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香嗤笑一声,嘴皮子一番,竟然是将掌柜夫人刚才对柳芳的话大体地复述了出来。
随着一句句话抖露出来,对方的脸色已经不只是用铁青能够形容的了,她一只手几乎要把身上绣花精良的衣服扭绞了,脸上却还想尽量维持着假笑,“沉香你瞧,当初我也是被柳芳拿话哄了,这才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原谅我吧。”
她这是直接性地忽略掉自个儿声称宋沉香是“小贱蹄子”了。
“药方你们是别想了,我倒是免费送阿姨你一声忠告,借刀杀人并不可怕,小心别被卸磨杀驴了才是真的。”宋沉香冷笑着说完,毫不客气地一把将门关上,发出“砰”的响声,险些没将掌柜夫人的鼻尖碰到。
隔着荆棘围墙,宋沉香看到对方气得脸色发污,怒冲冲地朝着柳芳的方向跑过去,这才愉悦地勾起了唇角,扭头回屋睡自己的回笼觉去了。
掌柜夫人去找柳芳,自然不是去找她商量对策了,她仗着自己比之柳芳有钱有势,劈头盖脸又把柳芳大骂了一通。柳芳心内受了气,一瞧见慢悠悠走回来的宋桃花,也不顾她脸面,赶在家门口就把她大打一顿。
宋桃花被一根两指粗的木条抽在身上,不敢反抗,嚎啕大哭着挡着脸,生怕柳芳手上一个不稳,让自己破了相。
翌日宋沉香巧遇宋桃花,看着分明天热了,她却还换上了高领春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心里冷笑一声,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也正是恰好,宋沉香刚与宋桃花装作不识似的擦身而边,大金就出现在了眼前,宋沉香看着他手中的大箱子,顿时欣喜地跑了过去,“大金,齐小姐让你来给我送蚕宝宝吗?”
大金冷着脸点了点头,将箱子盖打开,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些蚕宝宝,挤在一起蠕动,颇有几分密集恐惧症的意思,然而宋沉香一想到将来制成的丝绸,浑然觉得这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银子,哪里还有半点密集恐惧症。
两人一起把蚕宝宝带回了家中,宋沉香大致盘点了一下蚕宝宝,心头好有个数。倒是大金以为她嫌少,特意说起齐玲珑的打算,“小姐说你刚做此事,不宜多养。”
齐玲珑待她也实在是粗中有细了,宋沉香笑眯眯地“诶”了一声,“说起来,你大概知道这些花了多少银子吧?”
大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坦然地告诉她,“你别想了,小姐不让说。”
宋沉香顿时哭笑不得,他自然该以小姐的命令为主,只是在这种方面,也完全可以通融一番的。心知大金脾性如何,她也懒得再和大金计较,去地窖搬了两坛子桑葚酒过来,“你搬回去与齐小姐说,这是我亲自酿造的,甜爽可口,也不醉人,可以口渴时喝着玩。”
齐玲珑只说是不让收宋沉香的银子,却没有说不能收别的物什,大金爽快地点了点头,一边肩膀上扛了一个,自个儿就坐牛车回临县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