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结束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苏立辰他们这边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章远他们，章远倒是大气，愿赌服输，又邀请苏立辰晚上一起去吃饭。
苏立辰朝江心屿走过来，脚步在半途停了下，四处看了看，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江心屿朝他们招手，把秦乐送到章远怀里，“抱好了，她好像不太舒服。”
章远低下头，秦乐赶紧摇头：“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可能蹭破了皮。”
江心屿不由得往她肩膀下面的地方看，如果真是蹭破了皮，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个地方。
她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不过秦乐的脸色的确不大好，聚餐也改了时间，说了几句话大家就散了。
苏立辰这边叫着警局的几个人，找了家餐馆。江心屿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打趣，“没想到章远还是个知道疼女朋友的人。”
苏立辰笑：“我也知道，要不要疼疼你。”
江心屿肩膀一扭，扭开他的手，“说真的，我觉得秦乐有点奇怪，你没察觉吗？”
“哦？”苏立辰挑眉，有了几分不正经，“哪里奇怪？是比你漂亮，还是比你身材好？”
“她说她不小心撞到了，可是再怎么撞到，把这个地方蹭破皮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江心屿给苏立辰比划着，又道，“而且我刚才想看看她的伤口，她似乎在掩饰什么，我明明看到流血了，她却说没事。”
“流血了？”
苏立辰的脚步停下来。
江心屿不解，抬头看他，“怎么了？”
“记得我跟你说的，两次杀人现场留下的味道吗？”苏立辰思索着什么，“两次我赶到的时候，都闻到了同样的味道，但是采样回去的血，经过几天，那种味道却消失了。”
“真的是消失了吗？”
苏立辰点头，他能确定，现场收集血液的时候，是的确闻到了那种味道。
可是血液检测却没有任何异常，到后来连味道也消失了。
可就在刚才那瞬间，他从球场上下来朝江心屿走过去的时候，又很明显闻到了那股味道。
但只是瞬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他也没有捕捉到来源。
“有跟踪经验吗？”
苏立辰忽然问，江心屿愣了下，看他挑眉抓住了自己的手，“吃了饭去跟踪一个人。”
“谁？”她问出口才意识到什么，“秦乐？”
“秦乐有问题。”
秦乐的确有问题，连江心屿都感觉到了，苏立辰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你怎么确定她今天晚上会出门？”
江心屿不解。
“试一试吧。”
按照苏立辰的推测，如果她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章远应该是不知道的，而且她也不可能让章远知道。
而现在，她跟章远住在一起。
所以，苏立辰推测，为了避开章远的视线，今晚她应该会出门。
而他们住的地方，今天章远正好跟苏立辰提到过。
晚饭过后，行动开始。
江心屿本来以为是一件好玩的事，却没想到一等就等到后半夜。
苏立辰耐心很好，精力也旺盛，江心屿自认为没办法跟这种年轻人比，困得不行，索性跑到后座上去先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觉得车身在晃动，但又困极了，怎么都醒不过来。
等再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自己的小区门口。
她好不容易才醒过神来，问：“怎么回来了，不跟踪了吗？”
“已经结束了，先送你回来睡觉。”苏立辰的语气很平静。
“结束了？”江心屿惊讶，“你怎么没叫醒我？秦乐呢？”
苏立辰把车开进他们小区，停在她楼下，“明天再找她，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今天晚上……”
“现在太晚了。”
今晚秦乐的确是下路了，先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一大包药。苏立辰下车问过，是些消毒消炎治伤口的药。
后来她又进了另一座小区，苏立辰下车跟着进去，见她开了其中一间房子的门。
后来就再也没有出来。
现在时间太晚，苏立辰自然没有去敲门，可是只要留下了线索，总能让他找出蛛丝马迹。
送江心屿到了家，苏立辰要走，江心屿却转身拉住他，“哎，这么晚了，就在这吧。”
苏立辰看着她，看得她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是说书房。”
开了门走进去，苏立辰笑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江心屿脱下鞋，“累死了，我先去洗个澡。”
苏立辰坐在沙发上，挑眉看她。
她走过来，捂住他的眼睛，“不许乱看，坐好了。”
他拿开她的手，“以前秋砚住这里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的吗？”语气很平静，话里却有几分酸酸的味道。
江心屿偏过头，“怎么，吃醋了？”
他在沙发上转过身，看她，“吃醋了，以后不许带别的男人回家。”
江心屿就笑起来，“年纪不大，管的还挺多。”
起身往浴室走，等走到浴室门口，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今晚去跟踪秦乐，为什么要带我？”
她又没帮上什么忙。
他似乎想了想，才答：“总觉得不管去哪里，把你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只要在他身边，就算拼了性命，他也会护她周全。
江心屿怔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过，暖暖的，甜甜的。
把她带在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在他身边大概也是最安全的。
江心屿原来是最不屑这些甜言蜜语的，可不知怎的，到了苏立辰这里，她就宁愿去相信。
就算是甜言蜜语，也甘之如饴。
大概真的是喜欢，大概知道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
江心屿洗了澡收拾好出来，苏立辰才进去。
洗到一半，江心屿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苏立辰在她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
江心屿翻箱倒柜，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宽敞的睡裙。正好苏立辰洗完了澡，开了门，湿漉漉站在门后，头发还是湿的，有几分狼狈。
江心屿提着睡裙站在门外，“这件行不行，你应该能穿上。”
苏立辰扯着衣领，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裙子？”
“只有这件了。”
江心屿十分无奈，他以为苏立辰至少要矫情一阵，去没想到他十分利落，转身就关上了门。
等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着她的裙子。
江心屿看着他身上的睡裙，她自己就不算矮了，可她穿着到膝盖的睡裙，却只能到他大腿。
大概是常年锻炼，他的腿型很好看，这样穿更显得腿长。
江心屿笑起来，抱着手臂抬眼看他，“苏队身材不错，秀色可餐。”
苏立辰面无表情，把江心屿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江律师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江心屿却并不脸红，只瞧着他，眼里渐渐有了几分狡黠。
“要不，先拍个照？”
她抬起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手机。
苏立辰警惕，“你想干什么？”
江心屿勾唇一笑，“这么宝贵的时刻，当然要拍照留念。”
苏立辰半推半就，江心屿笑得花枝乱颤。外头的夜早已经深了，可是这样的夜里，他能陪在她身边，听到她的笑声。
苏立辰忽然觉得，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大概也挺好。
她就在他身边，他伸手就能抓住。
第二天是周日，江心屿早就没有作息时间的概念，睡了个大早。等醒来的时候，苏立辰正在做午饭。
早饭还留在那里，昨晚睡得太晚，她没有起来，他也不忍心叫她，便早早出去买了菜，做了午饭。
很简单的便饭，不过两个人很少有这样闲暇惬意的时光。
伴着阳光，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正午，慢慢地吃着饭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