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惊鹊在屋子里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起身发现早就没了花言的身影,加上这熟悉的香味她能断定这是花言在做饭!
她平日里穿的自己的衣裳都穿的有味了,趁着昨日她沐浴花言把她衣裳拿去洗了,惊鹊没法子只得翻开包袱把白凡给她准备衣裳拿出来换上。
不得不说白凡还真是了解她,衣裳刚刚合身,只是这样式颜色惊鹊总觉得有些别扭,她平常就喜欢穿干净利落的青色劲装,哪儿穿过颜色这么鲜亮的裙子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捧了碗花言做的云吞蹲在客栈后院,听着花言说这云吞怎么包怎么煮才好吃,虽然惊鹊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过了一会儿谢珩忽然气呼呼的把一碗没动过的云吞往花言面前一放,似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沈垣这个见色忘友的,不是你喂他还不吃!”
“嘿!反了他还,饿死他得了!”惊鹊把云吞猛地往嘴里一塞恶狠狠的。
两人一拍即合,谢珩非常同意道:“没错!就是没吃过苦,我看他就是缺一顿毒打!”
花言看二人昨日还生着对方的气,今儿忽然又跟好哥们似的,无奈的扶额叹气,伸手接过碗:“我去就是了。”
她前脚刚走,谢珩后脚就自己盛了碗云吞过来蹲在惊鹊身边。
边吃着边打量着惊鹊,然后咧嘴道:“你今天穿的还挺像样的。”
“你的意思是,爷我以前穿的不像样了?”
“不是不是,我夸你呢!女孩子还是得有个女孩子的样,是吧!这样穿挺好的。”
惊鹊一席粉色对襟襦裙,胸前还绣着白鹤,若不是现在蹲着的姿势实在不雅,否则别人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似的。
惊鹊龇牙咧嘴的咬着嘴里的食物,仿佛是把云吞当做谢珩了。
“你以为爷愿意穿啊?要不是顾念着白凡的一片心意早就给扔了好吧!”想她一世英名,居然穿了这么淑女的裙子,真是给她爹丢人了!
刚送进嘴里的云吞,谢珩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卡在喉咙难受得很,蹙眉道:“白凡是谁?你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帮人数钱呢!”
惊鹊眼神透着隐隐的怀疑,失笑,“比起他,好像你比较像是坏人吧!”
说着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起身走开。
……
吃了早饭,惊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灵台山,姓唐的说满一个月就要杀一个逐月门的人,已经死了两个师弟了,她不能再看到任何一个出事。
幸好沈垣只是伤在胳膊,腿还是好的,绑着胳膊吊在脖子上,除了他不能再摇那把折扇以外,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走上山路,一路遮光蔽日的奇花异草看的人应接不暇,莺歌燕舞的鸟鸣听得惊鹊甚是心悦;走进这山,浮躁的心境化作了溪边的绿柳,疲惫的身躯化作了山涧的清幽,也让惊鹊疲惫不堪的心灵有了一丝慰籍。
走起山路来更加轻巧了,谢珩一直跟在她身后距离两三个台阶的样子,原本按花言的脚程绝对不会离二人太差,奈何身边还带这个沈垣。
此人简直就是集结了所有贵公子的毛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嘴不会说,脑不够用。现在受伤了,好嘛,挨一下就喊疼,碰一下就躺着装死,现在走这山路,刚走没几步就嚷嚷着要休息,要不是看在花言的面子上,惊鹊早把他打成猪头了!
石承万的府邸名唤灵台山庄,不是在山顶,而是把山顶圈了起来,屋宅错落有致的依山而傍,石阶穿宅而过,从下往上看,实在是威严气派!
这石盟主乃是江湖正派的老大,江湖传闻他武功盖世无人能敌,每五年一次武林大会也不过是众人陪着他老人家切磋切磋罢了,居余斩云对惊鹊说的,石承万这个人就是个大智若愚的武夫,除了一身的腱子肉基本没什么脑子,还好娶了石夫人,否则这江湖得乱啊!
要说这石承万还真是大智若愚的料,二十年前就稀里糊涂的杀了魔教教主而当了武林盟主,而后又在余惊鹊她娘的撮合下好不容易娶了石夫人,婚后那个和谐啊,不到两年,儿女双全,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啊!
惊鹊他们赶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门口,门侍接过请 才将人迎了进去,四人被安排在一个院子里,准备休息一晚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是惊鹊哪里闲的下来,人都已经在灵台山里头了,她想尽快把那劳什子灵药找出来换回余斩云他们才是正经事。
换了自己的劲装带上面具,借着月光看清了灵台山庄的主院,猜想那里就是石承万的住宅,若是他要藏东西肯定是会藏在自己身边的,所以并未做多想就往主院方向而去。
惊鹊轻轻巧巧的落在一株枣树上负手而立,正要再运功就瞧见远处蜿蜒的小道上走来两个人,准确说是两个女子,赶紧蹲了下来把自己掩藏在树叶下。
“夜深了,小姐您还出来做什么?”一个丫鬟打扮的疑惑的看着前头慢慢走着的姑娘道。
那姑娘暮然回首,当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犹如空谷中的幽幽兰花,似如水月色里的洞箫声声,其超俗不凡的气质令人心旷神怡,其轻颦浅笑的韵味让人回味无穷,惊鹊隐隐的赞叹,花言算是很美了没想到这个更美。
“哥哥这些日子忙的都忘了吃饭,我做了些吃食给他送去。”似乎身子骨不大好,说话轻飘飘的。
丫头嘟嘴:“公子身子那么好,饿一顿也不打紧的,小姐若是受了凉又得病好久呢!”
姑娘失笑的戳了戳丫头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这臭丫头,小姐是小姐,公子就不是公子了?再说这六月的天正热的紧,怎会受凉呢?”
话说完,正转身忽然脚下踩了块鹅卵石一滑,眼看着就要栽进身旁那片深不见底的潭水,惊鹊脚下一点,迅速的跳了过去,脚尖轻点在潭水上把那惊慌失措的姑娘抱在怀中带上了岸。
方才的丫头立即立即把姑娘拉在了自己身后,凶恶道:“你是谁?这可是石盟主的府邸,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
惊鹊戴着面具,身形又比平常女子高大着实是有些人让人觉得怀疑。
还没等她开口为自己辩解,那姑娘拉开丫头的手,许是方才太过激动而面红耳赤的冲余惊鹊欠了欠身道:“映瑕谢过英雄救命之恩。”
映瑕,石映瑕!原来是石承万的那个宝贝幺女,余惊鹊赶紧把人扶起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还特地粗着嗓子说话。
“小姐哪里的话,既然小姐无事那就此别过吧!”说着边急匆匆的翻过墙头离开了。
石映瑕抬头遥遥的望着她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这人好奇怪,要不要告诉老爷啊?”
石映瑕摇了摇头指着余惊鹊离开的方向:“那边好像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的客房,他应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豪杰。”
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痴痴的笑着。
丫头看了嘟囔道:“小姐,再不把菜给公子送去就要凉了。”
石映瑕赶紧收回眼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