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清楚什么白鹤堂,更对陆擎苍手里的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这么折腾一趟,我整个脚掌都在发疼,疼痛感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金牙问梁渊接下来该怎么办。
梁渊看着江面,下颚骨的线条绷紧到坚硬。
“他再翻,也是个叛徒!出不了我手心!”
梁渊顺了我一眼,往车的位置走。
我的腿已经直不起来了,又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只能伸出双手朝他撒娇。
“二爷,抱……”
耳畔听到金牙他们小声嘀咕“红颜祸水”。
红不红颜我不清楚,但祸,也是他们祸我。
显然,梁渊也听到了。
他冷眼过去,还未收回视线,手一捞,将我打横抱起。
梁渊嘴抿成一条线,不言不语,强势的动作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我刚要扣安全带,梁渊俯身,一把捉住我的小腿。
痛,虽然陆擎苍把东西扎在我脚心,但我整只脚甚至小腿都肿了。
梁渊不可能没发现我的异样,我不该有侥幸心理。
他的手指就在我小腿处来回滑动,酥痒感和疼痛感同时涌上,刚按住他小臂,一句“二爷”还没出口,他的电话震动起来。
手机就放在两个座位中间,来电显示:宝儿。
我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起那天我给他打电话,有个女人替他接了。
梁渊松开我,接了电话。
他从不避讳我什么,按了扩音器,顺手发动车子。
“二爷,你可算忙完了,人家都打好多电话给你,没有接!”
我把头偏向车窗外,手心都攥紧了。
上次电话里示威一仇,不能不报。
但我绝对不玩这么低级的手段,绝对不隔着电话搞什么幺蛾子。
“今晚不过来。”梁渊拒绝得很干脆。
在他这儿,撒娇有没有用,不是看撒娇功力好不好,而是看他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给面子。
电话那头的女人完全没有眼力见儿,放低声音软糯糯地继续撒娇,不肯挂电话。
“二爷……”
他低头看我一眼,抓住我的手把我推回到位置,险些撞了头。
“胡闹要有限度!回去好好养伤!伤好了我在过来看你!”
车已经远离江岸远离火光,我也远离光明被扔进黑暗。
不管电话里那人是谁,我都要让她尝尝不懂规矩的滋味。
即便我跟梁渊是交易,那我也要在全身而退之前,抱住他大腿,保住我饭碗!
今天我愿意适可而止,没有故意留住梁渊,并不是我怕了他,没辙,而是因为我一身伤痛并不方便。
***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一是复诊我下面的伤,而是看看脚底那东西到底是特么什么玩意,我的小腿都肿到发青了。
索性,下面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再调养小几天也就可以折腾了,但脚底那玩意,一声拍了片,说里面有根一指长的钢针,又不像钢针,因为并不光滑,呈锯齿状。
我看到医生头上的反光镜里,我脸色苍白。
“必须手术才能取出。”
手术就意味着开刀。
“需要多长时间?”
“术前准备,术后恢复,顺利的话,三周。”
我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儿?
就算我情愿,万一梁渊心血来潮突然找我,觉察到不对,我不死也残。
“我回去考虑一下。”
跛着脚走出医院,秋风四起。
边给张婕打电话,边往路口走,准备打车回去。
张婕是介绍我给梁渊认识的人,三十出头,为人精明,八面玲珑。
再繁琐的事只要她一拎,一准儿清。
电话尚响了一声,一辆黑色机车停在我面前。
我往后退几步让路,机车上二十出头的绿毛声音尖刻。
“想把东西取出来,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