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辰和章远一起去了他住的房子。
除了昨晚睡了一夜，房间还保持着原样，的确是被翻过的样子。像是找什么东西，但章远检查过，所有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在。
“如果不是为了钱财，就是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苏立辰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翻开，里面正好有一张米乐的照片，“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进这屋里的人，就是跟踪你的人，也就是昨天晚上带走米乐骨灰的人……那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一开始就跟米乐有关系。”
这个地方，是米乐之前住过的，所以会被他们找上。他们在这附近，或许一直想找的，就是米乐，可他们并不知道，米乐已经……”
停了下，看向章远，“所以你回来了，他们才会盯上你，一段时间以后，米乐还是没有出现，所以他们等不及了，进了屋子。昨晚你来，发展这里有人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昨晚之前，他们就已经进来过了，或许发现了什么，所以昨天晚上他们才会找到那里。”
江心屿顺着他的思路走，也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说得通。不过，你们警察办案，不都讲证据的吗？”
苏立辰看她一眼，“这件事，我不以警察的身份参与。”
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章远走过来，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那你以什么身份？”
苏立辰想了想，“朋友，可以吗？”
章远的嘴角终于勾出一抹弧度，“可以，本来我也不是很相信那些人能查到什么。”
他的眼神黯了黯，“在他们看来，那盒骨灰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你不一样。”
江心屿也在这屋里瞧了瞧，“事情还没查清楚，拍马屁的事，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章远不置可否，看苏立辰，“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们是冲着乐乐来的，那他们会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乐乐的母亲。”
“不是。”
苏立辰抬头，看向章远，“之前米乐给你留过一封信，关于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全部。”
“那她……身体的情况呢？”
章远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片刻，才答：“乐乐说，她怕吓到我，她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病变，她……是怪物。”
“不是怪物。”
苏立辰从书里抽出那张照片，“是基因问题，我不知道米乐是怎么染上这种基因的，但就目前所知的情况来看，跟二十年前的一起儿童拐卖案有关。或许米乐也是那个时候……”
他停了下，不自觉拧起了眉。
那他自己呢？
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至少他们还有印象，可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的记忆里，有关于基因变异的任何印象。
章远点头，“乐乐信里也提到过，还有……”顿了下，章远才继续，“还有吕璐……那几个案子，她说，都是她做的。”
章远眼里的光彩被淹没在一片晦暗里，苏立辰转身走到窗边。
“其实好人坏人本就没什么界定，做过好事的，不一定就是好人。杀过人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他转回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先想想现在。如果那些人是冲着米乐来的，什么都不拿，只拿走她的骨灰……”
“难道是跟基因有关系？”江心屿心念一动。
其实这件事如果真的顺着苏立辰的思路走下来，意图就太明显了。米乐是个孤女，能有什么值得那些人觊觎的。
可就算是跟基因有关，他们拿走米乐的骨灰又有什么用呢？
罗曦说过，人死了，那些基因也就跟着死了。
“如果是跟基因有关，那很有可能，就跟那些人有关。”
“哪些人？”章远看他们似乎知道什么。
江心屿倒是想到一种可能，罗曦说，自己已经把消息传回去，很快就有人会来。
她抬头看苏立辰，“你是怀疑，跟罗曦那边有关系？”
“罗曦的消息传回去，应该在米乐之后。不过……”苏立辰道，“我这边查到，那些人是一股分散的势力，国外有人，国内未必没人。如果都是冲着基因来的，那很有可能会有某种联系。”
“你是说，这背后，的确是有什么团伙？”
如果这个推测没有错，现在事情的指向似乎已经越来越明确，开始朝背后那个团伙集中。
罗曦提到过二十年前的基因实验，那么二十年后，那个基因的事再次浮出水面，又究竟是什么人在操控。
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了解完这边的情况，已经快到傍晚，疗养院那边是去不成了。
回去的路上，江心屿靠在车窗上，感慨：“好不容易起个大早，妆都白化了。”
苏立辰转头看她一眼，“你化妆了？”
江心屿顿时抬起脑袋，“你看不出来吗？”
见苏立辰笑，江心屿就挑起了眉，“怎么，不好看？”
“好看，必须好看。”
虽然在警队是威武霸气的队长，但在女朋友面前，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接下来好几天，警局这边倒是没什么大案子，但查毒品的事还是一筹莫展。江心屿这边倒是接到个案子。
有位四十多岁的太太，家里事做生意的，说自己儿子最近迷恋上一个狐狸精，学业也不要了，那狐狸精还跑她面前耍威风。
现在她儿子也不回家了，她这回找江心屿，就是要告那只狐狸精，要让她去坐牢，给她点颜色瞧瞧。
江心屿觉得好笑，不过不懂法的当事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摇摇头，“这个案子，恐怕我接不了。”
“为啥接不了，怕我给不起钱吗？”那太太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衣服，手里拿的包也是奢侈品，一看家里应该是有些资产的。
“这么简单的案子，我出二十万，不少了吧？”她看着江心屿，眼神里带着几分高傲，“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再谈，只要让那个狐狸精离开我儿子。不，还要给她点教训，这种有人生没人养的贱女人，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进我们家，门儿都没有。”
那女人虽然浑身都穿着打牌，但说起话来却没几分修养。
要不是江心屿在这方面已经练出了过硬的素质，只怕当即就要起身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