的叙述,墨梧问她有什么想法。
宫倾除了觉得那几个人来有点儿太巧外,便不再觉得有什么了。
宫倾对这样的事见得少,不知道其中阴谋,墨梧却是见惯了这样的事。
他没有对宫倾多说什么,只是把带回来的零食推到她面前,让她挑自己喜欢的吃。
随后招来自己贴身的小厮,对他低语几句。得了主人吩咐的小厮没有多问,立刻出去办了。
他不去找尚书家的麻烦,不代表不会让别人去找他家的麻烦。若是永宁公主得知了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差点儿被人欺负的消息,估计想也不用想就会冲到墨皇面前去告状。到时,看尚书一家有何对策?
老尚书听完了姚玉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伸手对着她便是一巴掌。
“这么狠毒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我……”姚玉被老尚书打得脑子瞬间空白。
“我什么我,你说!”
老尚书知道姚玉的母亲向来端庄,并不是狠毒的人。那么给她出主意的肯定另有其人,到时把人顶出去替罪,兴许还能留姚玉一命。
被巴掌打傻的瑶浴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从没挨过打的她捂脸哭了起来,“没人教我,我是看舅母这样做过,我才会的。”
“你、你、你……”老尚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老尚书心中气愤不已,想他尚书府,一世清誉,竟然要毁在姚玉的手上。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总能想法子圆一下,可姚玉得罪的不仅有大皇子的人,还有公主的女儿,一下得罪两个皇室权贵,她当真是给自己寻了一条死路。
现在要想全家族都活命,就只能把姚玉带到御前听凭墨皇发落,他主动辞官回乡,或许还能让其余的族人留一条命。
老尚书去了官服,身着百姓布衣,以此表示他的心意。来到宫墙外,三步九叩的向墨皇的书房拜过去,姚玉跟在他身后,傻呆呆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
等老尚书来到皇上跟前,额头上已是一片血红。
“爱卿何故如此?”墨皇见他这样,实在是不忍心。
“老臣有罪,教子无方,竟让小孙女做出如此大的罪过。老臣有负圣恩,现请辞回乡,特把小孙女带来,听凭陛下处置。”
“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老尚书连辞官回乡的话都说出来了,想来这事不会小。
老尚书重重叹了一口气,把姚玉做的事对墨皇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的墨皇眉头直皱,他从没想过,年纪这样小的女孩儿竟然能有这样狠毒的心思,他当真是小看了女人的狠心,不知他的后宫里是否也……
老尚书把事讲完,对着墨皇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请陛下降罪。”
墨皇没有立刻言语,指尖在桌上敲了几下,在想着些什么。
既然墨皇没有立刻裁决,老上书想这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哑着声音道:“若陛下尚未想好如何判决,老臣愿把小孙女送到寺中待罪修行,待日后陛下您有了决断后再做判决。”
老尚书这样说,也是带着一点私心的,他先提出把姚玉送进了庙里,总归还是有一条活路,若是现在就处决了,无论哪一种刑罚,瑶浴都是受不住的。
墨皇想了想,“那就依……”
话还未说完,门口的小太监就进来禀告,说是公主求见。
墨皇只能先让人进来,再谈姚玉的事。
永宁公主带着和玉郡主,母女二人互相搀扶着,眼眶含泪走了的进来。见到墨皇一齐跪下,永宁公主带着哭腔道:“皇兄。你可要为和玉做主啊。”
毕竟是自己疼大的孩子,再看和玉哭的那一副样子,墨皇也实在是不忍心。
一边又是自己的老臣,他在中间实在是不好做人。于是道:“皇妹,姚玉人在这里,随你处置。只是老上书一家,一直对我朝忠心耿耿,所以他们全族就不要连同一起承担姚玉一人的过错了。”
公主自然明白墨皇的意思,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会找做错事的人,旁的人,我自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墨皇都如此说了,老尚书只得听从。姚玉他是救不得了,能保全全族人性命已是万幸,他再疼这个小孙女,也没有任何法子了。
她自己做错的事,只能由她一人来担着。
“既如此,臣妹便将姚小姐送到寺里,从此清单古佛悔过一生吧。”
公主是这样说着,但她会派自己心腹的人陪同姚玉一起过去,想来姚玉在寺中的日子不会那么的好过了。
想明白其中缘的老尚书,只能对公主道:“谢公主恩德,留臣小孙女一条性命。”
不愿被送到寺里的姚玉哭喊道:“爷爷,我不想去,你救救我啊!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见姚玉这副不争气的样子,老上书连抬手打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清了吧,爷爷也没有办法。”说罢便离开了。那佝偻着的背影,满是老态,再没有在朝堂时的意气风发。
老尚书走了,姚玉也被人带了下去,墨皇这才对公主道:“和玉如何?可有伤到了?”
“谢皇兄关怀,多亏了那位姑娘,和玉才能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谈到何玉,永宁公主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那位姑娘?”墨皇疑惑。
“是,那姑娘为了保护和玉似乎受了些伤,如今正在墨梧府上医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