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女人却一点不值得可怜,只觉得她很可恨。
一切的悲惨都是她自己造成,却要将这样的悲惨的强加给别人。
她养着自己弟弟的四个女儿,可自己呢,她想过自己吗?
没读过书的女人,脑子一出生就被清洗的这么自爱,还能指望她什么呢?
可我很纳闷,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之前骗来的钱都没有人报警吗?
婶子将牛皮纸袋子打开,数了数,“只有几万块,余下的都花了,哎……”
我摇头,我不接受,花了?花到哪里去了,她这么短时间花了这么多钱?像是一个真正因为缺钱而养孩子的女人吗?
我说,“婶子,你直接说了吧,那个家到底想怎么解决?”
婶子尝尝一声叹,不用说,我也能猜测到,那种家庭,岂能有好的解决办法?
婶子说,“那家大哥说要高你们,但是钱还给你们,这诈骗的事儿就算了,可杀了她姐,这个事儿要另算。”
我大怒,什么叫另算,他们以为自己是法律吗,还另算?
我说,“婶子,他们这么说是不懂法,我们既然要走正常渠道就不能乱来,这钱我不能收,并且我不相信他们手里只有这些,那可是十几万,我爸爸给的还是现金,那个女人要真的是为了四个孩子这钱就不会乱花,这个事儿,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我能想到那个所谓的弟弟为了自己姐姐讨回公道的嘴脸,他气氛的不是自己的姐姐被杀,而是自己的摇钱树没有了。
那种吸血的男人,活着也浪费空气。
我叫婶子先回去,这个事情我已经拿定了主意,不会再跟对方来往交涉,反正我爸爸这边我是不会放弃,他们骗我们的钱这个事儿我也不会放过。
婶子想劝说我不要这么倔强,能私了就私了。
她在乡下都没进过城,哪里知道那么多,我不怪她的想法这么糟糕,也不反驳,就叫她回去我来想办法。
倒是村长一直点头,“孩子,这个事儿就按照你说的办,回头我去找找上头有没有认识的人,至少该叫你们父女两个见上一面。是吧?但是律师,我是真帮不上了,哎!”
我说,“村长大伯,我知道,这我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知道怎么做,那你们先回去,我自己想办法,我不会放弃我爸爸的,这笔钱我也会分文不少的拿回来。”
村长一声叹,冲我点点头,临走前趁我不注意,塞给我一卷钱。
我站在门口愣神,手里的钱还留有村长身上的温度,这钱不多,两三千,可这情分这恩强,是无价的。
晚上的时候,李艾给了我回信,告诉我她认识的一个大律师不错,当然了钱也非常多,叫我回去自己谈,毕竟她不知道案子详细经过。
我跟村长交代了一下,当天晚上就提前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已经半夜了,学校学生都很少,李艾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电话铃音传过来,我吓了一跳。
“喂?您好!”
号码是陌生号,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打过来,我能想到的只有李艾了,她该是喝醉了。
不想,那边传来一声冷笑,“林苗苗,我想你该记得我是谁。”
“……呵呵,我记得。”
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每次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都叫人浑身发冷,我说,“之前的误会还没解开吗,我都说了很多遍,我跟白总没关系,你还找我做什么?”
我是真不明白,白夜远的未婚妻怎么非要纠缠我不放,有那个时间怎么不去找她男人好好联络感情?
李苏笑笑说,“是吗?可我这边收到的消息可说你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呢,我手头上的证据也能证明你们走都很近哦,呵呵……林苗苗,我还听说,你那个糟糕的家庭,现在官司缠身,负债累累,你爸爸杀了人?真是可怜。”
我暴躁的就像是点燃的鞭炮,可我只能闷在蜜罐里面噼里啪啦的炸自己。
我隐忍着,颤抖着,指甲扣在肉里。
她这是在威胁我,想做什么,报复我?
可我跟白夜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是疯子?
“别那么激动,隔着电话我都听到了你的呼吸,呵呵,这么生气的吗?啧啧,真是不巧,你找的那个律师是我朋友,啧啧,我看啊,你该另外找别人才行了,哦,既然我们认识,那我给你介绍个?只是这官司,呵呵……你爸爸要是要被判死刑哦。”
我简直忍无可忍,尖叫,“李苏,你是疯子吗,你是傻子吗,我说过,我跟白夜远没关系,听不懂是不是?你得不到他就来纠缠我,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去看医生,别出来祸害人。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逼我,万一我真的跟白夜远好了,叫你自己哭去,你以为我做不到吗?我已经亲过他了,你亲过吗,我们还在同一个房间睡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那是因为白夜远不像你那样龌龊,可我们既然能共处一室,说明还能做点别的,是不是那样你才高兴?万一我避孕措施没做好,怀孕了,就算我不能做他妻子,我也可以拿到一笔巨款,到时候看谁难过,你个傻子!”
我举着电话要仍出去,手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
我没钱,不能摔了自己的电话。
挂断后,我气的在宿舍内来回走,踢翻了垃圾桶,打碎了自己的杯子,划破了手才叫这口怒气消下来。
天亮,李艾才醉醺醺的回来,东倒西歪的她勉强把自己摔在床上,歪头笑眯眯看我,说话也口吃不清晰,“泥,桌傻子哦?(你做什么呢?)”
我深吸口气,摸了把脸上的泪,打了水过来,给她擦脸。
她笑着推开我,“痒,恩……疼,疼,你也要睡了我吗?别打我了,痛,下边还没好,别塞牙签,嘶……”
她痛的翻身,后背上一条条的痕迹触目惊心,惊的我跌坐在地上。
我颤抖着手去抚摸,还没触到伤口她痛的尖叫,像只受惊吓的小鸟往被子里面猫。她大哭的喊,“痛,痛,律师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要回家,回家,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