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走出去后,慕时冷着脸走到桌边,一把拿起桌上的协议,冷哼了一声:“纪大画家真有心思啊,连名字都想好了。”
“麦惜!”慕时冷冷看着丁咚说道:“麦氏集团的麦,慕惜之的惜,只是这个名字……”
麦惜,麦樨,纪伯翰一针见血的戳进丁咚心中最深的地方。
晚上吃饭的时候,慕弘文带有威严的语气说:“阿时,原来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是你这一次在巴黎做了什么?你把我说的话都放在哪里了?”
“您觉得我不应该查清楚当年的事吗?你不觉得我们欠墨伯伯一个交代?”慕时丝毫不知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好,你不明白是吗?我之前和你说了什么?”慕弘文狠狠的说。
“可父亲你也没有遵守诺言。”慕时拆穿道。
“父亲,您到底有什么要求,不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了吧。”慕时跟刚才相比与刚才的急躁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已向董事会提出,我将收回你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几个部分我将亲自接手。”慕弘文丝毫不含糊的将心里早就做好的打算说了出来,顺便叫黎炎把股份转让书拿过来递给慕时。
慕时接过黎炎递来的转让书,看了看,接着他涔薄的唇便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眼神慵懒无比,暴戾之色升起。
他冷哼一声说道:“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父亲你这个决定可真好啊,除了刚刚加进来的麦氏集团的股份,我手里慕氏的股份基本都是一些边缘产业了。”父亲真是偏心啊,慕时一接受麦氏的股份就来削弱他的权利,生怕自己委屈了他的宝贝儿媳妇,生怕自己变成第二个丁延平,一向威严说一不二的而父亲,竟然会为了慕家少奶奶出此下策,要不是他那天知道了父亲与麦樨母亲的事,他都要以为父亲和丁咚有一腿了。
此时慕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眼底丁咚见过他这幅模样,在法国她被绑架了,那个史密斯威胁慕时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慕弘文似乎早就想到一向不服管的慕时会有这样的反应,轻笑道:“儿子,我能把权利交到你手里,自然也可以从你手中拿去。”
慕弘文的这副摸样在慕时眼里就是一点都不念父子之情。
“父亲,这么多年我那点做的不好?就为了法国的事,你就这么不念旧情的抹掉我的全部努力。”慕时声音很低沉,可也不难听出话音里的失望,一旁的丁咚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慕时此时整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沉默的看着慕弘文,好似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这不是抹掉你的努力,我只是收回股份的持有权而已,以后慕氏的决定权仍然在你手里,只是在做决定时需要知会我一声。仅此而已!”慕弘文有些别扭的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不去看慕时。
“仅此而已,把我弄成傀儡娃娃还说仅此而已?”慕时的眼里闪过恨意,猛然间出手将面前的果盘拂落在地。
发出的巨大响声伴随着他站起身来的动作显得突兀而又悲伤,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道巨大的暗影罩在桌面上。
丁咚也是第一次见到慕时竟然冲着慕弘文发这么大的脾气,在她的记忆中慕时虽然和慕弘文不是很亲密,但是内心却是认可父亲的,对父亲的决定也不会忤逆道这样的地步,所以有些吃惊的站在原地。
“阿时,你如果不答应,可以立马给我滚出去!”慕弘文怒气冲天的声音一经响起,顿时让丁咚感到了莫名的怪异,就算慕时逃婚,就算他在法国做了让慕弘文极度恼怒的事情,可慕弘问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慕时听到慕弘文的话全身一僵,全身上下的线条都是硬的,但是没有半点的妥协。冰冷的眼神缓缓的落在慕弘文的身上,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气,而这样的杀气顿时令丁咚心悸起来。
慕时这样的面色,使得丁咚猜到他之后会做什么了?吓得丁咚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可是慕时此时已经心灰意冷。
“父亲,巴黎的那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无论你给我留多少股份我都会继续查下去的。”慕时决绝的说。
“你要是还敢查,你就给我净身出户,你自己的产业我不管,我慕家的祖业你休想拿到一分。”慕弘文重重的把手里的饭碗摔在地上,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透着阴寒,这样的慕弘文,丁咚从没见过。
看他们父子俩已成对峙的状况,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丁咚只得默默的站在慕时身旁,这可能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是么?好的,明天我会让人把我手上慕时的手续交道您手中,就像您说的,我带着我自己的东西,净身出户,不过您老也别后悔。”慕时冷硬的扔下这句话,一把扯过一旁呆滞的丁咚,抬脚走了出去。
走了良久,慕弘文的姿势都没有变过,黎炎上前低声询问:“老爷,要不要我去把少爷追回来?”
“你先下去吧!”慕弘文开口道。
“好的。”黎炎应道,接着他带着,大厅里所有已经吓呆不知所云的下人,走了下去。
整个大厅很快就只剩下慕弘文一个人,安静下来的大厅,显得无比的空旷,迅速的安静下来并不能掩盖之前这里发生过的争吵。
慕弘文一个人坐了好久,之后默默的起身上楼,走到楼角拐角处,向下看了一眼,对着空气说道:“这也许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此时的慕时把硬是把轿车开出了赛车的速度,在蜿蜒呼啸的山路上以着极快的速度飞驰着,稍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
丁咚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束缚着自己的安全带,就算是有这个将身体困在座椅之中,可也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随着每次的因为用力她的骨节都已经泛白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出丁咚的高度紧张与慌张。
对于慕时的任性,别人可能千年都难见一次,可丁咚却目睹过很多次,比如刚才,比如因为失恋慕时躺在大马路上,比如慕时很多次讽刺她是哈士奇,还不准她还口。
不过想起刚才在慕家那一幕,丁咚还有些心悸,慕老爷态度上的转变实在是太过可疑了,太过决绝了,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很冲动的和慕时做出相同的反应。可是,慕老先生不是丁延平,其实静下心来想想,他们也许还可以再谈谈的,不过在与父亲决裂这方面,他们倒是可以说是同病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