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延平,你疯了吗?你什么都不要了?哈哈,像你这样的人,会什么都不要,要是会你当初为什么眼睁睁看着麦樨被弄死?”面如土色的李楠幻灭的嘶叫着。
丁咚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咳咳咳咳……”接着李楠晕了过去。
慕时示意保镖把她带出去,丁延平心一慌连忙拦住保镖:“慕总,这是我的家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翡翠凤凰”的事还没解释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还有你是不是在想我和丁咚还没结婚,所以这份遗嘱暂时不能生效。”慕时如王者一般看着丁延平。
“你……你们……”
“慕时,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会结婚了?”这次怒吼的不是丁延平而是丁咚。
“呵,慕太太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很惊喜?”慕时讽刺的说着,那天他接丁咚回家的时候说过他会给她一个交代的。原以为和她结婚,试着接受她和那个孩子,一切会慢慢不同的。
可没想到,看了那么一出大戏才知道,他不过是她用来和丁延平抗衡的棋子。他再一次输给了权势,希拉为了权势,和他分手,丁咚为了权势,和他结婚。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在它面前人真是微不足道,不过也好,给权势好过给真心。
“哟,慕总裁,你丫做假证不觉的可耻吗?”苏瑾瞪着慕时,在她心里,总觉得纪伯翰更适合丁咚。
“假证? 我用得着做假证吗?不就是一个人完成登记结婚的过程而已,民政局上下打点好了,这有什么难的。”这语气,完全是一种,“今天下雨,你带伞了吗”的云淡风轻。
丁延平此时已经完全疯了:“好啊!你们俩,就这么算计我,哈哈哈,不过你们也别得意,我不会让出手里的东西的。”
他赤红着双眼,一瘸一拐的走到丁咚旁边,阴险的说着:“丁咚,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不过你别忘了,你嫁给了慕时,你麦家的基业就要给慕时了,他可比我强多了,还有你当初和我一切下药,和我一起把希拉弄出国,这些事慕时不会介意吗?哈哈哈你以后的日子比我惨多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足够让慕时听见,他知道希拉是慕时的软肋,如果慕时知道希拉的事和丁咚有关,丁咚的日子会比他惨千百倍。
“你们以为慕弘文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们结婚,那还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个龌蹉的秘密!哈哈哈,慕弘文,我什么都比不了你,可是我最后却赢了你!”丁延平怪叫着走出VIP候机室。
一场闹剧,两死,一伤,X市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小小的候机室,一个集团被另一个集团取代,原本契约关系的两人变成夫妻,原本看似和睦的丁氏夫妇,霎时间变成仇敌,或许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悲哀。
丁咚目送着丁延平离开候机室,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恰好与慕时的视线相互对视着,她咬牙收敛起眼底的倦意,换上一副淡漠的表情面对着他,就算自己家庭是这样,就算她此时成为没人爱的孤儿,就算她知道慕时不爱她却碍于那个孩子和麦氏集团的利益娶了她,她也不想被慕时看清,再狠狠的在她心口上插上一刀。
“所以你找到我父亲,又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让我娶你的理由就是想要借着结婚将你妈妈的公司要回来?”慕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规律的敲击着椅子把手,墨色的瞳孔落在丁咚小脸上,倨傲的下巴略微紧绷。
“我说不,你会相信么?所以算是吧!”丁咚知道慕时听到丁延平的话便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他已经给她定罪了,她何必解释呢?难道还想被打吗?
“你丫有病吧,上赶着娶咕咚的是你,偷偷摸摸去领结婚证的是你,完了还要说是别人逼你结婚的,你是不是傻?”苏瑾一把拽过丁咚,像母鸡护着小鸡一般护着丁咚。
“这不是丁小姐手段高明吗?”慕时站起来抖抖衣服,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经过丁咚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哦,慕太太,我忘了告诉你结婚证放在客厅桌子上了。”
丁咚突然煽动着嘴角疏离的笑起来:“慕先生,如果在这段婚姻中你不能爱上我,那么我希望至少能接受我,毕竟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举行仪式,我不想让外人看见我们貌合神离的样子!”丁咚第一次勇敢的看着他的眼睛,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他的情妇,自然比他低一级,而且自己极想和他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的人,而现在她却什么都不在乎了。
看着慕时那副冷漠而又高不可攀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辛苦,如果无法得到爱情,那么做一对怨侣又如何?
至少她得到了一个长相俊美,拥有无上财富和地位的男人,不是吗?
言尽于此,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和慕时说些什么了,丁咚强忍着眼泪,拉着苏瑾先慕时一步向门口走去,纤细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但她没有看到慕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走出了很远的距离,丁咚终于憋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母亲死了,遗产被父亲夺走,父亲为了得到所谓的权势,情愿杀人放火,情愿写下断绝关系书,她的婚姻被人们看做别有用心,她的一次次关心在他的丈夫眼里都成了别有用心。她的一切都没了。
“咕咚,你……”苏瑾紧紧抱住丁咚,也许只有她知道丁咚刚才的一切冷酷淡漠都是伪装的,因为她疼,苏瑾知道丁咚心里是多么渴望一个家啊!
“阿瑾,我终究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丁咚飘飘忽忽的笑着,眼底有些涣散,看的苏瑾心慌,“不不不,咕咚,你听我说,你还有我,还有纪伯翰,还有那个孩子!”
“呵,我的一切幻想都没了,现在我要为了利益不停的走不停地走,我终于变成了年少时自己最讨厌的人了。”
“咕咚,也许……你嫁给慕时会幸福的。”苏瑾期期艾艾的开口。
“这是一笔好的生意,苏瑾,如果说我以前因为慕大少,哦不现在应该叫慕先生,对我的一点点不知道是否来自真心的一点好,而对他有些别的想法,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丁咚擦干泪异常冷静的说。
慕时,我们之间就真的只有交易。
丁咚闭闭眼睛,狠狠的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