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封玄奕的拳头在如烟的房间里呯呯作响,他用脚使劲的踹了一下慕北晨,暴戾的扭了扭脖子:“就这个瘪三混蛋,居然逼得妍儿吃砒霜?”
竹鸢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封玄奕,并且告诉他:“七娘子好像很怕这个人,我听她的丫鬟说好像……慕北晨侵犯过七娘子。”
封玄奕双目突然变得赤红,望着慕北晨的眼神里满是杀气:“这个畜生,到底对妍儿做了什么?”
“属下斗胆……”竹鸢突然跪下,磕头说道:“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看了七娘子的手臂内侧,守宫砂还在,七娘子清白还在,只怕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毕竟那个女子是主子看中的王妃人选,若是贞洁不保,竹鸢宁愿杀了她,也不能让主子的头上戴着绿帽子。
“非人的……虐待?”
听到这个消息的封玄奕捂着心脏,胸腔的位置闷闷的,好像插了上千根针,扎得他喘不过气的抽痛。
他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给他用如梦令,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非人的待遇。”
如梦令!
是从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暗香流传出来的,只要闻上一息,就会令人产生幻觉,一滴如梦令,千金难复求。
流金色的水滴落在慕北晨的鼻尖,接触到他皮肤的那一刻,一缕金色的水雾就钻入了他的鼻子。
现在……就只要布置现场等他把梦做完醒来了。
封玄奕心里挂念着慕初妍,对竹修道:“如梦令三个时辰后方能奏效,我先去妍儿那里看看,你们看好这个禽兽。”
“属下遵命。”
昏昏沉沉中,慕初妍感觉自己能听见永娘和轻画的对话,但是又如身在浓雾中看不清方向。
“你这个小贱人,和你娘一样贱,这么小就定了婚,哥哥先教你如何取悦男人可好?”
“脱掉你的上衣,我要好好欣赏你这冰清玉洁的身体。”
“脱了这个小贱人的裤子,你们和我一起,好好照顾一下她。”
耳朵里充斥着男人们的浪笑和轻薄的言语,床榻上的少女眼神死寂的看着飘在空中的慕初妍。
那样绝望平静的眼神里,慕初妍却看到了怨毒至极的恨意,身体被他们玩弄时,她的眼睛里竟流出了血泪。
那种不甘、那种痛恨、那种想要毁灭天地的眼神,都让慕初妍的精神为之一震,强烈到她已经可以感同身受,那种恨,刻骨铭心。
“是我用生命为代价召唤你来的,在帮我报仇以前,你绝对不能死,我会用我百世的轮回和怨念禁锢你,你一定,你必须……为我报仇!”
床上的少女说着让慕初妍震惊的话语,原来她的穿越真的与她有关。
“妍儿、妍儿……”
耳边的回响越来越清晰,慕初妍睁开迷茫的双眼,朦胧中她只知道坐在自己床上的是一个男人。
“不要过来!”她猛得往后退,在墙角里缩成一团,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导致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上有无数只男人的手在乱摸。
她挥舞着双手和双脚,尖叫着想要把这些手从身上赶走。
看着她这魔怔了的样子,封玄奕又开始心绞痛,永娘和轻画连忙上前抱着慕初妍。
“没事了、没事了娘子,奴婢和永娘都在,娘子别怕。”
二人身上熟悉的香气总算是让慕初妍找到了安全感,她双眼逐渐恢复清明,趴在轻画的肩膀上喘着粗气。
她涣散的眼神刚刚聚光,眼底就冒出了森森寒意:“永娘、轻画,我一定要让慕北晨生不如死,我要让他最疼爱的妹妹慕初云在他的面前被凌辱,此仇不报枉为人。”
她咬牙切齿,胸腔里一股恨意难平。
“你们都下去吧!”封玄奕怜惜的看着她:“我和你们娘子说几句话。”
永娘犹豫了一下,最终拉着轻画退了出去,她相信小王爷对七娘子的真心,只希望他从今以后不要负她。
七娘子她……再也经不起第二次的伤害了。
“你都看到了?”慕初妍冰冷的眼神望着她:“那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辱我者我必辱之,算计我者我必杀之。”
封玄奕并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度,人的眼神不会骗人,这个女人确实冷血无情。
“我偏偏觉得这样的你才最真实、最可爱。”封玄奕弯下腰,用手轻挑着她尖尖的下颚:“这个世界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复仇是最愚蠢的,只要你肯依靠我,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慕北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过份妖孽的脸蛋上快速闪过一丝狠辣,一晃眼又恢复成了浓浓的担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外边那些庸医开的药你别吃,谁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是皇家秘药,连鹤顶红的毒都可以解,喝下去你就没事了。”
那丝狠辣快到慕初妍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扶着犯晕的太阳穴,将那瓶秘药一饮而尽。
她是相信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封玄奕嘴角微微上翘,装作不在意道:“我抓了慕北晨,打算给他点教训,你如果想去看看的话,收拾一下跟我来,我在院子里等你。”
慕初妍虚弱的点点头,心里却在疑惑着封玄奕是如何得知慕北晨来了赣州的?又是如何得知她出事的?
苏家农庄知情的这些人,没有她的命令都不会擅自去找他。
那么……是她的身边有封玄奕安插的眼线吗?
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她下床穿好鞋,许是躺得太久了,站起来又是一阵无力。
还好封玄奕出去时叫了轻画和永娘进来,二人及时扶住了她。
“替我梳妆。”她双腿打颤的被搀扶着坐到了铜镜前,无论封玄奕安插的人是谁,都是在保证她的安全,如果有了这道护身符能让她复仇之路更顺利,她也乐享其成。
门帘后走出的女子一袭淡色的绸缎棉衫和百褶裙,发髻松松垮垮的挽着,罩了一只雪白大蹩衣,衬得脸色愈加苍白。
她走几步就娇喘微微,但仍倔强的咬唇前行,封玄奕几个箭步上前,抱着她就大步的离开了芳草园。
永娘和轻画惊讶的看着小王爷的背影,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抱着娘子出去,是要宣布娘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吗?
农庄中的仆人们都艳羡的看着他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