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抱着骨灰盒的模样太过于吓人,路上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最终却是辆不怕晦气的黑车用了百元的高价才将她送回的别墅。
她沉默的走进和慕时曾经生活过的别墅,在门口守了一天的记者们正好也散去,丁咚自顾自的输入了密码,就这么敞开着门走了进去。
“孩子,这就是如果你没死的话,这就是你要降临的家,一个冰冷无情的家……”丁咚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将骨灰盒放在了茶几上。
丁咚踩着凌乱的杂物走在大厅内,慕时之前发脾气时留下的痕迹还在,婴儿服拉杂着被扔了一地,还有玻璃碎片什么的,她却像是看不到似的径直走进了卧室当中,缓缓的将之前自己仔细收藏起来的婚纱翻找出来,糖糖曾经说过想要看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自己去见她的时候……
就把自己小时候的心愿满足了吧!
缓缓的穿上洁白的婚纱,丁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的嘴角一直都含着浅笑,与她往日模样大相径庭。
她要去见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些人了,所以她真的很开心……
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长的头发,美丽极了,尽管已经过去了两年,那婚纱依旧被收藏的很仔细,就连个褶皱都没有。
拖着长长的裙摆,丁咚走进了浴室内,将水龙头打开,眼睁睁的看着温热的水流带着白雾淌进白色的浴缸内,她沉默的坐在瓷砖上,用手轻抚着小腹。
“孩子,对不起,妈妈真的太累了……希望下辈子你千万不要让我在当你的妈妈。”
她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温热的水面,丁咚的表情一直都很平和,她沉默的将穿着白纱的身体靠在浴缸冰凉的表面,将手缓缓的伸入到了手里面在也没出来。
锋利的水果刀刃闪着冷冷的寒光,在纤细的手腕处慢慢的划过……
点点的红色溅开在水纹当中,慢慢的飘散……飘散……
浴缸内的水很快便溢了出来,将雪白婚纱的裙摆打湿,粉红色的血水将婚纱染色……
*
很巧,就在丁咚做手术的下一层,慕时站的位置正是纪伯翰刚才站过的手术室下一层的门口。
因为慕时的身份特殊,医院特批请来最有经验的专家给希拉做手术,但在医院门口依围着大批记者。
希拉的手术做的很成功,虽然割除了子宫,但是命保住了。
慕时紧皱着的眉心终于松开,他的心里有些雀跃,终于可以问出那个答案了,安静的手术室走廊里,突然缓缓的走来四名保镖模样打扮的男人,而为首的却是本应该在古巴边境坐镇的祁囿。
高大健硕的身形俊挺异常,宽大的墨镜将祁囿的半张脸遮住,周身透着一股子的冷意,而他的手中,却还夹着一份牛皮纸包的文件袋。
“祁囿,你怎么来了?严爵呢?”看他的面色好像不太对,像是刚刚受过重创的模样,慕时迎了过去。
刚才他们约定好,严爵去阿莫病房找祁囿和阿莫,自己留下来看着希拉做手术。
“阿爵在后面接电话。”祁囿的话不多,和慕时一样的冷气场。
就在这时,希拉被护士推着从手术室出来,刚刚过了麻醉的她,在看到祁囿投过去的眼神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颤,多少的冲散了自己手术成功命保住的喜悦。
“我本来昨天要来参加爵士年会的,不过中间受了点伤耽误了点时间,今天才把文件拿过来,希望还来得及。”祁囿似有若无的说着,他本身就是冷的,这也算是像好兄弟解释了。
“文件?”慕时看着他有些疑惑。
祁囿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和杜悦在调查资料的途中受到了外力的侵扰,多花费了很多时间才勉强找到那么几张照片,不过……他还是觉得应该让慕时看看!
“我来x市,是专程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是有关于瑟琳娜的……也就是慕太太的!当初我派人黑进过巴黎当地警局的系统,却发现当年涉案人员全部消失,虽然警方后来调查,可最后被界定成一起无故的火灾,直到你太太上次来边境找你,意外和我说了一些她的经历。”
“起初,我也只是怀疑慕太太不简单,直到我宝贝,前些天,接到阿爵传过去的阿莫的病例时,才从他的血液里监测出一些特殊物质,那些毒素可以使人记忆受损,后来我们调出很多当年去听音乐会的人的体检报告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样。”
慕时听到这儿,心下一惊,原来这就是这么多年自己查不到事情真相的最大的阻碍。
“于此同时,就在昨天阿爵得到一个U盘,里面是一个视频,一个关于丁咚和她的老师的一段丑闻,我们暂且不说这丑闻的真假,我之后用丑闻中女主角的动作神态分析检验,得到的是这女人神似当年在巴黎红极一时的天才少女钢琴家——瑟琳娜”
“瑟琳娜?”慕时重复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听纪伯翰就这样叫过慕太太。
“对,我和悦儿很奇怪,为什么行为分析定位只能是神似,后来悦儿做了进一步分析,证明瑟琳娜竟是你的太太丁咚,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叫我查丁咚过去在法国的生活会查不到的原因。”
“为什么?”慕时开口道。
“我本想赶来问她几个问题,就在我要出发的几个小时前,悦儿在黑进巴黎警局查对比资料时发现一段视频,很是隐蔽和模糊,几经辨认那是四年前在巴黎,你和阿莫受伤后被一个女孩搀扶进一间房间的视频。”祁囿声音很坚定。
“那女孩是?”慕时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