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您好!既然您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就应该明白,我既然可以九死一生,现在还可以和您讲电话,那就表示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如您所说,我并不知道慕先生,在什么地方,也并不知道你们正在经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见他,哪怕危险,我想陪着我丈夫平安度过危险,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丁咚清清冷冷的话,让祁囿为之一震,这是不是中国人说的“你走我不去送你,你来我风雨兼程的接你。”
祁囿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一个主意在心里产生,慕,我就用这次危险让你看清楚,你和你太太之间的感情。
于是祁囿抬起手表看了看,对着电话说道:“慕太太,你在家里等,你们北京时间凌晨4点,我派直升机去接你。请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祁囿的简单明了的话音落下,随即电话挂段。
可这时,丁咚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为什么不是慕时派人来接她,而是祁囿?难道是慕时出事了?
而且祁囿说到你们北京时间,就证明他们在国外,还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表示着那边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像慕时一样冷俊的人,是不会夸大其词的,如果他说情况危急那就表示情况危险的不得了。
“慕先生,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吗?”丁咚怔怔的对着空气说道。
不过,很快丁咚就镇定下来,她和慕时是夫妻的关系,她不希望慕时在这样的时候孤军奋战,更何况,她想要亲自告诉慕时自己怀孕的消息,这个孩子是去是留作为丈夫的慕时是有权利知道的,或许他不爱她,可他曾经对待那个根本就没有的“孩子”的态度让她明白,慕时或许是个爱孩子的父亲。
就算她准备放弃这段婚姻,也不能够剥夺这个男人的知情权!
丁咚想为自己赌最后一回,这一年多以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不相信自己为慕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她也不相信慕时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她想用这次危险和自己做一个了断,若爱,她将永不离去,若不爱,她也将从容放手。
“慕时,你或许不知道,也许是我们婚姻的结束,也许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慕时,我要去找你,你说过让我不要对你失望,让我等你,那我最后给你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奋不顾身的机会。”
丁咚站在大厅内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脆弱,回荡在整个别墅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夜未眠,凌晨四点,一架直升机准时的停在,外面的停机坪上,丁咚从容的坐上去,很快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小。
“咚咚,我和慕时比起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会选择他?”纪伯翰抬头看着刚灰蒙蒙的夜空,失望的对着空气说。
丁咚上飞机的时候,X市区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阴阴沉沉的,不知为何让丁咚想起《悲怆交响曲》。
来接她的一男一女两个保镖,似乎他们是一对小情侣,一段简单的介绍后,三人变得沉默。
不过没过多久,那两人就脸色紧张的讨论着,最近古巴边境局势的动荡,以及以克鲁斯为首的的古巴叛军多次发现人肉炸弹的事,他们这群人十恶不赦,竟然会把炸弹绑在幼小的儿童身上,逼迫儿童跑如村庄,随即炸死村庄很多人,他们的话沉甸甸的落在丁咚心上。
这些反政府武装军频频发动偷袭,边境居民的生活并不好过,就连这里做买卖的商人大部分也已经回了老家。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起这些,不过他们的话让丁咚对慕时所处的环境,有所了解。
飞了不知道多久了,他们到达一个荒凉的山头,飞机快速的停在停机坪上,丁咚有些木然的随着那两人走下飞机。
一阵刮过来,丁咚不由得将身上的黑色的披肩裹紧了,她那纤瘦的身形,屹立在略有些荒凉的上坡旁边,不停的用手机拨打着那个到现在都没有接起的电话号码,心里有些担忧慕时的安危。
丁咚还从未像是今天这么的紧张冲动,她做事情一向都是很有平稳,可是为了慕先生,她竟然也这么不计后果的来了。
坐上飞机便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这个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自己手无寸铁又没有什么能力,在这里会不会给慕时和她的朋友们添乱呢?
“孩子,你能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想把决定权交给慕先生。”丁咚纤细的手指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嘴里轻声的说着。
因为她的声音很小,很容易就被淹没在强劲的风中。
很快那一男一女就带着她去到祁囿的别墅里了,原来这就是和她通电话的男人,果然个慕时一个样子,不过他怀里的女人却看起来并不想这么一个冰块人的太太。
杜悦扇动着纤长的睫毛,用着好奇的眼神窝在祁囿的怀里看着‘传说’中的慕太太,那个就是慕眼中的坚强的女人,看起来和她想象中并不太一样,这女人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娇弱。
璀璨的水晶灯光下面,丁咚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身着黑色的毛衣,外披黑色色的披肩,与周围常年遭受战乱下人们奄奄的,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投射到地狱之门的阳光。那双冷静的眸子被纤长的睫毛微敛起来,淡薄的表情将她那张姣美的脸庞染上了层层的霜,清冷淡漠的脸庞被松软的发丝包裹着,脖颈上挂着一串简单的项链做点缀,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
“慕太太?丁咚?”祁囿问着。
“是的,祁囿先生。”丁咚微微欠身给出一个礼貌的态度。
“我想请问您,我的丈夫,慕时他去哪里了?”
在杜悦的眼中,丁咚无疑是一个年轻却又不失平静的女子,跟她一样的,美好到了极致女人,可是,从慕的态度她可以看出来,慕并不是那么在乎她,这样看起来她并没有自己那么幸福。
“慕的前女朋友被这里的叛军头子克鲁斯抓去了,这女人是为了慕被抓的,所以慕理应去救她。”祁囿一边上下打量着丁咚,一边开始解释来龙去脉。
“所以,慕先生,他自己一个人去了救希拉?”丁咚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并没有像是其他人预料到的崩溃,只是安静的将茶盏端在手中,眼角眉梢处含着浅浅的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