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又仔细看了，还是不认识，秋砚又提醒，“你想想，16号晚上九点半左右，那段时间这里应该人不多，而且也就是前几天的事。那姑娘挺漂亮的，长头发，到肩膀底下。“”
秋砚比划着，又恳求，“我真的是来找东西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身份证给你看，我就在城里工作，不是什么坏人。但这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拜托拜托了。”
秋砚脸皮厚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厚。
那老板没辙，就让他把身份证拿出来，自己检查了几遍，才道：“姑娘的确是来过一个，不是这附近的人，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也很少有外面的人会来这里。这一片的我基本都认识，所以看到个陌生的面孔，就多看了几眼。”
“你确定不是这个？”秋砚问
老板摇头，“确定不是。我记得清楚得很，那姑娘也是这么长的头发，不过，没有这么好看……咦？”
说到这里，老板“咦”了一声。
秋砚听出有什么情况，连忙问：“怎么了？”
老板疑惑地看着照片，“人虽然不是同一个，不过这眼角这颗痣却是一模一样。那天晚上那个姑娘，脸上也有这么一颗痣。”
“不是同一个人，却有同一颗痣？”秋砚搞不懂。
一直安静等在旁边的高雯却抬起头，走到秋砚身后，问：“可以让我们看看监控吗？”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怯怯的语调，大概是因为陌生人面前。
秋砚一拍脑袋，“对啊，你这店里不是有监控吗？给我们也看看呗，”
老板想了想，大概不想被他继续纠缠，点头答应了。
秋砚自己去找，很快就找到十六号那天晚上的。
九点多的时候，的确有个女生进店来买过东西，但视频很模糊，也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有颗痣。
只是，从大致面容上看，的确不是罗曦。
她进店以后什么也没有买，就拿了几包纸巾，似乎有些着急，还没付款当即就拆开抽了几张，不停地擦自己的手。
好像是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有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才从里面走出来，走到门口，监控的范围看不到这边。
老板说：“本来门口也有个监控的，坏了好些天了，这片现在这样，这超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下去，所以我也没换。”
“那那天晚上，你这里就没有来过别的女客了吗？你仔细想想。”秋砚有些奇怪。
老板仔细想了想，“我不认识的，的确是没有了，男的倒是有一个，就在那姑娘进去后来的，要了一包烟，就站在你站的那个位置。”
老板说：“那天晚上，我本来都准备关门了，又来了两个人，我当然高兴。所以就去给那男的取烟，后来那姑娘出来，就说她的画不见了。你说……我实在是不知道……这种事……那男人戴着帽子，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
老板有些无奈，又道：“不过，那姑娘还算通情达理，也没找我要，就问了我几句，自己就走了。我看她走的时候，还在朝四周看，像是在防着什么人。”
“那就奇怪了，”秋砚自己小声嘀咕。
按照老板所说，那晚上的情形和罗曦说的很相似，但是罗曦说当时是她来买的东西。
而从监控看，那个人明显就不是罗曦。
秋砚见老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道了谢就要带高雯走。
高雯却拉住他，“刚才老板是说这附近有什么案子吗？”
“哦。”秋砚不知道高雯为什么问起这个，不过，也没有当回事，道，“前两天网上爆的那个，顺风车司机被杀案，好像就发现在那前面过去，离这里不远。”
“过去看看吧。”
“哎，管那闲事干什么，咱们又不真是来查案的。”秋砚拉住她。
“说不定有关系呢？”
高雯说出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往前走了。秋砚追上去，问：“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高雯摇头，“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是同一个人？还有那天晚上的案子，为什么恰好就是那天晚上，又是这个地方。你难道没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可这只是巧合……”
“查案的时候，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高雯要去，秋砚也拦不住，只好跟着她去了。但秋砚对这种无事生出来的是非不感兴趣，只跟在高雯后面。
“现场警察肯定已经处理过了，而且都这么多天了，你没听老板说吗，都有那些无聊的人来拍过视频了，你还想找到什么？”
“随便看看。”
高雯果真是随便看看，走了几圈也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走吧走吧。”秋砚拉她，她又回头看了几眼，才跟着秋砚走了。
奔走了半天，罗曦那个事还是毫无头绪，不过，关于视频里的那个跟罗曦不一样的女人，秋砚总觉得罗曦那里知道什么。
之前是不重要的，所以他可以不问，可现在这已经变成关键信息了。
秋砚准备给罗曦打个电话，约她出来聊一聊。
可是有些事，罗曦跟他肯定有顾忌，秋砚就想把高雯拉上。
在他看来，罗曦跟高雯应该有更多的话说。而且她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很多不能对比人说的事，也许就好开口了。
可是高雯却不愿意去，秋砚好说歹说她也不答应。
但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没有头绪。
他也想不明白，高雯为什么不愿意去。
对于他的苦恼，江心屿和赵晴岚都嗤之以鼻，也没人愿意帮他。
而罗曦给他画出来的那张轮廓图，他也拿着问过苏立辰了。但是太抽象了，苏立辰那边也无可奈何。
秋砚都要急死了，江心屿他们却兴致很好的泡了下午茶，对着那扇落地窗喝得悠然。
秋砚气得跳脚，“都不帮我我自己去。”
他果真打了电话。
那边接通了，罗曦也很配合，她大概是真的想找出那幅画。
秋砚也侧面向她打听过那幅画，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画。
罗曦没有具体说，只说是一幅人物素描。
秋砚想，大概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他们这个年龄，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何必藏着掖着。
还是约在上次那家咖啡馆，高雯没来，罗曦似乎有些失望，问秋砚：“大丫她怎么了，我怎么总觉得她在躲着我？”
秋砚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不过想到上次她当场翻脸的事，大概也就不奇怪了。
解释道：“她不舒服没有出来，不过你这件事是我在负责，我们俩谈就行。”
罗曦点头，“我很想把这幅画找回来，郑先生有什么问我就行。”
秋砚点头，“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去过当时你说的那个超市，也看了里面的监控。据监控显示，那天晚上，那个小超市就进去过一个女生。但不是你，所以，你再想想……”
秋砚尽量让自己的用词更委婉，但罗曦却笑：“既然郑先生都去查过了，那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件事，也是我朋友托我办的。那天晚上去的，的确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但是那幅画是我的，我让她帮我带的。前几天之所以说是我，是为了省去一些麻烦。”
“原来是这样。”秋砚恍然大悟，但目光却落在她左脸那颗痣上。超市老板说，那晚上那个女生，脸上也有一颗痣。
“如果是这样，那也情有可原。不过那幅画……”
“那是我朋友画好的。”
秋砚点头，这话似乎也合情合理，但他又道：“可是画像实在是……太抽象了。我一时还没找到下手去查的方法，但我想，你朋友既然能画出轮廓，说明对那个人印象还是很深，能不能让她再想想……”
罗曦微微拧眉，“这个，我只能问问她，不过她说只打过一次照片，我看悬。”
秋砚点头，“尽量吧，实在不行，我这边再想办法。”
罗曦点头，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秋砚叫服务员过来付账。罗曦却拉住他的手，“我查过了，高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