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祥的话让原本还在垂死挣扎的族长瞬间软了身子,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妇人这事他还能拿没证据来说话,即便有人心怀质疑,却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毕竟总归是外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涉及到族人传宗接代的大事,哪怕只是心存怀疑,也能让他这个族长当不下去。
这么多年来执掌族长大权的日子在他眼前飞速地掠过,他眼中闪过一抹贪恋,面对着那么多质疑的目光,他还想再努力一把,“天祥……你这说的什么呢,我当年可是没少帮你找大夫,你都忘了吗?”
“没错,就是因为你帮我找过无数次大夫,我便从来没有想到去别的地方再延医问药,哪里知道你竟然会如此歹毒,”宋天祥看他还想抵赖,从怀前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地上,那是个还算精巧的银簪子,“当初我媳妇怀孕时,你送来这个,没过多久我媳妇就流产了,再没能怀上过,我们只当她是在鱼塘里劳作久了,染了湿气,没想到竟然会是在你这上面做了手脚。”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族长心内慌张,却极力安慰着自己,不,这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簪子上的东西肯定早就没了,就算他知道了什么,大夫也验不出来。
“你别妄想了,”宋沉香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地说着,“你用的药物实在霸道,哪怕这些年过去了,也依旧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宋长老夫妇一直不曾再孕育。现在但凡去找个好些的大夫,都能查得出来。”
宋沉香说着这些,心头也有些发寒,在穿越以前,她以为只是大宅宫廷中有这等龌龊的事情,小宅小院倒不至于,哪里想到利益熏心,前面是宁姨娘,现在又是区区一个族长。
若非柳玉荷说出来,她绝对想不到,宋天祥两口子不孕不育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族长不说话了,在此关头,他心知宋沉香没必要捏造这种事情来诈唬他。
许朝阳猛咳了一声,严肃地看着在场的人,“宋毅,你身为族长,不以身作则,随意滥用权力,屡屡迫害族人,你绝不配为一族之长。在场的各位长老,我提议将他革去族长之位,押送县衙,你们觉得如何?”
宋毅心头一颤,有多久没人叫过他的全名了,无一不是尊称他一声宋族长。
“我这么多年来,为族里出了不少力,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你们怎么能这般待我?”他沙哑着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哪怕平日里总是站在他这边的人,也没有站出来反对,他被一路押送出去。堂堂一个久居“高位”的老人,如今像是犯人一般被押解上了牛车,却没有人同情他,受害的妇人和宋天祥更是用大仇得报一般的眼神看向他。
妇人对着宋沉香和宋大傻投以感激的目光,一路也跟了上去。
在族长的淫威之下她忍了惧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轮到她为自己的冤屈敲响“鸣冤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