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郡主离开是姚玉事先打算好的,就算宫倾不把和玉气跑,她也是会想办法让和玉先离开的。她与和玉都不在,只留宫倾一人在那里,而那酒家的客人鱼龙混杂,她一个姑娘家在那自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个法子她还是从她舅母那里学来的。她的舅母不满丈夫偏宠妾侍,就雇人做了这样的一出戏,那妾侍百口莫辩,她的舅舅也不想再多听她做什么解释,把人交给她舅母处置后,就再没有问起过。
姚玉倒是好奇,让人悄悄打探过,那个妾侍说是被舅母送到寺庙中清修,实际上却是被卖到青楼里,下场实在是凄凉。
侧面学习过舅母手段的姚玉,这还是第一次实战,难免有些紧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在不远处的房间观战。
办完姚玉吩咐的丫鬟回来后片刻,几个莽汉模样的人便上了二楼。他们身材魁梧粗壮,把自己弄得一身酒气,这样才能显出他们是酒后闹事,而不是故意为之。
姚玉捏紧手帕,为了不暴露自己,她不敢自己去看,也不敢让丫鬟去看,只能不安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只是姚玉算计了一圈,却没想到和玉会气不过,跑回来想再与宫倾理论。
小姑娘跑的倒是挺快,比那几个壮汉进屋的速度快。
和玉冲回去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门口的亮光就被挡住,转过头去,只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让和玉瞬间失了言语。
那几个大汉也有些懵,说好的解决屋里那一个,现在这里有两个人,他们也不知道该办哪一个了。来都来了,钱都拿了,两个就两个吧,无非就累一点。
“你们走错了吧。”宫倾端着茶杯,对门口几人道。
“走错不走错又有什么关系呢,小娘子来陪哥哥们喝酒如何?”为首那人说道,身后几人跟着起哄笑开。
“放肆,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无礼。”和玉壮着胆子呵斥道,想吓走几人。
“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谁先得了,就是谁的。”为首那人说着便示意最后那人把门关上,他则和另一人上前,分别向宫倾和和玉靠近。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和玉被吓到,早没了刚才那气势,小声的叫着“宫倾姐姐”,想让这位比她大上一两岁的人想想办法。
那人听了和玉的低呼,反笑道:“叫什么姐姐都没用,现在还是叫几声哥哥来听吧。”
“谁说没用。”宫倾抬眼看向他,眼中的冷意让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用手中的茶杯击中正向自己靠近那人的眼睛,瞬间失去视力的他捂着眼睛弓起了身子,宫倾见机朝他身后踹了一脚,把人直接踹到了墙上。
见自己兄弟被打,为首的人把目标转回宫倾那里,从怀里抽出提前准备的匕首,挥舞着向宫倾冲过去。
和玉被吓得惊声尖叫,忙捂住眼睛,惧怕宫倾下一秒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不远处房间内的姚玉听到和玉的叫声,错以为是宫倾的声音,想着是这三人得手了,平复了一下情绪便带着丫鬟向那里小跑过去。
推开门,见到的却不是自己预想中的那副场景。
三人被打到在地,都见了血,和玉瑟缩在宫倾怀里小声啜泣着,宫倾虽然神色上略显不耐,但还是轻抚和玉的头发,用话语安慰着她。
“这……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姚玉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几个不长眼的来找事,让我给收拾了。”
“那……你怎么样?”
“我挺好。”宫倾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我先送她回去。”
听到和玉在耳边小声的央求,只能答应了,要是这小姑娘还像刚刚那么硬气的说话,宫倾现在肯定不会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见两人离开,姚玉的丫鬟在她身边低声道:“小姐,现在可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就算现在这两人觉得这是场意外,但回去之后呢,会不会反应过来一切都是她布置的,就算她俩没察觉什么,但墨梧和公主并不会这么想,到那时就糟了。
“小姐?小姐?”丫鬟又叫了她两声。
“闭嘴。”姚玉现在心情焦躁,那还有平日和声细语的样子,“回府,回府,爷爷一定有办法。”
想到爷爷是皇帝十分信任的老尚书,姚玉觉得他一定有办法能把这件事圆过去,忙上了马车回府。
这边,没能成功见到墨枫的墨梧,兴致缺缺的打道回府。
门房说是进去找人,可转了一圈回来却告诉他墨枫不在府中。
这人如果真的出府,他作为看门的人又怎么能不知道,还要进去找一圈之后才说人不在,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可一个看门人又怎么敢拒绝墨梧的拜访,想来是墨枫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无法见他。
墨梧也不会要求今日就一定要见到,离开了墨枫王府门口,让马车调转去市集选些有意思的东西,给宫倾带回去,免得她成日里无聊。
……
墨枫王府里。
“你怎么敢这么做?”墨枫对那人怒喝道。
“我不这么做,难道你能起身见他?”那人反问道,“是你那不痛了?腰不酸了?腿能用劲了?”
“你……”墨枫憋气,“那是我皇兄,他来我岂能不见!”
“能起身见人了,那想来身子是没大碍了,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那人没脸没皮的缠上去。
“你……给本王滚。”墨枫想拍开他的手,却反被制住,钳制在身后不得动弹。
“你怎么舍得如此对我。”那人故意凑到墨枫耳畔,热气喷洒在肌肤上,一种酥痒的感觉在那处蔓延。
“西门!你从本王的身上下去!从本王的王府滚出去!”不同于昨晚酒醉时,现在的感觉更加清晰,也更加让他不敢面对。
都怪他自己昨晚在外面喝得那么多,还是在西门的地盘……现在白白被人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