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翰木纳的向前走着,他不敢回头看一眼丁咚,他怕他一回头看见那双眼睛,他会后悔会不忍心。
虽然纪伯翰心里也有私心,他不愿意帮丁咚将那段被遗忘的回忆拾起,不愿意让她找到证据证明她就是慕时的救命恩人,不愿意看着而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让丁咚回忆起那段满身是伤的回忆。
“我不明白,既然不愿意告诉她,为什么要说那些是而非的话?”不知什么时候“面具”站在纪伯翰的前方。
“你这么冷血不懂爱的人不会明白的。”纪伯翰并不想搭理他。
“我不懂?呵,我当然不知道懦弱者的想法,你为什么不索性告诉她,是你,输血快赔上命救了她,是你,在那次她满身是伤的回到你身边时,你就怀疑她心里有另一个人,所以才会在那次宴会上怀疑她和老约翰。”“面具”好像并不在意纪伯翰的冷脸。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为慕时忘记了她救命恩人身份伤心的时候,你也在为了她忘记了你而惆怅?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身上流着你的血。”
不知为何,“面具”的话传到纪伯翰的耳朵里竟然听出一种心疼与不甘。
“这是我自愿的,是我让她忘记的,我今天说这话,只是希望她能够看明白慕时并非她的良人,而不是让她再陷入噩梦中。”
纪伯翰说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
“口子开了,想要缝上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哦,对了,这是爵士娱乐的年会邀请,给你,听说着年会会很有意思。”
阳光越来越浓,花园里人也越来越多,不知是不喜欢阳光还是自知自己带着面具站在公园了会引人注目,“面具”说完话,径直的走出花园,坐上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徒留纪伯翰不知何去何从。
这老天爷真是有意思,他忘了你,你忘了我,告诉自己不在意,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
因为早上见到纪伯翰的事情,丁咚回到别墅心神不宁了好久,最近是怎么了,一件件的事都在推翻着她原有的认识,而且事情总是朝着她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着。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丁咚的思绪。
“咕咚,我老地方见,我有一些重要的事和你说。”苏瑾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一个小时之后,丁咚出现在她和苏瑾经常见面的咖啡馆。
“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丁咚脸上的倦意挡都挡不住。
苏瑾有些心疼的看着丁咚,将一份影印文件推到丁咚面前,丁咚凭借着一目十行的速度,很快的到令她意外的发现。
蓦然抬头看向苏瑾:“这……消息靠谱吗?”
“应该靠谱,黑市上的人是只认钱不认人的,自从杜少阳死了,我们见了陈伯以后我就没有在和黑市上的人联系过,直到前天,之前我在黑市上花高价找的那个魔哥突然联系我,之后就给了我这个。”苏瑾详细的讲述了得到这份文件的过程。
“咚咚,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还有没想到秦姨是这样的人!要不我们把这份文件拿给慕时,叫他去查。”苏瑾建议道。
听到慕时的名字,丁咚想到慕弘文曾经对自己说过,秦怡对慕时的那种种关切与爱护,丁咚有些默然,一方面,目前的证据只知道秦怡和自己母亲的死有着关系,而且证据来源不太可靠,贸然指认,只怕永远都查不清楚当年的事,而且丁咚知道在慕时心里秦怡占的分量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把文件交给他,也没什么用。
另一方面,之前答应慕弘文背着慕时暗中收回母亲留给自己的麦氏股份,若现在去找慕时,只怕他查出自己收回股份的事。
“算了吧!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丁咚淡淡的说了句。
“这怎么和他没有关系,你刚才说,秦怡很有可能是嫉妒你母亲和慕老爷子的那段感情,从中作梗才使得你母亲和慕老爷分开的,现在有了她在杜少阳死前曾去见过他,证据确凿,要不我们报警?哎,要不我们把这文件送去给慕老爷子?”苏瑾有些着急,一连给出好几个建议。
对于苏瑾这样爱恨分明的人来说,有了文件什么都不做真是会憋死她的。
“把文件给慕老爷和警察都不妥当,这文件只能证明她在杜少阳死前与杜少阳单独待过几小时,在私下找过陈伯,但并不能说明她和当年我母亲的死有关系。照这样说来,杜少阳临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我,陈伯我们俩也去找过,最该怀疑的人,是我,不是她。”丁咚摇摇头,说道。
“那这么说,这份文件一点用都没有。”
苏瑾叹了一口气,她之前答应过丁咚,一定会帮她查清楚她母亲当年的事,原以为丁延平死前说的那些足以解开丁咚母亲的死,可不曾想中途又跳出一个秦怡,眼见着事情越来越复杂,可是自己即将离开X市,今后只能独留丁咚一人在战斗,看着丁咚脸上的倦容,苏瑾着实不放心。
“阿瑾,你放心,我没事的,这些年无论是在法国还是在这里,到底不是我一个人吗?”丁咚看出苏瑾的担心,安慰道。
“咕咚,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怀着孕,慕时又……况且这里有个可恶的希拉,现在还添了一个老巫婆,我怕……”苏瑾握住丁咚冰凉的手说道。
她不是没想过纪伯翰和慕惜之,先说纪伯翰知情未报,又对咕咚余情未了,他肯定是靠不住的,惜之身体一直不好,自身都难保,怎么照顾咕咚,还有那个没良心的慕时,想来想去也只有严爵还靠得住一些,看来几天以后的“爵士娱乐”的年会,自己得和那个神经病交代交代。
“阿瑾,我不能和你走,你有你的母亲要照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会安心些,你不能为了我的事受任何一点伤了,而我,要查清楚我妈妈的过去,还有我要替师母报仇,我一定不会放过希拉的。”丁咚看了看自己并未显怀的肚子,目光坚定的对苏瑾说。
很明显,她留下来的理由并没有慕时,丁咚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把他放下了!
真的放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