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在东方客栈,那黑衣人摘下面具,换下夜行衣,此人正是廖无色安插在月庭使团中的内奸术哲,只见他连忙走进耶律古德的房中,此时耶律古德房中,月庭使团众人正在愁眉苦脸的商议着公主失踪一事。
耶律古德只觉自己倒霉透了,他皱眉对大家道:“和亲之日快到了,公主失踪至今未归,若是皇上降罪下来,我们欺君之罪难逃,就算皇上不降罪,我们弄丢了公主,也难逃月庭的杀头之罪,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众位使者均面如土色,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也说不出什么可行性计划,唯有那黑衣人若有所思的上前一步道:“王爷,小的到有一个办法。”
耶律古德连忙道:“术哲,快快说来!”
术哲降低声音,说出自己的计划,听了计划耶律古德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若龙华皇帝发现公主是假的,一怒之下向月庭出兵,我们几个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术哲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道:“公主自小娇生惯养,没人在身边伺候,一天都活不下去,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们觉得她还活着么?”
众使臣心中其实早有这一猜想,但谁也不敢说出来,此时也都低头沉默着。术哲接着道:“皇上只见过公主画像,从未见过本人,再说了,孤雁是公主贴身婢女,对公主习性十分了解,一旦我们将她送入宫中,她就是真正的公主!”
听了术哲的话,耶律古德若有所思起来,其他使臣也都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这个计划,术哲则将手腕上的袖子慢慢往下拉了拉,好以此掩盖手上被染黑的痕迹。
还未天亮之际,包小乙便以求见皇上,与寝宫之中向皇上禀报了古儿公主被绑架并救出的所有经过,两人商议一番有了对策,不一会儿早朝开始。
龙冶刚坐稳宝座,就有人来报,说是月庭使者带古儿公主觐见皇上。
不一会儿,就见耶律古德带着妆容隆重的孤雁来到了朝堂之上,众人齐向龙冶行跪拜大礼,龙冶悄悄望了包小乙一眼,知道这公主定是鱼目混珠,却决定先稳住大局,再查幕后黑手,于是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耶律古德开口道:“皇上万岁,月庭请求与龙华和亲,特派古儿公主前来,望皇上恩准。
龙冶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孤雁道:“你就是古儿公主?”
孤雁点头称是,龙冶接着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样子。”
孤雁抬起头来,让龙冶和群臣都看清了自己的真容,臣子们均点头称赞公主美貌,唯有廖无色眯着眼睛心中算计着,以皇上的小心,定然能看出公主是假的,月庭使团就是欺君之罪,术哲已经向他证实了古儿公主以死,夏凉使团也难脱干系,就让你们这些人都无法平安离开汴京……
龙冶打开画像,比量着看看孤雁又看看画像,而守在皇上身后的步天云一见孤雁摸样,当即一怔,孤雁也看出了步天云,心中也是一沉,而廖无色看着皇上那副好像越看越满意的表情十分不解,他连忙上前道:“皇上,这古儿公主的相貌怎么和这画上的不一样啊?”
耶律古德连忙紧张的开口道:“回禀皇上,因画师的手法和水准,很难保证做到和真人一模一样啊。”
廖无色愤怒的看着耶律古德道:“屁话!脸盲症都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你们这是欺君犯上!”
耶律古德连忙道:“皇上!现在微整形十分流行,便是美貌如古儿公主也不能免俗!经过一番微调,难免稍有差池!”
包小乙也跟着和稀泥道:“微臣也略有耳闻,最近不少坊间少女都醉心于微调。”
龙冶将画像收起来,色迷迷的看着孤雁凹凸有致的身材道:“是这样么公主?”
孤雁也不说话,只娇羞的点点头。
龙冶一拍龙椅扶手拍板道:“好,朕就赐你和妃之名,入住景秀宫,择日行六礼!”
廖无色眼见着事情发展脱离了自己的走向,连忙开口:“皇上……”
可耶律古德和孤雁等不等他说完就以磕头谢恩。
廖无色无奈收回还想再说的话,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不好啦不好啦!”钟江连跑带颠的冲到刘星雨的船屋中对着刘星雨道:“大哥!现在大家都说女人天生善妒,沈十五舍身救公主,王诗诗一定会嫉妒,沈十五家中那把大火,没准就是王诗诗放的!”
刘星雨一听这个瞬间大怒:“放屁!诗诗这样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暴戾的事情来!去帮我把这些谣言统统踩平!”
同一时间的秋水阁中,王诗诗正照着镜子,黑色染料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脖子,朱珠坐在一边着急道:“诗诗你这是中毒了?”
王诗诗摇了摇头道:“早起便这样了,先是身上,然后是脖子上……难不成,我也是被妖灵附体了?”
朱珠心下一惊,倒吸一口冷气道:“难道是乌贼精?”
王诗诗摆手道:“不可能,我从来不吃乌贼,更没和谁接吻,不像是被妖灵附体。”
朱珠握着她的手道:“诗诗你放心,咱们是好姐妹,我一定舍命挺你的!”
诗诗十分感动,与朱珠拥抱了一下,接着朱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打开房门一边道:“对了!有个帅哥想在开业前见你一面,说是有要事相告。”
房门打开,可屋外一个人都没有,诗诗好奇道:“哪个帅哥?”
就在此时,刘星雨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屋中传来:“自然是那个帅到令人发指的小弟我啦!”
两人转过身来,只见刘星雨已经不知何时在贵妃椅上倚着了,他一跃而起,以玉树临风之姿站在那里。
王诗诗连忙想将脸和脖子遮住,刘星雨就再次开口了:“不要自卑,你是不是心生嫉妒,扮作黑衣人去沈十五家放火?回头再回现场时,中了沈十五的计策,沾上了他布下的化乌散,这才浑身乌黑。”
王诗诗蒙受不白之冤,气的大声道:“我才没嫉妒,更没去放火!”
刘星雨连忙安抚道:“好好好,便是你没有做这些事,但你染上的这药叫做化乌散,但凡碰到,整个人都会变成黑炭,三日后才会褪色还原,你这状态,怎么洗脱没去过现场的证明?城中炒八卦消息的人已经约好在秋水阁门口等候开业,就要进屋审你了,他们定会对你大做文章,说因为沈十五悔婚,导致你去他家纵火,沈十五为求清白定会大义灭亲带头审你,到时候你一身黑气,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喽。”
听了刘星雨的话,王诗诗和朱珠的脸色都变了,因为事件也许真的会按着他所说的发展。
“你有什么办法?”朱珠连忙问道。
“本帅哥自然是来英雄救美的!这件事因化乌散而起,只有王诗诗被染上岂不是欠了点热闹么?只要你们配合我……”刘星雨笑着掏出了化乌散,两个姑娘眼前一亮。
不一会儿,秋水阁开门营业,金银珠宝拿着两个水盆站在门口,只有洗手者才能进屋见客。
那些八卦报官和客人们不作他想,全部洗手入内,见所有人都洗了手,桂娘和诗诗、朱珠这才安心了些。
不一会儿,秋水阁大堂上,数十名报官拿着笔墨已经拥挤的开始向桂娘和王诗诗询问起前一夜沈十五房子被烧一事,并延伸开来再次问起王诗诗和沈十五是否有婚约在身,就在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制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翻了进来,沈十五出现在了舞台上,他看着众人道:“不许胡闹,这些查案的事情,由官府负责,来人,把王诗诗叫过来,纵火犯曾经到过现场,若是她做的,此刻应该已经满脸乌黑了。”
桂娘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指着舞台下的众位报官和客人问道:“沈护卫,是不是像这样发黑的啊?”
沈十五凝神一看,只见这群人的手臂脸上都已经开始冒出黑斑,众人看着自己的身上,也都吓了一跳,场面当即混乱起来。
沈十五连摸一摸自己腰间,那化乌散已经不见踪影,他心中瞬间有数,朝着秋水阁里面大喝道:“刘星雨!又是你干的好事!给我出来!”
刘星雨一脸讪笑的走出来道:“你就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么?我只想来保护这些姑娘们,与她们共同抗敌……”
沈十五气的指着他道:“信不信我告你一个妨碍公务!”
刘星雨又恢复了无赖嘴脸道:“有本事你就把所有脸变黑的人都抓进去啊!”
听了这话众人哗然,都惊吓的看着沈十五。
“你!”沈十五指着刘星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吵闹中,王东马全守护者包小乙微服私访来到秋水阁,他们三人也按照规矩在门口洗了手,便极有威仪的走了进去。
包小乙到了秋水阁,以秋水阁为公堂,直接开堂审案,拍案声响起,所有人都哭丧着脸跪在堂下王诗诗等姑娘也都蒙面跪在下面。
包小乙道:“王诗诗,本官问你,沈十五家纵火一事,是否你心生嫉妒悄悄做的。”
王诗诗用轻纱蒙着脸道:“大人,民女从不夜不归宿,这是秋水阁所有人都知道的。”
刘星雨连忙挺身而出在一边作证到:“大人!我有当时诗诗姑娘的不在场证明!当晚诗诗姑娘是和我在一起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诧的再次窃窃私语起来,谁都知道诗诗姑娘卖艺不卖身,并且和沈十五有婚约在身,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整晚?
刘星雨连忙趁此机会大声道:“诗诗姑娘和沈十五的婚约早已作废!你们以后别抓着这种陈年往事做文章了!你们这样对一个举目无亲的姑娘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刘星雨满口谎话,但王诗诗还是为他能够为自己挺身而出而有些感动,她看了沈十五一眼,发现沈十五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沈十五瞪着刘星雨道:“你为了保护王诗诗,给所有人都染上了化乌散!”
刘星雨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你想给王诗诗定什么罪?”
沈十五道:“没定罪,只是她嫌疑最大,纵火的黑衣人,还有偷了军饷和你的印度神油的黑旋风,她都有嫌疑!”
众人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再次哗然,连王诗诗自己都呆住了。
刘星雨看不得王诗诗受委屈,气的大声道:“沈十五!你为何跟王诗诗过不去,非要给她按一个罪名,你是想把她定罪,然后去掩饰另一个你想要保护的黑旋风嘛?”
沈十五对黑旋风确实有不一样的情愫,不由气急道:“你胡说什么!”
刘星雨冷哼一声道:“那为什么黑旋风武功盖世,却偏不杀你,反而处处帮你呢?”
沈十五咆哮着道:“我怎么知道!”然后他粗喘着气对包小乙道:“大人,属下曾亲眼见过黑旋风从秋水阁跃出,不能不怀疑黑旋风就藏匿于秋水阁中,为了证明黑旋风是否王诗诗,请大人让我做个试验!”
包小乙道:“什么实验?”
沈十五坚定道:“旋转试验。”
一听这个刘星雨脸色都变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十五道:“沈十五!你人面兽心!猪狗不如!竟然用这种酷刑来对付一个弱女子!”
王诗诗带着面纱越众而出,看着包小乙道:“大人!为证明民女青白,民女愿意受这个旋转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