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是丁咚,其实在边境的时候,她曾和我说过,她为了救一个人被围殴的事,而这些东西能证明……当初她没对我说谎!”
慕时眉峰一挑,什么东西让祁囿非要从边境赶来交给他?又是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丁咚当初救了自己?
“慕太太,跟你说过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怎么没有和我说?”慕时锋锐眉梢浮动着异样的情绪,祁囿的表情是自己从没看过的微妙。
慕时冷着表情将祁囿递过来的牛皮纸袋打开,里面一叠厚厚的照片映入到眼前,照片疑为拍摄的极为详细,隐秘部位却全都被遮住,但此时看起来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当时的惨不忍睹。
就连他们这些常年在外的男人,见到这样的照片都忍不住的冷凝起了眉心。
照片上的人纤细修长的手指上鲜血淋漓,连着内里的软肉都破皮淌血,单单用肉眼就可以看到被狠狠袭击过的痕迹,全身上下的肌肤因为重伤的关系看起来青青紫紫的,磨破的地方数不胜数。
照片一张张的被翻开,慕时宛如大理石雕凿而成的俊美脸庞也越发的森冷起来,骇人极了!
希拉的心从祁囿出现开始便一直忐忑不安着,她沉默的走到了慕时的身旁,在看到照片里的图像时,猛然间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辈子,她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凄惨的画面!
“你……说这些是有关于慕太太的?祁囿,照片里的人……”慕时的心弦突然之间绷得紧紧的,那种强烈不安涌进大脑,此生这个男人从未像是现在这般的惶恐。
惶恐祁囿接下来所说的答案!
手指在照片中女人的背部划过,深邃的瞳孔却在看到什么的时候,蓦然收缩起来,大脑猝然的懵了下。
结婚两年,他不止一次抚摸过慕太太的颈部,那原本光滑的,细腻的肌肤在经过两年前的那次火灾意外,留下了一块的疤痕,可脖子上有颗痣却是从未消退过的。
照片里女人的颈部,有着与慕太太一样的一颗痣。
“照片里的人,是我的慕太太!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慕时在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时,难以置信声嘶力竭的向着祁囿低吼着,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丁咚的身体了,这照片里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她的。
祁囿沉默了片刻,尽管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有多残忍,但他还是徐徐道来。
“上次在边境时,丁咚小姐对我说过,当她醒来的时候,十个手指很疼,手腕像是被踩过,她的记忆中模模糊糊的记得,她为了就两个受伤的男人,被其他追上了的一群人围殴,收到袭击,其他的细节记的并不是很清楚。现在我找来的这些照片和在阿莫身体里检验出来的毒素的确可以印证这些。更凑巧的事,她就得两个人中,一个人就是阿莫,而另一个就是……”
祁囿的声音字字句句的映入到慕时的耳中,他只觉得有短暂的窒息感,黑眸里透着深邃的悸痛!
而刚刚做完手术,默默下床走到慕时身边的希拉,她的身体更是阵阵的发着冷,她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这些照片能够说明什么没有人比她心里更清楚,若是慕时怀疑起来,她是抵死不承认,还是……
“慕时,其实当年救你的人是我,是我将眼睛看不见的你带了出来,逃进树我的休息室里的……”
慕时突然听到丁咚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萦绕起来,他甚至想起了丁咚做的杂酱面。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似的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希拉。
那眼神竟是从未有过的冷,从未有过的阴!
希拉被他的眼神逼得节节后退,整个娇小的身体抵靠在冰凉的墙壁之上,她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慕时却摔先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说,当年,到底是不是你救的我?”慕时一身冰冷肃杀的气息涌动在身体周围,这么多年来他深信不疑的恩人,加注在他身上这么多年的恩情,若是一场误会,那让自己情何以堪?
希拉什么话都不敢说,原本刚刚流产过的身子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而面前迎着的是慕时的怒火,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着实令她恐慌到了极致!
慕时蓦然的回想起那一夜电闪雷鸣之间,柔软唇瓣落在他的唇上耳上,他听着对方轻声的呢喃着,你们两个人都会没事的,等到天亮就没事了!我先出去看看,如果坏人走了,我再来叫你们。
你先吃点面条吧!
“你说话啊!是不是你救得我?还是……”还是他的慕太太?
他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相信,救自己的人是希拉,一定是希拉!
如果真的是慕太太,他还怎么有脸祈求她的原谅?他一错再错,错到无可挽回,错的无药可救!他怎么有脸……祈求她的原谅?
“是我!就算是有这些照片又如何?丁咚有跟你承认过么?当初就是我救了你,我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你三天!就是我……”
希拉哆哆嗦嗦的开口,楚楚可怜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着害怕还是惶恐,身体瑟瑟发抖!
“希拉!你给我说实话!如果你敢骗我,我让你尸骨无存。”
医院的走廊里,慕时凶狠的声音几乎要将娇小的希拉给吞噬掉,四年前他舍不得让这个女人掉一滴眼泪,不论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惯纵着她,可现如今回想起来,竟只觉得可笑!
“吵吵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么!”有医生和护士听到咆哮声走了出来!
“滚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慕时却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就像是头负伤的野兽,迸发着骇人的气势!
祁囿见好友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神情凝重示意自己身后的保镖上前拉住慕时,希拉蜷缩在墙角,身下痛的厉害,她从未见过对她这般凶狠的慕时,记忆中的这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而他对外人的凶狠,却是慕时极力想要隐藏在希拉面前的秘密。
“你说过我要对我好一辈子的,你说过要照顾我的……难道单单只是因为我曾经救了你?”希拉呢喃着开口,精致的容颜上带着后怕,慕时的模样像是吃人的野兽般!
纪伯翰和严爵,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纪伯翰的手中还怀抱着那半盒的骨灰,平日里邪妄的眉眼今日看起来异常的沉静,慕时被几名保镖驾着,眼神落在纪伯翰的脸上。
“你他妈,告诉我,你丫把苏瑾弄哪里去了?”纪伯翰还没有开口,严爵就已经冲过来,用手捏着希拉的脖子,血红着眼睛说道。
“我……我不知……不知道你说什么?”希拉拼命的挣扎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严爵加重手上的力道。
“阿爵,怎么回事?你先放开她。”祁囿上前拉住严爵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这个贱女人该死,也不应该是严爵出手啊?这女人是做了多少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