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萧到底不放心林溪,甩甩头,跟了上去,眼看着林溪进了门,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咚咚的跳的厉害,心神不宁的感觉,他一跃到了墙上,想跟林溪叮嘱两句,却听到正房里传出喊叫声。
他进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林溪抱着枕头疯狂的砸着,一下接一下,像疯魔了一样。
再看林溪的棉衣,已经被扯开,露出里面粉红的肚兜,裤子的带子也不知所踪,松松垮垮的垂在膝盖上,而被砸的那个人,脸上已经血肉模糊,手上还拿着一根裤带,不用看就知道是林溪的。
“林溪,林溪,嘘,嘘,别怕,我在这,我在这。”韩玉萧一把抱住林溪,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用大氅全都裹了起来。
等林溪冷静下来,他悄悄的摸那人的鼻息,只有喘气的份儿没有进气的份,只见他闭上眼睛,扭过头,手悄悄的卡住那人的脖子,‘咔嚓’一声闷响,那人彻底死绝。
“林溪,我带你走吧。”韩玉萧整理好林溪的衣服,担忧的看着她失神的双眼,痛心不已。
林溪紧张的喘气,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平复下来,思来想去,拒绝道:“不,不行,我不能连累你,我要投案。”
韩玉萧一震,吃惊的看着她:“你不要命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林溪却轻轻的摇头:“是他侵犯我在先,即便是杀他也是误杀,误杀死不了人,我自己的错自己来抗,不能连累你。”
韩玉萧却不依:“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林溪却非常肯定:“放心,我不但不会死,而且一点事也不会有,你快走,趁我姑姑没发现,你去报官,剩下的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做。”
“不行,不能报官,要把这事闹大了,即便是你不会坐牢,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古代人对名节看的十分重,林溪知道一旦案情公开,她的名声必将受损。
“那又怎样,我是受害者,难道我要让自己逃跑变成肇事者,而且还连累你吗?”
韩玉萧摇摇头:“无妨,我会把尸体处理掉,让人找不到一丝痕迹,要知道衙门里破不了的案件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个死者都能找到凶手的。”
林溪坚决不同意:“不行,我不能连累你,还有你的父亲,他是个清官,你是个好人,听我的,我会为自己辩解,我会没事的。”
接着林溪再也不听韩玉萧的话,猛然就发出一声尖叫,顺手把刚刚扣好的衣服解开。
韩玉萧看她如此坚决,只好听从她的,去报官,快速把仵作给喊来。
林梅听到动静穿好衣服过来时,看到眼前的一幕,惊恐的尖叫着昏迷了过去。
韩玉萧带人来的时候,林溪拿着瓷枕滚下了床也假装昏迷过去。
仵作上前来验尸:“死者是被瓷枕砸伤后,失血过多而死。”
可是当他摸到死者脖子的时候,神色一怔,扭头看到了韩玉萧正让大夫给林溪把脉,整理她的衣服,还把自己的大氅裹在她的身上。
韩天宇随后也跟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仵作回禀道:“大人,死者是被瓷枕砸死的,他手上还拽着一根袋子,是林溪身上的裤带,衣服扣子上挂着林溪头发上的发带,初步断定,死者侵犯林溪时,被林溪砸死的。”
韩天宇看着呆滞的林溪,眉心紧缩,又查了一遍现场,才沉声道:“把林氏和林溪都带走,再仔细查一下现场,看看可有什么遗漏。”
李捕头和仵作都是被韩玉萧给喊过去的,路上韩玉萧已经把事件的经过讲给他们听了,这虽然是一件命案,却是一件自我保护的案件。
俩人又清理了一遍现场,收拾完毕后,对视着看一眼,才叹口气把尸体带走,把门给封了。
大堂上,林梅怎么也没想到林溪这么大胆竟然把她丈夫给打死了,她更没想到的是她丈夫竟然把魔爪伸向她的侄女。
“大人啊,请你为民妇做主呀!”
林溪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垂头不语,乌黑的头发散落在两鬓前,不解释也不喊冤,安静的呆在那里,像是个隐形人。
“砰”韩天宇醒堂木一拍,沉声道:“林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
林溪平静的叙述了自己从回家到把张临杰打死的过程,平静的像是讲别人的故事,只不过一直流个不停的泪水,让人看出她的隐忍。
而关于韩玉萧的出现她只字不提。
林梅听完后痛恨不已,嘶吼道:“他是你姑父呀,你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林溪愤怒的反驳:“他若真把我当做亲人,就不会对亲侄女下手,我今年才十岁,姑姑,我才十岁,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今后如何见人。”
林梅哭的爬不起来:“那你也不能把他打死呀!他毕竟并未真的伤害到你。”
林溪怒极反笑:“难道非得成了事实我才能反抗吗?凭什么我不能立刻反抗,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他错在前,难道我只能任他欺负?姑姑,我才十岁,我还没有你的儿子年龄大,凭什么他犯的错,要我来承担,况且,我也没想到他会死,要知道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怕他醒过来再来害我。”
“你当真狠,你当初就下了死手的。”林梅愤怒的瞪着她。
林溪咬牙切齿道:“他害了我,他毁了我,难道他不该死吗?等他醒来后,还让他再侵犯我一次吗?姑姑,我还小,斗不过他的,我有幸逃过一次,未必有幸逃过第二次,我是被他惦记的人,被他早有预谋的人,姑姑,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梅的眼眸忽的就紧缩了一下,紧张的眼神在林溪犀利如刀的怒视下,无处安放。
“砰”韩天宇醒堂木再次拍响。
“张氏林梅,你还有何话说?死者张临杰是不是早就对林梅垂涎已久,这次他的举动是否是你们只见预谋好的。”
林梅慌忙摇头否认,可是,已经晚了,林溪已经说出事实,就算她反驳也有心无力了。
韩玉萧一直在后堂,本来他已经很清楚事实的真相,却没想到林溪身上还有这样一层,怪不得她说她一定会无罪的。
他猛然起身,要去大堂上向林梅问个明白,是不是她们一家对林溪早就有了预谋,却被韩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