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还真够命大胆子硬的。
昨晚跳江逃走没死，倒敢这么快找上我了？！
渡城到处都是梁渊的眼线，我要是明目张胆上了机车，不出半小时，梁渊铁定让我提头去见他！
只是，要取出脚底的东西……
用医生的法子，我需三周，倒时候梁渊早被那些幺蛾子勾搭走了。
我相信陆擎苍有别的法子。
不多犹豫，按着绿毛的肩膀就侧坐在机车上，全程把头埋得很低，祈祷千万不要被人看见。
***
在山脚下的一处木屋见到陆擎苍，他上身赤着，肩膀上一个窟窿，跟我肩上的一样。
那日他躲到温泉水里，被梁渊放枪打中。
昨天他嚣张的样子，可不像是有伤的人。
他连梁渊的眼睛都瞒过去了。
“嗯，精神不错。”陆擎苍一半脸上洒了屋外透进的光，整个人看起来神秘硬气，摸不透，“过来。”
我的脚已经肿到难以正常走路，稍微一碰小腿就颤抖得很。
皱眉走过去，恨不得把他就地杀了。
“把东西取出来，我可以不怪你，也不会告诉梁渊你的住处！”
陆擎苍低笑，嗓音铿锵有力：“凉小姐的自信，我给的？”
他耐心等我走到，却在我还剩半步的时候，突然起身，手放在我脖颈后面，另一只手的小臂托住我脚弯，将我腾空抱起。
我挣扎着要下去，可他眼角在我脸上淡扫几分。
“逞能的人，都愚蠢。”
我气急，脚动不了，但我手尚能动。
胳膊肘往他脸上一横。
他侧头避开，我一胳膊横在空气中。
他眉骨轻佻：“不自量力。”
陆擎苍这儿大到房子小到陈设都是纯原木的，高雅宁静，没想到他性狂野如此的人，还有这闲情逸致，品位超然。
他抱着我进了侧边的一道门，原来这里面还有卧房，看来他是真在这儿长住。
我被他放在床边，想起他在水下的戏弄，正要下地，膝盖被他按住。
“别动。”
他转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十五寸左右的箱子，取出一把尖利的镊子，还取了注射器和一小瓶药剂。
我晃两下头，抓紧床沿。
“你……这……你取出之后，我多久能活动自如？”
“一星期。”陆擎苍拿着注射器和一个小盒子走过来。
就算胆大，我也实在难以不怕。
“陆擎苍，你变态！”
他蹲到我脚边，单膝贴着地，把我的脚放在他另一只腿上。
我闭紧双眼不敢看，只希望他可以快点把那东西取出来，免我受痛苦磨难。
可，等了半天，迟迟没有动静。
虚睁几分眼，陆擎苍一手握着我的脚踝，一手开了盒子，里面几瓶药剂。
见我发愣，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角露了几分讥诮。
“不怕？”
“怕，怕也要受着！”
陆擎苍不再说话，低头拆了盒子里的药棉沾好碘伏往我脚心涂抹，特凉。
他的手大到几乎可以把我三分之二的脚掌都握住，我想缩都缩不了。
紧跟着他注射器塑封，吸了药剂。
我怕他使坏，心底生怵：“你……这什么东西，我脚还要呢！”
“麻药。”陆擎苍抓着我的脚，没有丝毫不忍，像扎木头似的将针扎在我脚心。
不疼是假，可我龇着牙，眼泪都快出来了愣是没喊。
麻药下去十来秒，陆擎苍从小盒里拿出镊子。
我能感觉到镊子把我脚底的皮肉撑开了，即便不疼，也特么心里不痛快。
没想到扎进我脚底的这根一指长的钢针如此好看。
陆擎苍将它取出来放在棉布上一裹，银黑色，上面果真如医生所说有锯齿。
他在我脚底缝了二厘米的针，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
麻药未过，并不痛，可他把东西收拾到柜子里，重新拿了东西过来。
我认得，这是小型的纹身器。
我收起半条麻掉的腿往床中间挪，可他轻巧抓着我脚弯往外一拖，将我拖回之前的位置，把我的脚重新放回他腿上。
那小玩意儿就在我脚心嗡嗡作响，不痛，但震得我心慌。
陆擎苍面色平静，视线一直凝在我脚上，几分戾气几分专横。
他虽沉默，但我莫名不敢妄动。
直到他松开我的脚，把器械收回柜子，我弯腰一看，伤口处，赫然一枚银黑色的子弹。
纹在我脚底，炸在我心口。
“偷东西的，你特么不怕我伤口感染？”
陆擎苍关了柜子转身回来，双手放在我身两侧，俯身往下。
我瞪大眼往后仰，他却伸手抓了枕头给我垫在脑后。
陆擎苍本就赤着上身，胸膛已然贴到我胸口。
“偷东西的？”
“不是吗？你偷了梁渊的钥匙，还偷着藏在我脚底！”
“不是偷，是抢！并且，我还想抢他点别的……”他往前蹭了蹭，下巴埋在我颈窝处，“上次用手指感受，还不错，滋润又紧，现在想……用别的东西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