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说笑了。”
季昆仑陪着笑,脸上虽然展现出了歉意,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你这女人,这事关我十四哥哥什么事?”葛如意不乐意了,凭什么老是往她十四哥哥身上扯。
北倾城神色微微一黯,这季昆仑她倒是维护得紧。
“郡主,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季昆仑转头看着葛如意,似笑非笑地说道。
葛如意嘟囔着嘴,很是不愿,但是为了季昆仑,她忍!
“对不起。”葛如意极是不情愿地对北倾城说道。
“郡主的这一声对不起可是诚心的?若不是诚心,郡主的这一声道歉,贫道可承受不起。”北倾城很是惬意地坐在椅子上,虽然看似随意,但依旧端庄严肃。
“你!”
葛如意很是气恼,她何曾这般低声下气过?
“我如何?”北倾城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葛如意很是气恼,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自己在季昆仑面前保持的形象了。
季昆仑眼眸泛起妖邪般的光芒,看着北倾城想知道北倾城面对这骄纵的郡主,该怎么办。
“郡主这是……狗仗人势?哦,不对,是仗势欺人?”北倾城突然轻笑了一声。
葛如意脸上一阵煞红,像是有一口气出不得,又下不去。
“你!”葛如意气急败坏地指着北倾城大叫着。
季昆仑知道他该出场了,不然这事在这么下去,怕是没完了。
北倾城看了一眼季昆仑,知道季昆仑这是要给葛如意打圆场了,心里面竟有些莫名难过。
季昆仑凭什么给葛如意打圆场,他们现在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让葛如意混过去。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误会,居士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与郡主一般见识。”季昆仑眉眼一弯,云淡风轻的声音便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季昆仑打着圆场,若是北倾城真的是个道士,怕顺势而下了,但是她偏偏是北倾城。
北倾城心中满是嘲讽,这季昆仑居然还要维护葛如意,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误会?逍遥王难道是患有选择性健忘症?”北倾城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季昆仑,目光从头到脚将季昆仑打量了一遍,“方才郡主可是一口咬定了是贫道偷窃,还诬陷贫道是贼人,那个时候王爷怎么不说是误会?若是这玉佩我观的道士没有捡到,这个罪名我怕就这样被你们生生套下了!”
季昆仑一噎,他本来是好意调和葛如意和青居士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的,没想到这个青居士居然把他搭好的给她们二人下来的台阶也给拆了。
他只好哂笑着,顺着北倾城的话在点头。
“郡主还小,孩子心性,居士就不要和她较真了。”季昆仑求着情,心里面却是累得慌。
若不是葛如意半路缠了上来,他又怎么会带着这大麻烦上这无名山来?
“此事,并非是我要较真,而是郡主当时已经承诺了,若是从贫道身上搜不出她那玉佩,她便任我处置。”北倾城冷声说道,眼中的神色一冷,季昆仑也下了一跳。
原本看着这青居士不过是出尘脱俗,像是不理会世俗的高清桀骜之人,现在看来竟还有着伶牙俐齿,睚眦必报的感觉。
“居士想怎么处置?”季昆仑瞧着这青居士倒也不像是不分轻重的人,便放心问道。
葛如意看到季昆仑竟然真的当真的,心里很是着急,她当时因为很确定那玉佩就在那青居士的身上,所以才一口答应了的,哪里会想现在这般状况啊!
北倾城倒也没真的想过怎么处置葛如意,便随口说道:“这里有茶,不如郡主就跪在贫道面前,斟茶道歉,如何?”
北倾城说完后,眼神还故意瞟向葛如意这边。
在葛如意看来,青居士就是小人得志,现在抓住她的小辫子便得意洋洋起来。
着实可气!
季昆仑也朝着葛如意的方向看了过来。
葛如意一扭头,她才不要给这低贱的道姑道歉!
季昆仑脸色一黑,他可没有忘记这一次过来的目的,现在竟然被这样一个蠢货拖着。
只是季昆仑脸色如常,并没有让人看出来什么破绽。
“我不要!”葛如意叫嚷着。
“郡主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接受惩罚吗?”季昆仑好声好气地说着,心中却早已不耐烦。
“凭什么要我向这低贱的道姑斟茶道歉?我可是堂堂郡主!”葛如意满脸的委屈,在她心里的确是不用给任何人道歉。
因为,她从小便骄纵惯了。
“原来堂堂高贵的雁藩王府的如意郡主竟然言而无信,贫道倒还真是小瞧了。”北倾城故意酸酸地说道。
葛如意脸色铁青,一脸的恨意,转过头来,瞪了北倾城一眼。
北倾城倒也不在意,她就是要看看,这个葛如意最后会怎么收场。
“郡主,今日这件事情,怕是你父王在这里,你也是要给居士斟茶道歉的。”季昆仑语气依旧,没有半分波动。
说到底,现在这些事情与他可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就是想快些结束这里纠缠不清的事情,早一些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罢了。
否则,他可是连半句话都想说的。
“我不要!”
葛如意年轻气盛,心性高傲,怎么咽得下这么丢脸的事情?
“郡主若是不想道歉也行,那本王便让人先送郡主回去,免得在这里碍居士的眼。”季昆仑轻笑着,脸上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可是,北倾城却知道季昆仑现在是动怒了,虽然极力隐忍着,但还是让北倾城捕捉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葛如意一听到季昆仑说先让人将她送回去,立刻慌了。
她不要,她才不要先回去呢!
她好不容易才跟着十四哥哥出来的,怎么可以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
最后还是葛如意妥协了,为了她的十四哥哥,她忍!
待以后寻着机会,再好好收拾这个青居士,到时候要让她跪地求饶!
葛如意恶狠狠地想着,满是歹毒的心思。
北倾城满意地喝着葛如意递过来的茶,看着跪在跟前的葛如意,心情很是畅快。
修长的手指,把玩了茶杯,眼中满是嘲讽。
而跪在北倾城面前的葛如意很是不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北倾城。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葛如意声音细如蚊蝇,但是北倾城却听见了。
“我们高贵的郡主在说什么?这声音小得让人听不见。”北倾城轻笑着,眼睛斜睨了一眼葛如意。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葛如意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声音大了一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不服,北倾城知道她不服。
可是,不服又有什么用呢?
“郡主是没吃饭吗?这么小的声音,郡主是说给地上的蚂蚁听?”北倾城偏着头,眉头微蹙,像是有些听不清楚很是不悦的样子。
葛如意咬牙切齿,这个青居士就是得寸进尺!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葛如意大叫一声,整个无名道观的人都听见了。
北倾城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葛如意,假意这才听见。
连忙走上去扶起葛如意,却被葛如意一手甩开。
北倾城倒也不恼,这样的反应,她早就料到了。
“郡主何必这么客气呢?这事冤枉了便冤枉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北倾城轻笑了一声,恢复了一开始的神色,淡漠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