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的,慕时有力的虎口卡在了丁咚尖尖的下巴处,拇指与食指死死的捏着她的下颌骨,那种危险的气势不知不觉到达了最顶峰,高大的身形猛然间的俯下来恶狠狠的将自己的薄唇印在丁咚柔软的唇瓣之上,湿润的舌尖像是闯入到异地的勇士,重重的吮吸与厮磨着。
丁咚只觉得慕时这是疯了,他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就肆意妄为!
咬死了牙关不让慕时的舌尖能够闯入,丁咚紧皱着眉心只是不停的推搡着慕时的胸膛,高大的男人将她死死的固定在结实的胸膛之前,肆意的顶撞着她的唇,火热的呼吸喷洒在丁咚的脸颊之上。
专属于慕时的男人味弥漫在丁咚的鼻息之间,刚想要出声阻止他,岂料那舌尖像是滑溜的蛇窜入到了她的口腔内,贪婪摄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淡淡缭绕雾气里,丁咚只觉得呼吸都越发的困难起来,可慕时却依旧这么不知收敛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雪白的贝齿微张,她毫不客气的咬住了他涔薄的唇,就算是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都没有松开。
慕时的血是咸的,与丁咚曾经滑落过的眼泪味道如出一辙。
因为疼痛慕时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可也不过是停顿了那一瞬之后他便继续将她搂紧在怀中,就算是疼这个男人也不想要听到丁咚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就算是疼也好过揪心的难受!
丁咚!你为什么要闯入到我的生活中来?
为什么在执意披荆斩棘来到我生活之后,却又决定这么残忍的要对我撒手不管?为什么呢?
丁咚敏感的察觉到触碰着自己的皮肤似乎有些滚烫,睁着眼睛看着靠近自己的俊美脸庞,那双狭长的黑眸紧紧的锁着自己,像是要将她映入他的眼底似的。
“慕时,你发烧了!”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丁咚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额上探了探,果然温度热烫。
慕时却只是紧锁着深谙的瞳孔,定定的落在丁咚的脸上。
她还会关心自己?那是不是证明自己还有机会?
“我打电话叫严爵来,送你回家。”丁咚趁着慕时放松的片刻隔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尽管两个人的唇上还都沾染着猩红的血迹。
“我不,我要你送我回家!”慕时重如磐石的有些孩子气的声音落在丁咚的耳边,低醇好听。
丁咚刚想要开口拒绝,可慕时却早先一步洞察了她的想法,湛清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处,下唇被咬破的地方不在流血,却是如此的暧昧。
“慕太太,别拒绝我好吗?”
醇柔的语调在头顶响起,透过头皮一直萦绕在丁咚的耳边。
最终,她不过是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再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
此时,丁咚刚刚送走医生,穿着拖鞋的她缓慢的向着卧室里走去,脚步放的很轻。
她刚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刚刚打完消炎与退烧针的慕时将半张脸埋入到厚实枕头里的模样,额前细碎乌黑的发垂在丝质的枕头上,呼吸都有些粗,还带着炽热。
丁咚没有说话,只是将房间内的加湿器打开,空调调整到最舒适的温度。
赤裸着上半身的慕时刚刚替换过固定断裂肋骨的胸带,医生说他这次发烧是因为伤口还没好的时候喝酒与洗澡引起的。
他安静的陷入到熟睡当中,用着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的孩子气的面容,英俊的眉宇之间因着发烧带着疲倦。
谁能够想象到,这个男人就因为一场小小的发烧瘫在了床上。
丁咚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随意的翻看着,身上的黑色长裙被替换了下来,家居服绵软而舒适。
孩子,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
丁咚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丁咚最终还是阖上了书,沉默的看着慕时的脸,她说不上来此时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看看现在,她对慕时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可他反而时时刻刻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不能不说是最大的讽刺。
孩子,你别怪妈妈,我不希望你一生下来就在这样不健康的家庭里生长。
在古巴的时候,丁延平对着丁咚说的那些话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还有不久之前秦怡的话都告诉她,当年妈妈和慕时的父亲本来是在一起的,可是因为一件丑闻,才不得不和父亲结婚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多年来任是谁都没有透漏过一点的风声?
丁咚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似乎错综复杂的,就连想要调查也无从调查起,更何况当年的那些当事人死的死伤的伤,而其他人知道的又是些只字片语。
重重的阴霾压在丁咚的心头,令原本就已经很疲惫的她更是越发的沉默了起来。
突然,慕时的手机铃声响起,让刚刚打完针陷入沉睡的他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丁咚蹙了下眉,用手推搡了下慕时,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慕时,电话。”丁咚不经意的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话音一顿。
“希拉的电话。”随后又补充了那么一句。
慕时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状态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丁咚却只是将手机放在了他依旧还滚烫的手心内,随后安静的转身向着卧室的门外走去。
走出来的丁咚面色不怒不喜,很是平静。
丁咚不知道卧室内慕时与希拉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安静的从冰箱里取出切好的水果慢慢的放入口中咀嚼着。
不知是时令不和,还是心情不对,总是觉得味道有些发涩。
丁咚站在料理台前,长睫微垂,安静而又美好,当慕时从卧室里走出来时,见到的便是她这幅的模样。
慕时的眼神有些深,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你要出去就出去,反正都要离婚了,我和管不着你。”不过那么一眼,丁咚却已经看穿了慕时想要说些什么,毕竟此时的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意图在明显不过。
“希拉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我去看看她马上就回来。”慕时这一次并没有被激怒,而好似耐心的解释着。
希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他是不可能放任她不管的。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再见!”丁咚将一块水蜜桃放入到口中,想象中香甜的汁水并未如期的到来,相反的还有些苦涩的味道。
果然希拉的魅力是最大的,就连生病中的慕时也毫不犹豫的爬起来换好衣服要去医院看她。
背对着慕时将保鲜盒内没吃完的水果继续放回到冰箱里,丁咚胃部不适的感觉终于有了些许的消弭,可还不等她有其他的动作,慕时高大的身形汇聚成的暗影已经落在了冰箱柜门之上,将丁咚也一并的包裹在里面。
“慕太太,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不想要让你误会什么,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刺激她了,现在……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慕时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将希拉遭受过什么说出来,那种事毕竟说出来对希拉不好。
丁咚的手还维持放在冰箱门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黑白分明的瞳孔内漾起了浅浅的情绪。
不刺激她?身体承受不了?这些话从她丈夫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显得无比的讽刺,不过丁咚反倒对现在的希拉感兴趣了,她倒是想要看看希拉到底受了多么重的伤,让慕时这么放不下!
而且,师母的病自己还没有找她算总账呢!
“好啊,一起去,既然是看病人在去的路上在买束花好了。”丁咚说完这句话,便缓步走回到房间里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