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不知为何总是想起慕太太,沉默片刻之后,慕时起身对着杜悦说:“等囿回来你和他说一声,我去休息了。”
“……”
正在不停地努力恢复,那张有“面具”的照片的清晰度的杜悦,并没有注意太多,一句话没说的点点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
“面具”和纪伯翰站在大厅里,看着地上躺着的已经昏过去的希拉,纪伯翰一脸愤怒。
要不是他发现的早,此时的丁咚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拉这个贱女人,这一次自己也救不了她了。
“弗兰克,把她给之前联系好的古巴反政府组织送过去,记住一定要搭乘私人飞机离开X市!不要留下什么马脚。”“面具”冷冷的声音传来,丘吉尔说得果然没错,在这世界上没有一辈子的朋友,自然也没有一辈子的敌人,像是慕时和祁囿那么狡猾的人一定会趁着这次想尽办法与黑手党和解,也很快会查到自己,所以这一次不能做的那么不小心。
站在一旁的纪伯翰很久没有说话,出于对人性尚未泯灭的他,这一次心里却萌生了让他羞耻的念头,他想要慕时死在古巴,如果慕时死了,他也许才可以得到丁咚的心。
可是,心里又有一种念头在告诉他,慕时是丁咚的丈夫,如果慕时不在了,或许丁咚会疯了的,而且他还是惜之的亲哥哥啊,惜之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那么善良无争,如果他哥哥死了,他也会伤心的吧!
仿佛是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让纪伯翰异常难受。
“面具”在一旁看着纪伯翰的不动声色的皱眉,有些好笑,其实他心里在清楚不过慕时那个傻子,这么多年,之所以忘不了希拉,无非是将希拉当成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无论如何慕时是绝对不可能,放手不管希拉的安危的,一个人如果有顾忌的话,那他就是有了缺点。
所以,这一次不但是重挫慕时的好机会,也是帮纪伯翰报仇的时候,更是帮小丁咚检验爱情的时候。
小丁咚,等着我送你的礼物。
所以这一次他将希拉这个已经没有用的女人,趁机送到古巴那最为痛恨慕时与祁囿的反政府武装组织那去,若是时机恰好了,那么他就可以顺势解决掉两个眼中钉!
“这么做,可以么?如果被祁囿那边的人发现,事情会不会变得很复杂?”纪伯翰有些不确定的说。
“你说呢?大画家?”“面具”听到纪伯翰的话,就像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似的,他诡异恐怖的面具似乎透出阴沉的情绪。
“慕时,最好别让我对你失望,责任心那么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不顾呢?呵!”“面具”阴沉的笑意如此的明显,明显到甚至已经可以称为泛滥,一个面具已经难以挡着了。
“怎么?心软了?纪大画家,慕时死了最好的受益人不是你吗?可以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没有费一兵一卒,我这个善良的人就帮你完成了。”“面具”拍了拍纪伯翰的肩膀。
“我只是想他离开丁咚,但是并不希望他死。”纪伯翰似乎很不喜欢那个带着蛇皮手套的手碰到自己,有些嫌恶的向旁边挪了几步。
“呵,他和你非亲非故的,你还心疼他做什么?怎么,怕他的慕太太心疼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心疼情敌生命的人,真是难得!您可真是十世修来的好人,如果换成慕时,你看看会不会心疼你。”对于纪伯翰的动作,“面具”并不在意,只是尴尬的收回手。
说完话,“面具”转身要走,只听得纪伯翰淡淡的说道:“他是惜之的哥哥,如果他死了,惜之恐怕也会伤心的,我不想他不开心。”
“是吗?那他也要有命活到不开心的那天。”“面具”顿了顿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惜之做什么?”纪伯翰对着“面具”冲过去,企图问个明白,可是“面具”的保镖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的把他拦了下来。
纪伯翰看着地上躺着的,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的希拉,眼神中有些怜悯,此时的她依旧昏迷不醒,她恐怕并不能够想象到等她醒来之后事情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纪伯翰看看窗外,黑压压的天空。
X市的天,似乎就要变了!
*
残智儿童基金资助中心孤儿院。
丁咚刚将车停好,熟悉她车牌的小朋友便一窝蜂的涌了过来,笑嘻嘻的用着含糊不清的话和她打招呼。
今天到场的志愿者很多,不过唯有丁咚才得到了这样特殊的待遇,也足以从侧面看出来这一年来她的确为了这家孤儿院出了不少的心力。
这件孤儿院是丁咚用母亲留下的资金成立的基金会旗下的,基金会和她的工作室同一天成立,这里有丁咚、苏瑾、惜之、纪伯翰的心血,所以即使再忙丁咚都会过来看看,就像昨天她才遭遇了那些事,可是今天她却能如约而至,足以看出这里对她的重要。
这也许就是丁咚最好的优点,无论自己遭遇什么困倦,都能以德报怨,毫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此时孤儿院的院长,田女士,正在指挥着搬运工将刚刚送到的东西从卡车上搬下来,全都是一些衣服学习用品之类的,装了满满一车。
“丁咚你来了,伯翰说今天不能到了,派人送来了这些东西!”
田院长的声音里自然是有些惋惜的,她对纪伯翰的印象一向很好,一直惋惜为什么丁咚没有嫁给纪伯翰,她看得出来纪伯翰这孩子喜欢丁咚。
丁咚笑着看了田院长一眼,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解释道:“也许,伯翰有事忙吧!他最近好像要办画展了”
想起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以及纪伯翰对自己的好,丁咚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些庆幸纪伯翰没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伯翰,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忙了还想着我们,他这么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田院长慈爱的说。
几个孩子围在一旁,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哈哈大笑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般的自然天真!让气氛有些暖暖的。
“对了,阿瑾叫我给您请个假,她今天也来不了了,她要在家陪她妈妈。”丁咚脱下外套挽起袖口帮院长搬运着东西,动作熟练没有一丝犹豫。
“听说你工作室正在重建中,你那么多事情,那么忙,本来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你还是赶来了。”院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身来,大约四十几岁的年纪,眼角的皱纹明显,表情却是很丰富的。
“就算是有多么忙的事,院长要我来我怎么可能不来呢?”丁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