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跨过这门槛,一切顺风顺水。”喜婆嘴吐金莲,最终尽是好话。
其实这句话,不就是要提醒北倾城要小心门槛而已,却非要说得这么……
北倾城跨出的半步,听到了喜婆的话后,在空中硬生生地改了轨道,将脚抬高,一跨便跨过了那个门槛。
马平建亲自过来迎亲,足以显示他对北倾城的重视,就算是做给山寨的人看的,那也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北倾城自然知道马平建心中并没有她,他的心中早就被权力的欲望填满了,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东西?
他娶她,不过就是为了北宸旧民的人心罢了。
而她穿上着大红婚袍也并非纯粹,不过是为了要逃出这个寨子,所以北倾城倒也不怨得马平建。
喜婆将北倾城的手交给马平建后,便一脸的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脸上笑容正盛。
马平建拉着北倾城的手,慢慢地向着那顶轿子走去。
当他们快要接近轿子的时候,轿夫将轿子一压,轿子一倾斜,倒也方便北倾城走进去。
待北倾城走进去之后,轿子慢慢地恢复了平衡。
马平建缓缓地将手中抓着的轿帘一松手,然后便落了下来,隔着他和北倾城。
马平建翻身上马,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北倾城在轿子中红帘微荡,若隐若现。
“起轿——”
一声长长的喊声,随后唢呐和喇叭并吹响了起来,鞭炮声更是一路不绝于耳。
喜婆和两个丫头跟在轿子侧,一路上都喜气洋洋的。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暗处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路上的爆竹鞭炮连番炸响,谁也不曾注意到天空竟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王爷,是信号弹!”
季昆仑的暗卫来报,方才在黑虎寨中那人已经将信号弹放起来了。
季昆仑点了点头,最后看着身后的那些兵士,大声说道:“成败在此一举,诸位是要败而身死,还是要成而受功?这些都要取决于各位,不过本王还是奉劝各位拼尽自己的全力,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太久不知道尽力是什么滋味了。
不过,这一次若是他们不尽力,到时候死了王爷,要陪葬的可是他们,况且都不尽力,到时候只会死得更快。
“王爷,我等定会尽力而为!”那些士兵眼神坚定地说道。
不过,季昆仑倒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他们懒散了那么久,若是要他们一下子全部都变成精兵,那也是不可能的。
季昆仑带着那些士兵攻上了黑虎山。
黑虎寨中,马平建此时已经将北倾城迎至喜堂。
“吉时到——”主婚人长长地喊了一声,“新人就位——”
马平建拉着北倾城走到了中间的地方,北倾城倒也很有什么反常。
其实这点马平建也很是意外,看北倾城的态度,应该是不甘嫁给他才是,难道是想通了?
呵呵,这女人还真是善变。
马平建将眼中的鄙夷收了起来,毕竟现在不能够让别人看出端倪,否则他在黑虎寨的人的心中的地位会被动摇。
“一拜天地——”
随着主婚人的一声高喊,北倾城和马平建两人皆齐齐地跪了下去,对着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由于两人的高堂都不在现场,北倾城的娘亲虽然还在人世,但是却被囚禁着,无法到达现场观礼,所以这一拜就对着京城的位置遥遥一拜。
在众人看来,这马平建和北倾城二人乃是情投意合,这桩婚事乃是天作之合,以天保媒。
“夫妻对拜——”
随着主婚人的高喊,这拜礼已经进入了尾声。
就在两人移动这身子,相对而跪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不懂事的人,将这场婚礼彻底打断了。
“将军!不好了!”
马平建一听,蹙了蹙眉,脸上隐隐有些怒气,只是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便没有立刻发作。
“何事?”马平建鹰眼锋利地扫过闯进来打断婚礼的那个人,语气很是不悦。
周围的人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指指点点的,都在责怪那个闯进婚礼的人。
人常有云:“宁毁在一座庙,不拆一门亲。”
可是,那个闯进来的人,却是生生地打断了公主和公子的婚礼,着实令人生气。
那个人看到马平建这副神情,自然也是知道马平建现在很是生气,但是这事情的确是很紧急啊。
“逍遥王……逍遥王他……”那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马平建一听到逍遥王立刻站了起来,看着那个闯进来的人说道:“逍遥王怎么了?”
“逍遥王带着人攻上山来了!”那个人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缩了缩脖子,提心吊胆着。
将军生气了,不会那他出气吧?
“你说什么!”马平建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将其从地上揪了起来。
“逍遥王方才不久已经攻上山了,我跑过来的时候,逍遥王已经进了东门。”那个人被马平建抓着衣领瑟瑟发抖着。
“什么!逍遥王竟然已经攻破了东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马平建很是恼火,这东门明明就是一个最难攻的门,没想到今日竟然这般好攻占了。
被马平建揪起来的那个人,一声不吭,他实在是无辜。
“听说……听说是有人在里面开了门。”那个人怯怯地说着。
马平建一听,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北倾城。
由于红盖头的原因,马平建只能看到北倾城若隐若现的那张脸。
这个女人!
“随我来!”
马平建对着喜堂内的男人大喊了一声,随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众人一听,立刻跟了出去。
这个喜堂中的人立刻就少了一大半,没多久这喜堂便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北倾城将自己的盖头一掀,将红盖头置于地上,望着马平建出去的方向,一脸的深沉。
喜婆原本看到马平建离场便已经是慌了神了,现在又看到北倾城这般随意地将自己的红盖头掀在地上,心中便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她心里苦啊,她做这种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