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司机被杀的事儿,虽然没有吵起来,但也渐渐有了热度。
江心屿也问了苏立辰,不过,这案子不归他们警局管辖,但也不是完全管不上,他们属于市一级的警局,严格说来,还要更高一层。
江心屿自己行政法学得是最差的,到现在也不怎么能搞懂政治上的等级和划分。
不过,既然这事儿不在苏立辰管辖的范围,她也就少了几分兴趣。
等周末去秋砚那边的时候,秋砚托着下巴看她。
“没看出来,你的兴趣竟然还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不过,能拥有苏队这样的男人,你上辈子应该拯救过太阳系吧。”
江心屿好奇,“我看你这么夸他,不是收了什么好处吧?还是说,你看上他了?”
“呸呸呸,”秋砚立即呸了好几口,“放心,我性取向正常,没有功夫跟你抢男人。”
江心屿喝了口咖啡站起来,“那也得你能抢得着。”
她转身对着落地窗外面,蓝天白云,真是个好天气。秋砚撇了撇嘴,朝高雯那边走,“怎么样,帖子有回复了吗?”
高雯正要摇头,赵晴岚那边却叫秋砚,“有个案子,你过来看看,接还是不接。”
秋砚伸过脑袋去看了看,托着下巴,“什么案子,有一幅画丢失?”
“委托人说,她最近丢了一幅画,想要找回来。”赵晴岚接过话。
“这种事,不是应该报警吗?”
“不是什么值钱的画,报警估计也不能立案。不过,据委托人说,那幅画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秋砚想了想,“那就让她下午过来谈吧,到底接不接,我们先问问具体情况。”
秋砚这个人,虽然感情用事,看起来也不正经,但真正做起事来,还是比较小心谨慎。
他们做侦探,有很多时候会游走在法律的边界上,所以还是得妥当一些,否则很有可能就触犯了法律,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赵晴岚点头,继续跟那边聊,秋砚又走回来,继续跟江心屿吹牛逼。
江心屿现在在秋砚这边算是兼职,赵晴岚应该也做不久,像她这样的人,不过是当给自己放个假,假期一过,心情调整过来,迟早是要重新杀回职场的。
所以严格算起来,秋砚这边正式员工,只有他跟高雯。
所以他现在一边接案子,也一边在物色新人。
不过,做这行的人,可实在不太好找。
下午苏立辰能闲一段时间,本来江心屿打算走的,却被秋砚强行留下来。接案子的时候,还是得小心,有没有什么法律上的漏洞和风险。
而且还要拟合同。
这方面,秋砚虽然也有经验,但终究比不上江心屿这种老手。
而且,她是在律所,接触的不只刑案,经验和阅历肯定都比秋砚丰富。用秋砚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走过的套路多。
江心屿虽然是兼职,但老板既然都要求了,还是得留下来。
约好的低点是在事务所下面不远的咖啡厅,秋砚的原则就是,谈客户绝对不会带到所里来。
下午三点,客户如约而至。
谁也没想到,会是位美女,还是一位十分年轻的美女。
她取下墨镜,走进咖啡厅,径直就到了秋砚他们这桌上。秋砚跟江心屿都怔住了,听她开口:“请问,是郑所长吗?”
秋砚才回过神,站起来,“您好,我是郑秋砚,您是罗曦?”
女生也伸出手,“您好。”
两人客套几句,秋砚又介绍了江心屿,然后两人入了座。
经过交谈得知,罗曦自己是个搞艺术的,在江心屿心里,搞艺术的人,要不就是有点高冷气质,要不就是有点颓废气息。
罗曦倒是不像,挺随和的一个姑娘。
不见的那幅画,是她最近自己画的,废了不少心血。虽然不值钱,但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虽然她没有说是什么意义,但是既然是自己画的画,也就不存在什么法律问题。
况且,她的要求也没有别的,只是尽量完整地找回这幅画。
她怕这幅画落入盗贼手里,会因此被毁掉。
但她也不强人所难,如果实在是已经找不回来,至少找到这幅画的下落。
都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秋砚又问:“那你这幅画是怎么掉的?”
“是在一家小超市,当时我进去买东西,行李箱不好拿进去,就顺手放在门口,那幅画就插在行李箱上,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秋砚拧眉,“可是一幅对于你来说,意义重大的画,怎么会随手放在外面呢?”
“因为当时我手上出了很多汗,你知道画画的宣纸,是很容易被浸透的……况且我也让那个老板帮忙看着了,没想到还会出这种事。”
秋砚点头,“那你进去以后,有没有谁还到过那个超市?”
“据老板说,还有个男的,去买了一包烟。那烟就放在门口的货架上,我想,应该是老板去帮他取的时候,那段空隙藏起一幅画,应该没人会注意到。”
“超市有没有监控?”虽然感觉希望不大,但是秋砚还是问了一嘴。
毕竟,如果有监控,这件事也就简单了,也轮不到他头上来。
果真就见罗曦摇了摇头:“没有监控,超市里面倒是有两个,不过外面没有,那超市的位置也不是很好,附近只有一个监控,全都坏了。”
“那那个男人的样子呢?”
“老板没有注意看清楚,只大概描述了他的穿着,但是他头上戴着帽子遮着半张脸,老板也说不上来。”
差不多如秋砚所想,他思索片刻,“这个案子虽然不复杂,但是茫茫人海,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是你要知道这禹城外来人口……”
“我脑袋里倒是大概有个人选,但是不知道对不对,而且那个人我只跟他打过一次照面,并没有看清楚,不过能大概画出他的轮廓。”
罗曦拿起桌上的一包纸,抽出一张擦了手,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
是一张白纸,上面素描大概绘出一个男人的脸。虽然形象不具体,但是看得出,罗曦的画工是十分扎实的。
江心屿拿过来看了几眼,问:“你是画家?”
“不是。”她摇头,“我的画工其实不算好,我是搞雕塑的。”
“雕塑?”
江心屿忽然想起来,那天自己看的那则新闻,那个雕塑大师的作品,忽然就觉得胃里有些犯堵。
不过,她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把话给了秋砚。秋砚看着画还没有开口,罗曦又开口了。
“如果找到画的线索,我可以出十万。定金可以预付五万,如果找不到线索,那五万也算是给大家的辛苦费。”
江心屿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一开口就是十万,看来,这幅画对她来说的确挺重要。
但她的这些话,应该是有所隐瞒的。
秋砚似乎也察觉到了,不过,是对案子无关的私事,当事人不愿意说,也能谅解。
而且十万块,就算不成,也有五万,对于秋砚来说,真的是好大一笔了。
他工作这几年,从来没有赚到过这么多。
而现在,他这个事务所又处于起步阶段。其实对于他辞掉检察院的工作,出来做这个,他家里是极力反对的。
他虽然看着每天清闲得很,可心里头的压力,旁人也不知道。
秋砚想了想,一口答应:“好,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罗曦十分坦然地点头。
可是到了这紧要的关头,秋砚才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忘了把合同放包里。
江心屿翻了个白眼,对于秋砚这种丢三落四的行为表示了不耻。
然后拿出手机,给高雯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