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雯说的有道理，那孙倩的话就是真的。
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说谎的肯定就是刘灵灵。
但催眠并不能作为证据，现在事情的眉目似乎在渐渐显露，虽然出现了不太可能的说法，但是干扰因素似乎也变少了。
“对了。”
高雯似乎又想到什么，那张稚嫩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疑惑，“还有一个人。”
“什么还有一个人？”
秋砚不解。
“孙倩提到的，她说，是米乐回来了，米乐要回来报复她们。”
“米乐？”
几人互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苏立辰放下碗筷，“看来，还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见他立马就要走，江心屿也追出去。
“去学校。”
“我跟你去。”
两人匆匆出去了，关上门，留下一脸懵逼的秋砚和高雯。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江心屿跟着他下楼。
苏立辰边走边道：“你还记得上午章远的话吗？他说，一共是四个人。”
可是这个案子从头到尾，一共就只出现了三个，死者吕璐，还有面和心不和的孙倩和刘灵灵。
那还有一个人呢？
找到她，也许才是最关键的线索。
可是两人赶到学校，却没有找到米了，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米乐早就不来上学了。
因为大学的班级本来关系就不紧密，大多是以寝室为单位组成的小团体。
大家平时没有在意米乐也很正常，苏立辰联系了米乐的辅导员，从辅导员那里得知，是几个月前吧，米乐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是自己不上学了，要离开这里。
“米乐在班上一直都是个沉默寡言的学生，也不喜欢跟人交流，我虽然是辅导员，但是一个年级的学生，有时候难免管不过来。那天米乐忽然给我打那个电话，我也很奇怪，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挂了，我再打过去她也没接，只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家里有事，她要跟她母亲去别的城市上学。”
辅导员带着他们往寝室的方向走，“我让她来办转学她也没来，休学也没来办，就这么消失了。我来这边也找过好几次，寝室的人都说，那天以后她就没再回来过，她的东西都是托几个同学后来帮她带出去的。”
“什么同学？”苏立辰忽然开口。
辅导员怔了一下，才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进出有搬东西的记录宿管阿姨那里会记录。一会儿我去问问。”
“那这么大个人不见了，你们怎么不报警呢？”江心屿又插一句嘴。
辅导员的神色有些为难，过了好几秒，才道：“不是我不想报警，这件事我向上面也反映了，但是这个学生，因为离开前是跟我说过的，也托了别人回来搬东西。当时我左思右想，也想过要报警，可是上面的意思是，再等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学生家长那边应该会有动静。”
“那你们联系学生家长了吗？”
“联系了，可是当初开学的时候留下的那个号码是空号，后来我们也等着，我也注意着这边的消息，等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那学生家里也么有人找来过……”
几个人说着就走到了寝室楼下，宿管阿姨带路，几个人先去了寝室。
宿管阿姨去敲门，来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十分柔和的女生，听宿管阿姨说明来意，便把床上的同学都叫了起来。
等再开门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穿戴整齐，几个人这才走进去。
但寝室里大家也都不知道米乐去哪里了，只说米乐长得比较胖，也比较黑，虽然很努力，但是学习成绩一直属于不上不下那种。
所以也不自信，不爱说话，在寝室也只是看书，大家的什么活动她从来不参加。
好像家境也比较贫寒，还在外面做兼职，发传单，去给小学生当家教，在寝室里她的存在也很少被人察觉，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加上大学寝室本来就没有太严格的要求，晚上也有学生夜不归宿。
所以她消失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察觉，直到辅导员来找她那次，大家似乎才猛然惊觉，寝室里少了这么一个人。
又黑又胖，江心屿想到章远口中那个女生，问：“那你们知道米乐平时跟什么人关系好吗？”
几个人想了想，摇头。
她又问：“那你们认识吕璐吗？”
几个人都点头，“表演系的系花，这所学校应该很多人都听过。”
“那你们见过米乐跟她一起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摇头。
其中一个开口：“应该不会吧，米乐那种性格……我们又是工科的，跟艺术系隔着大半个校区，寝室什么都不在一起，很难会认识她们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江心屿转头去看辅导员，她似乎也认可。
“能带我们去看看那天搬东西的记录吗？”苏立辰忽然转头问。
辅导员点头：“那下楼去看吧。”
记录在宿管阿姨那里，白纸黑字的记录里，赫然签着刘灵灵的名字。
表演系16级3班，连学生证的号码都清清楚楚，苏立辰拍了照，对辅导员表示了感谢。
刘灵灵和孙倩都已经休学，表演系当然找不到她的影子，但两人还是去打听了情况。
不过也没打听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对吕璐，大家只知道她很漂亮，是系花，似乎人也很好，温柔和善，微博上圈粉也挺多。
她身边似乎永远围绕着很多人，但一直没变的就只有孙倩和刘灵灵，大家经常看他们同进同出，两人跟她应该算的上是最好的朋友了。
而刘灵灵跟孙倩，大家了解的就更少，只知道她们是吕璐的朋友，三个人经常一起玩。
而且三个人是在外面租房住，所以大家都不了解他们的情况。
至于米乐，基本就没人听过这个名字。
苏立辰把线索发回了警局，警局那边立即着手提审刘灵灵。
第二天江心屿就接到刘灵灵她妈打来的电话，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江心屿要救她女儿。
江心屿只冷笑了一声：“我现在这样自己都救不了，还能救别人？”
“江律师，我求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当初你去投诉的时候，就该想想，风水轮流转，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报应。”
挂了电话，江心屿只觉得心头畅快，这么久了，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而苏立辰那边也有了好消息， 虽然没有查出吕璐的事，但却从刘灵灵口中问出了另一件案子。
本来刘灵灵还十分嚣张，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违法的事，凭什么要抓自己，可是警方提到米乐的名字，又把照片摆在她面前，她忽然就坐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审讯是苏立辰亲审，他看着面前惊恐的女孩儿，眼里却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孙倩说，是她回来了，她是谁？”
“我……我不知道。”刘灵灵摇头，神情恍惚。
“是米乐？”
“米、米乐是谁，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确定，可是有人说亲眼看见你们在一起，你们还叫她胖子。”
“不，没有，不可能。”刘灵灵有些语无伦次了，说话也毫无逻辑。
苏立辰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摆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终于摇着头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救她的，可是她们不让我救……”
“是吕璐，都是她，她说要划烂她的脸，她说……她说想抢她东西的，都是贱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