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惊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带,连个包袱也没有,可白凡自从昨晚知道她今早就要走,连夜出了门,回来时给她带了个小包袱塞到她手中。
“里面我给你买了两套成衣,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不便,里面有几瓶迷药,危难时刻你就把它摔碎然后捂住口鼻,还有些银子,我没有多少钱不过还是希望能帮上忙。”白凡说的轻松,可他一个男人是怎么一晚上弄到这些的。?
还有……
“我跟你也不算熟,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啊!”若是白凡对她有半点心思她也心安理得,可是白凡的眼眸清澈明朗,像是童稚般纯净让她丝毫感觉不出那方面的感觉。
白凡把东西往她手上一塞:“比起逐月门当初对我的恩情,这点算得了什么?你若不收倒是让我过意不去了。”
“好吧,我这个人最知恩图报了!往后若是我把我爹他们救出来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说着大力的拍拍白凡的肩膀。
似乎力道重了些,白凡皱着脸却还勉强的笑着:“好好好,走吧!”
几人决定走水路,已经站上了沈家那条金灿灿的大船,谢珩背着手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沈垣安顿好花园的船舱后便走来。
“怎么了?这般失魂落魄,担心余惊鹊不来?”
谢珩摇头:“不会,她答应的从来不会失约。”
沈垣听后失笑:“你倒是了解她。”
谢珩心头苦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眼睛看见余惊鹊和那个白衣男一起来了。
白衣男见到了地方,把包袱从自己肩上退下递给惊鹊,又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看余惊鹊的样子居然还很受教的样子。
他怎么就没见过这么服帖的余惊鹊啊?平日里见了他不是吵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哪里能看到余惊鹊这么乖巧的样子?谢珩越想越不公平,转身进了船舱。
沈垣摇着折扇无奈,这就是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偏偏两个还都心甘情愿,他当真是替他兄弟着急哟!
拿着包袱,惊鹊上了船,回头冲白凡摆手,白凡也是笑着挥手嘴里喊着:“保重。”
等船开始动起来时,谢珩才从船舱里出来走到惊鹊身后幽幽的到了一句:“这么舍不得干脆别去了。”
惊鹊侧头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推开他,朝刚刚谢珩出来的屋子对面去,一进去就见花言正在里头收拾衣物,见惊鹊进来立马停下动作。
这艘船看着大,可是只有两个房间,剩下的就是下人房的大通铺,沈垣谢珩一间屋,那她就只有和花言共住一屋了。
花言见惊鹊板着脸进来,看到她明显不情愿的样子,垂下头继续收拾东西轻声道:“抱歉,若是你觉得不便就告诉我,我可以搬出去。”
惊鹊眼尖,看到追上摆着个齐天大圣的泥人,那是她送给花言的,也是她送的第一个礼物,她竟然还随身带着。
“没事。”
惊鹊说完走了进来坐在另个床上放下包袱,心里知道这是谢珩和沈垣故意的,就是想要接着这个机会让她和花言和好。
可是她原本就不恨花言,之前那样也因为心里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好的朋友竟然是害了逐月门的探子,昨日冷静下来想了想,其实花言对她不错了,那些情谊没有作假,何况她还为了惊鹊背叛圣邪教了,圣邪教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可是昨天她把话说的那么绝,现在求原谅是不是有点太没面子了?
二人都沉默着干自己的事情,外头沈垣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听里头没了声响正胡思乱想着,谢珩过来踹了一脚:“行啊,都开始听墙角了,你能再缺德点吗?”
沈垣回头小声道:“我再缺德能有你缺啊?再说了,你也想听吧?”
“要我说干嘛还把她们往一块凑,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心疼他还兴高采烈的以为花言要和他一个屋呢!结果还是跟谢珩住!他气啊!
“不会的。”谢珩面上云淡风轻的,可心底里忍不住打鼓,他确实有些没把握,但是他知道花言和余惊鹊都是重情义的,若是不推波助澜一下怕是两人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听了半天,还真的没动静了,沈垣这才放弃了坐会自己的床位盯着谢珩:“你可不是那等热心肠的,干嘛为了余惊鹊走这一遭?”
“欠她的。”
谢珩坐在床位上,背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屋顶:“你呢?花言可是圣邪教的探子啊。”
“你以为我像你们这种人啊?我管她是什么人,公子我喜欢就成。”可现在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花言对他好像没什么心思吗?
沈垣兴致不高,轻轻拨着折扇的扇面,漫不经心道:“你说,我是不是还不够好,不然她这颗石头心怎么就捂不热呢?”
“你沈垣家大业大,腰缠万贯,那么多美人天天往你身边凑,那姑娘也不算顶顶好看的,你怎的就瞧上人家了?”他这问题老早就想问,他和惊鹊一样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一开始本就是刻意接近根本不存在情感的。
沈垣似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花言的时候,那天的荷花很美却硬是被花言给吸引了,她真是算不上绝美,可是那样的感觉他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见过很多女人,漂亮的,聪明的都见过,可是花言她不一样,她漂亮聪明都占了,可什么都不在乎却又那么奋不顾身。若之前我只是想玩玩,现在我可是认真了!有时候还坚强的当真让人心疼,反正花言就这一个,我绝对不会放弃!”
方才还感叹花言有颗捂不热的石头心,现在又说的这么积极,果然爱情使人昏头转向。
谢珩瞧不起的抽了抽嘴角:“你可是沧水派二当家啊江湖儿郎,怎么心里就装着儿女情长啊?整天才子佳人的酸不酸啊!”
沈垣白他一眼:“行!你有江湖气概就行了吧!”
二人刚说完便有下人把饭菜端了进来,沈垣闻了闻味睁大眼道:“这不是你们做的吧?”
这船上不比陆地上,能做的这么香一定是个厨神了!
下人不好意思的搔头:“回公子,是花言姑娘做的。说是因为余姑娘吃不惯咱们船上的东西。”
沈垣了然的点点头。
谢珩却纳闷了:“那余姑娘呢?”
“在甲板上和花言姑娘吃饭呢!”
二人猛地对视一眼,一起往外跑出去,他们预想了很多情况,甚至都想到了饭菜里可能有毒,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以下的情况!
两人对坐着,桌上摆着几盘辣炒螺蛳还有些小菜,面前各放了一坛酒,非常默契的吃着螺蛳喝着小酒,不知道是被螺蛳还是被酒辣到了嘴里不停的发出“嘶”的声音。
只见余惊鹊又吸了一口螺蛳满脸满足道:“之前让你跟我喝酒你推三阻四的,没想到小言你酒量可以啊!还有这个螺蛳,太得劲了!”
花言饮下一口酒,脸色被辣的有些发红笑了几声:“这螺蛳还得配苏杭的香雪酒才好呢!到时候你我一起痛饮三天三夜!”
“好!”
二人重重的碰了下酒杯仰头一口闷下。
沈垣和谢珩站在不远处纳闷的看着,实在是想不通昨天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又变成了好姐妹?女孩子友谊这么难懂吗?
不过他们算是放下心了,回房也准备吃着螺蛳喝着小酒,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