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宋大傻还是沈君书,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不告诉宋沉香,是以宋沉香从县城回到家里以后,并不知道自家大厨险些要去当“桥下蹲”这件事。
只是流言却是越演越烈,小孩子们不懂人事,只会有样学样胡乱说,那些嘴长的姨婆们却已经讲得有声有色,甚至连宋大傻和沈君书怎么个轮流“陪床”,都已经描绘得一清二楚,仿佛她们亲自在现场似的。
宋沉香真是担心,流言再这样演变下去,会不会变成她与宋桃叶共享两人。
拜托,她才八岁好嘛!
陪床做什么?讲睡前故事吗?
整治流言必须得从源头做起,而宋沉香的第一猜测就是坚持在作死路上永远不动摇的柳芳。
上回宋桃叶那事,宋沉香特意嘱咐嬷嬷留心查看过,并没有孩子被拐卖的事件,那特意针对宋桃叶或者说是宋家几口人的几率就极大了。而能恨她们到这等程度的人,除了柳芳那一家子外别无人选。
只是谣言这件事,宋沉香的猜测总归是猜测,也免不齐村里有人眼红,做了这事后又栽赃到柳芳头上。她若想要动手报复,还得先确定对方到底是谁。
宋沉香想了想,特意让沈君书做了一包临县的点心,拎着就到了许朝阳家里。
许村长并不在家,不过宋沉香原本也不是来找他的,她强撑着笑容把点心拿给了齐婶,催着让她尝一尝,“齐婶,你尝尝这点心味道如何?”
齐婶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倒是依言尝了两块,“味道不错呀,只是怎么和先前你做得不同了?”
宋沉香尝做点心与他们家吃,她都能尝出来宋沉香一贯做的风味了。
“这不是我做的,”宋沉香坐了下来,垂下头来,脸色有些不好的样子,“事实上,齐婶,我预备做县城开酒楼了。”
齐婶一愣,随即一喜,“这是好事呀,我早和你许叔念叨了,你这手艺不开酒楼当真是亏了,但是你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宋沉香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眶红红地看着齐婶,终归是落下几滴眼泪来,“我开酒楼,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做菜,便去临县特意请了年轻的厨子来。您也知道,年轻的厨子工钱总归少些。结果……结果就被人胡乱编排,我真是……真是有口难辩啊。”
齐婶几时见过宋沉香在她面前像个小姑娘似的暗自垂泪,顿时心疼的了不得,忙去拿了帕子给宋沉香擦眼泪,“哎呀,你快别哭了,婶说得话在村里还很有些人听的,到时候婶出面去帮你解释去。”
宋沉香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像是小姑娘不服气似的握了握拳,“齐婶帮我找出是谁第一个在编排这些好不好,凭什么她随口一说,我这里处处为难。”
齐婶倒也觉得这话在理,满口答应下来,“你便放心好了,我这就私下里去问问,总这样和偷油婆一样藏在暗处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