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晰唇角带着笑意，面色也逐渐恢复。
显然，秦明空的吻，是有些效果的。
黎晰深吸一口气，静静地靠在秦明空怀中，也并未在多说什么，似乎打算享受此刻这片刻的宁静。
忽然，秦明空开口，打破了这略微有些温馨的气氛：“陛下，臣会寻到拓跋皇室后裔，然后请他们帮陛下将蛊毒解了。”
黎晰怔怔的看着秦明空：“无需，朕这样挺好。”
说着，黎晰伸手，按在心口：“这是母亲送朕的，唯一一样礼物，朕不想轻易丢弃。”
秦明空忽然感觉心中有些闷的难受。
许久，方才开口道：“臣一定让蛊虫活着，放在罐子里给陛下赏玩，可好？”
黎晰看着秦明空，神色怔怔：“可没了蛊虫，千岁爷又如何会喜欢朕？”
说完，黎晰面色巨变。
他竟然对秦明空毫无防备，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果然，秦明空的面色，略微有些阴沉，像是想到了什么。
黎晰咬了咬唇，接着便涩声道：“今日，若是朕并未蛊毒发作，怕是千岁爷也不会抱着朕，更不会亲近朕……
如果，这样可以换取千岁爷的感情，可以让千岁爷亲近朕一些，朕……就算是再多的痛苦，也是愿意的。”
说着，黎晰低笑一声：“千岁爷，这点温暖，可否不要剥夺？”
秦明空叹了口气，搂着黎晰的手臂，微微用力：“陛下当真那般喜欢臣？”
黎晰怔怔点头：“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朕自己也控制不了。”
说着，黎晰顿了一下，方才苦涩的道：“朕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千岁爷是不喜欢的，千岁爷有喜欢的人，可是，朕就是喜欢，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亲近千岁爷，朕……也没办法啊！”
黎晰微微闭上眼，掩盖了眼中的苦涩。
时至今日，黎晰已经不知道，他这般的接近秦明空，究竟是因为对秦明空的喜欢，还是因为那个计划。
也许，两者皆有，只不过，前者更多。
从开始接触，黎晰就发现，他越陷越深。
以至于……放弃了一半的计划。
原本，他想要天辰彻底毁灭，然后在重建拓跋皇室，然后让拓跋皇室后裔，来做皇帝，君临四海。
但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越发倾向于让秦明空篡位，来当这个皇帝。
最好，在改了年号国名，这样，他也算是报仇了。
既不让兵荒霍乱百姓，又可以复仇。
还……能让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拥有无上全力，这，自是更好。
黎晰微微叹了口气，看向秦明空：“朕觉得，千岁爷比整个天下，比朕的一切都还要来的重要，朕……真的喜欢千岁爷。”
秦明空微微叹息一声；“臣并非对陛下丝毫感觉也无，但是，臣的心里，却还有铃音的影子，在那影子未曾全然变成陛下之前，臣不能接受陛下。
那是对不起铃音，也对陛下不公平的表现。
陛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臣从不在乎君臣伦常，但却只在乎心里的感情，是否让臣可以踏出那一步。”
黎晰伸手，紧紧地抱着秦明空的手臂：“朕愿意等，朕愿意等着千岁爷想开的那天，朕愿意等千岁爷彻底忘了舅舅，心里只有朕的那天！
只是，千岁爷可否……不在吓唬朕了？朕怕，到了那天，朕害怕千岁爷，反而不敢接受千岁爷了。”
说着，黎晰苦笑一声：“感情，虽然十分重要，在朕的心里，也十分重要，比这条苟延残喘的命，还要重要得多，但是……恐惧，却足以摧毁朕的一切，尽管这还是喜欢的。”
秦明空缓缓点头：“陛下还请给臣一些时间，若是到了那一日，陛下的心中，仍然还有臣，臣便是与天下为敌，也定会和陛下在一。
但若是到了那日，陛下心里已经没有臣了，臣也愿意默默地看着陛下，为陛下的江山保驾护航。”
黎晰深吸一口气，眼神及其认真的看着秦明空：“朕心里，永远只会有千岁爷，不会再有其他人，千岁爷只要喜欢上朕，朕就是千岁爷的。”
说着，黎晰微微别开头：“朕……愿意接受千岁爷的一切……”
秦明空一顿，看着半合着眼的黎晰，只觉得心脏似乎跳动的更为剧烈了。
那一瞬间的风情，让人无法拒绝。
似乎，那个唇角始终带着笑意的青年，在度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几乎身体的行动，已经超出了秦明空的控制，将自己的唇，压在了黎晰的唇上。
缓慢的敲开黎晰的唇齿，深入其中。
黎晰一顿，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接着便半张着口，迎合秦明空。
半分抵抗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片温顺。
秦明空垂着眼，加深了这一吻。
许久，方才放开黎晰：“臣僭越了。”
沙哑的声音，暗沉的眸子，足以说明了秦明空此刻，那并不淡然的心境。
黎晰眼唇轻笑：“朕很喜欢，如果千岁爷愿意多来几次，朕便更是喜欢了。”
秦明空无奈摇头，眼中也闪过些许释然：“在回应陛下之前，臣不会在如此，臣也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轻易被陛下牵动。”
黎晰轻轻的白了一眼秦明空，接着便抓住秦明空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刚刚千岁爷吻的，是铃音，还是朕？”
秦明空神色一僵，接着便开口道：“陛下可是好些了？”
黎晰也顿了一下，像是读懂了什么一般，接着便轻快的道：“已经无事了，只是身子尚有些疲惫，休息半日，便可回复。”
秦明空放下黎晰：“如此，臣便让李德全进来服侍陛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衫，臣便先告退了。”
黎晰并未在留秦明空，而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接着，便疲惫的闭上了眼，显然，是打算休息了。
秦明空深吸一口气，退出黎晰的寝宫。
但是，他的心，却还是乱了。
刚刚那一吻，究竟是吻得铃音，还是黎晰呢？
当触碰到黎晰之时，他是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铃音，而是黎晰。
却仍然未曾停下，是因为清楚黎晰不会拒绝，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