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只盯着那两片好看的嘴唇。
李艾告诉我怎么做说的不是很详细,但是我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好像他就是一个活体的示范素材,哪怕我一无所知,也能立刻就懂。
我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仰头,够不到嘴,我垫脚,还是够不到。
我紧张起来,“那个,白总,你低头。”
他很明显愣了一下,跟着就笑了,“呵呵……你想做什么?”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还要问,明显是故意的。
我还是不回答,专心做我的事儿。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他就真的低头下来。
嘴唇触到了,有些凉,很软,好像……还很甜?
不管了,我闭上了眼睛,生涩而又木讷的品尝起来。
他起初没什么回应,我机械一样的在唇齿间游走,吻的我自己都有些累了。
良久,他主动起来,我又主动变成了被动。
吻,真好……
绵长的吻,令人窒息,我呼吸不稳,心跳加速。
双手游走,像火,一路燃烧。
我浑身战栗,鸡皮疙瘩都暴起了好几层,身子却是僵硬的。
“准备好了?”他问。
我重重点头,眯了眼睛偷偷看他。
他没睁开眼,卷曲的睫毛上下颤了颤,高挺的鼻子上还有我吻过的痕迹。
我立刻闭上眼睛,他的吻再一次稀稀疏疏的压过来。
落入床内,我的半个身子都在他怀里,身体像是点燃了枯柴的火把,瞬间燃大了火光。
猛然……他松开了我。
我大惊,不懂的看着他。
他脸颊有些发红,轻喘粗气,转身走到了窗子边上,开了窗户,迟疑间又开了空调的冷风。
双重的冷我浑身打颤,立刻拉高了被子盖好。
三次都突然中断了,我不懂这里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刚才的他明明很投入,难道我又哪里不对了?
“白总?”我低声问。
以前我躲着这样的事儿,是我的坚持。现在我变的主动了,甚至在想方设法想叫这个男人对我做点什么,竟然屡次不成功,这……多可笑?
他安静的站了许久,才对我说,“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
那是什么?
他不睡了我,我该怎么救我爸爸?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都不在乎后果了,他在犹豫吗?
“白总,我不会叫负责,你不用有负担。”
他肩头僵了一下,猛然回头。
我被他的样子吓的缩了缩脖子。
“白总,我说的是实话,我不用你负责,就算出了事儿,我也会自己处理好,我只想保护我爸爸,这不是事先说好的吗?”
我想,问题摆出来,说明白,这就简单了,对吧?反正是交易,交易都要彼此真诚啊,那我做的还不对吗?
不想,他突然暴怒,掉头就走。
我又一次被晾在这里,彻底了没了主意。
很晚,他出去了,没过多久,司机过来,也将我送出了这里。
我前脚才进宿舍,后面就锁了宿舍大门。
李艾早已经睡着了,刘崇也在,另外一个同学还在打游戏,看我进门,只看我一眼,招呼没打。
我胡乱说了句,“晚安。”不知道宿舍醒着的人是否听到,直接爬上了床,将自己裹紧。
梦里,反复出现白夜远的样子,他发怒的,微笑的,深沉的,还有阴谋算计的,可唯独没有情到浓时的那份深情。
我着魔了一样,在梦中惊醒,又强迫自己入睡,想在梦中找寻我一直不明白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不出所料,我又发起了高烧。
三天都没休息好,只吃了一口牛排,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李艾递给我温水,我推开,叫她换凉的来。
李艾无奈,换了凉水给我,看着我仰头喝光了才说,“有什么想不开的,睡了就睡了,反正事情就这样了,第一次早晚都要送出去,不是男友就是别人,是不是?这个社会,还讲究那些清白做什么,清白可不值钱啊,清白也不能救你爸爸啊,你这么为难自己干嘛?”
我摇头,现在喉咙火辣辣的痛,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哪里知道,我心里这口怨气不是因为我被人睡了,而是没别人睡啊。
我主动送到人家怀里了,三次拒绝不说,直接将我送回来,那我之前守护的东西是不是很可笑,其实他跟一点不值得我难过。
李艾用自己的第一次换来了一栋房子,我异想天开的想用自己的第一次换来爸爸的命,如今看来,我真是可笑啊。
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自己多重要,只简单的睡一觉就能救我爸爸一条命了?
我什么都不是。
“傻不傻啊,别难过了,这件事一过,你还是你,最重要的是你爸爸会没事,你们一家团圆,那你付出的就值得。”
我气的哭出来,哽咽了许久才说,“可他根本没碰我啊,就跟之前他见到我的时候一样,其实很讨厌我。”我怎么给忘记了呢,从一开始见到白夜远,他眼神中的蔑视就没少过,给我的一些暗示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我为什么就当真了?
闹出这样的笑话,还不如被睡了来的痛快呢。
李艾大惊,跌坐在凳子上,痴痴的望着我,一脸的蒙。
我高烧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还没退烧,李艾急了,背着我去了医院。
挂了三瓶盐水,终于退烧下来,我也才清醒了点。
她可怜巴巴的瞧着我,笑着抓我的脸,“还以为你要被高烧烧成了傻子呢,还难受不?身体那么好的一个人说有病就有病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苦涩的笑笑,喉咙有些说不出话来,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水果,“给我吃点吧!”
她立刻端过来,插了根牙签上去,“吃吧,才切好的,这个糖分还高,对你有好处。啊,这个是他送来的。”
他?
我怔住。
她点头,“没错,是他,白总。”
我不懂的问,“为什么是他,他怎么知道我生病呢?”
李艾耸肩,“我不知道啊,反正就过来了,还是亲自来的,那水果篮就是他买来的,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哦,留下来个文件给我,没说给你看,但我想应该是给你的吧,你要现在看吗?”李艾递给我一个很厚的文件牛皮纸袋子,我一只手没拿住,她又帮我送到了跟前来。
“那你先看着,我去上个卫生间,顺便问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李艾故意躲开了,起身就走,我也看她离开了才将资料打开。
文件上赫然三个黑色宋体加醋字,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