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屿他们本没打算问这么多，但他既然说了，他们也就安静地听下去。
“吕璐那种女人，我对她不感兴趣，她对我应该也不是真的感兴趣。不过，后来她倒是找我借过几回钱，相识一场，我借了她想回，不过她似乎没有想还的意思。”
他笑：“我这个人，也有自己的原则。还不还是小事，我愿不愿意借还得看心情。后来我不想借了，但她还是三番五次找我。听说是表演系的系花，谁知道表演系的眼光标准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低了。”
他手里握着一只火机，点燃了又熄灭，“那女人挺高调的，来了几次，弄得人尽皆知，以为我跟她有什么首位，不过，那种靠男人和整容上位的女人，我实在是生不出兴趣。”
想了想，抬眼看过来，“好像说得差不多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对吕璐身边的人了解吗？”苏立辰的一双眼睛像是能洞彻人的内心，但章远还笑得出来。
“她身边的人？”
他似乎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有三个人，跟她一起来过几回。另外两个记不得了，不过有一个，只见过一次，倒是让我记忆深刻。”
三个？
苏立辰微微拧眉，他的印象里只有刘灵灵和孙倩，还有一个？
他看着章远，章远便说下去，“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吕璐这种人，身边怎么会跟那么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挺壮实的，皮肤很黑，五官也不好看，只是凑在一起勉强能看那种。不过，看起来还挺老实的，跟另外几个不像是一类人。”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大概是条新线索，江心屿心头有些激动，但苏立辰的语气却很平静。
“没问。”章远摇头，“我听她们叫她胖子，不过还挺形象。”
虽然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戏谑的神色。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看了眼手机，似乎是有人给他发信息了，“如果没有，那我就先走了。”
晃了晃手机，“女朋友找，不敢迟到。”
江心屿转头看苏立辰，苏立辰先站了起来，伸出手，“谢谢配合。”
章远握了握他的手，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球技不错，有时间找个机会，找上人好好切磋切磋？”
苏立辰点头：“奉陪。”
章远走出了咖啡店，江心屿才开口：“才问了两个问题。”
苏立辰笑，握住她的手，“可他说了这么多，我猜，他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不过，这些信息我们可以筛选，说不定真有用。”
“有什么用啊，跟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立辰拉着她，轻轻一笑：“回去再说。”
江心屿跟着他出了咖啡店，外头的太阳正到头顶，快要到正午了，不过两人却都没有吃饭的心思，赶紧赶回了事务所。
秋砚他们还没回来，事务所本就是民居，生活设备一应俱全，苏立辰便下楼买了菜，给他们做饭。
他做饭的时候，江心屿就喜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抱着手臂，看着他忙上忙下，这种时候，她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不知怎么就平静了下来。
这样的生活，如果一直继续下去，似乎也不错。
苏立辰做好了饭，切好了菜，一回头就看到她站在那里，“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他一问，江心屿噗嗤就笑起来，“我在想个问题。章远这个人，还挺有个性的。”
不想说的时候，一个自己也不多说。可是一旦开口，又一点都不会遮掩。
似乎，倒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江心屿拖着下巴，想今天的事，苏立辰走过来，低头在她嘴上点了一下，“记住，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江心屿看着他，四目相对，她忽然也踮起脚尖，在他嘴上印了一口：“对，我的心里只有你。”
饭要做好的时候，秋砚他们就回来了。
看秋砚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就知道他们那边肯定有收获。
秋砚本来还想卖个关子，等他们来问再炫耀一番。但江心屿偏偏不问，也不让苏立辰问。
到吃饭的时候，秋砚就忍不住了，自己开了口：“你们上午有什么发现吗？我们这边可有个重大发现。”
江心屿“哦”了一声，苏立辰没什么表示。
秋砚原本跟着他们问“什么发现”的一颗心，顿时就冷下来，自己讪讪道：“那个孙倩好像没有撒谎，今天我们过去的时候，我引开了她的爸妈，雯雯给她做的催眠。”
他看一眼高雯，“雯雯，你来讲。”
高雯扒了一口碗里的饭，咽下去才开口：“其实我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过对方看我长着一张孩子的脸，大概也没有防备。我成功催眠了她，可是……”
“可是什么？”江心屿终于自己按奈不住了。
“她说……自己看到了丧尸，是丧尸咬的人。那天晚上她另一个女孩儿吵了架，那个女孩儿先走，可刚走不久那女孩儿又回来了，她们以为她是回去道歉的，还嘲笑了她几句，可还没笑完，那女孩儿却忽然疯了一样，朝着她们俩扑过来。”
高雯说的那女孩儿大概就是刘灵灵。
那天刘灵灵的确是回去了，原本还是好好的，可是消失了那段时间，再回去却忽然发了疯，朝着吕璐就扑了过去。
吕璐躲闪不及，下意识就把孙倩推到了前面。
那会儿孙倩都吓呆了，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下意识跟刘灵灵就打了起来。
可刘灵灵的目标似乎是吕璐，跟孙倩纠缠了片刻，见吕璐要跑，拔腿就冲了上去。
也不知怎的，那晚上刘灵灵的力气似乎忽然就变大了，速度也很快，孙倩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掐住了吕璐的脖子。
边掐嘴里还喊：“杀了你，臭婊子！”
孙倩吓坏了想跑，她和吕璐之间本来就不是什么至亲好友，不过是她攀附着吕璐互利互惠罢了。
况且刚才危急关头是吕璐先把她推出去的，孙倩犹豫了一瞬，拔腿就跑，可慌乱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后来就跑进了一条似乎头，她没办法，只好返回去。但此时倒在地上的却是刘灵灵，而吕璐面前站着另一个男人。
孙倩只看到他的背影，逆着光她看不起，但大约能够分辨是个男人。
吕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尖叫着就朝孙倩那边跑来，那男人愣了一下，也从后面追了上来。
吕璐没有看到孙倩，跑过来就撞在她身上。她下意识要拉孙倩，孙倩却早有准备，推了她一把。
吕璐跌出去两步，又疯了一样跑过来，抱住孙倩，孙倩使劲推她，没有推开，情急之中，低头就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挣脱了吕璐，孙倩拔腿就跑，但只跑了没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惨叫。
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正好看到那个男人抓住吕璐，一口咬在她的脸上，又是一声惨叫，吕璐在男人手里还在不断挣扎。
可那模样，只像极了老鹰手底下的小鸡仔，根本无力反抗。
又是一口，再一口……
孙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叫都已经叫不出声了，只跌跌撞撞转身就跑。
“你确定，那个孙倩没有说谎？”江心屿半信半疑。
高雯喝了口水：“如果我的催眠没有失败，她应该没有说谎。不过，就算失败了，她应该也察觉不出来，所以没必要说这样的谎话。”
“可是，丧尸……”
“你也觉得不可信是不是？”秋砚叫起来，“我也这么说，可是……”他看一眼高雯。
“我觉得雯雯说的，好像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