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声，才让两女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正襟危坐。
叶琛非常满意她们的反应，走到对面的空位上坐下，轻轻瞥了凌晗一眼，“原来你也在，真是好巧。”
“不巧。”凌晗还未有机会和叶琛寒暄，黎瑶便把话接了过去，“之前在电话里，我便告诉过叶少，凌小姐会和我一起，您是知道的。”
凌晗轻轻挑眉，在心里给黎瑶竖起大拇指，她可真厉害，不过一句话便给叶琛下马威。叶琛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轻轻咳嗽了声，“我便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黎瑶起身，落落大方自我介绍，“黎瑶，刚从国外回来，陆总让我全程对接和叶少的合作，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提。”
“小丫头挺伶牙俐齿的。”叶琛笑了笑，和黎瑶握手，触碰到她的手，又恢复到往日那没有正形的模样，半开玩笑，“黎小姐的手又细又滑，真不错呀。”
黎瑶把手缩了回去，凌晗尴尬扯了扯唇角，真觉得叶琛的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叶先生，我想提醒你，我和你平时接触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喜欢你的钱，喜欢你漂亮的皮囊，所以愿意听你摆布任由着你占便宜。你的钱对我没用，你的人也一样，我只想正正经经地和你谈生意。”
说着，她把之前准备好的一沓文件扔到桌上。
凌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想要保全自己远离第一战场。她既不希望他们吵起来，更不希望战火蔓延到她这边。
叶琛轻轻看了看黎瑶，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和这么漂亮的美女只谈生意，我们还可以谈些别的。而且陆总把这么漂亮的你安排给我，我便不能辜负陆总的美意。”
他说着搓了搓手，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虽然极尽挑逗之能事，不过只让人觉得轻浮，但不下流。
“再好看的皮囊下面，都是一样一具白骨，没什么稀奇。”黎瑶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凌晗托着下巴实名羡慕。她那么漂亮，说这样的话真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陆总之所以让我来和叶少谈合作，不是因为我漂亮，而是因为我有能力胜任，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要漂亮的，叶少可以看选美节目。”
叶琛被黎瑶这么一怼，总算收了心看起桌上的文件。凌晗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不过比起回去照顾陆仲景和夹在陆太太和他之间不知怎么自处相比，她还是更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起码更自在些，还能欣赏到一场活跃身心的大戏。
想到这，凌晗微微挪了挪身子，以更舒服的姿势看戏。
虽然叶琛平日没个正经，不过看文件时还是非常认真，甚至时不时会拿出笔记录一二，或者抬头看看黎瑶。那样的眼神让凌晗觉得陌生，不自觉变得紧张起来。不过黎瑶处变不惊，模样平静。
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叶琛看得差不多，将文件放在一旁，不过浅浅勾了勾唇瓣，“所以，如果我对这份文件有异议，黎小姐是可以做主，还是需要问陆总的意思？”
“你放心，我可以做主，陆总已经交给我全权负责。”
黎瑶轻飘飘地说，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不过这上面的每一条每一款，都基于叶氏和陆氏的精诚合作，细致周到地考虑到了双方的利益，应该没有改动的必要。不过倘若叶少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说明。”
黎瑶虽然面带笑容，不过言语丝毫没有退让，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灯。
“未来叶氏打算在海滨城开办百余家珠宝店，包括海滨城的各个地区，价位适合各个阶层，既有平民的理念和输出，也有高级的私人订制，也会遍布陆氏集团下设的每个大型超市，同时也是和陆氏做宣传，成为陆氏招牌的一部分。”
叶琛说得头头是道，讲述叶氏未来的发展和勃勃的野心。凌晗听得一愣一愣，以前她觉得叶琛纨绔子弟，不过仗着家里有钱，所以不学无术，为所欲为，没想他还有几把刷子，说起生意来听着的确很像那么回事。
“是的，这是我们双方的合作理念，我们也是基于此才开展合作，叶少对这一块有异议？”黎瑶试探性地往下问，尊重叶琛的同时，又谨小慎微，防范可能出现的陷阱。
凌晗啧啧感慨，真是高手过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步都需要特别在意，不然一招下错，满盘皆输。
“既然是合作共赢，那么租金方面，我希望能有千分之五的折扣。”叶琛一边说，一边轻轻敲了敲桌面，“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让步，不看两家的合作，单是看我个人和陆总的关系，于情于理，不过分吧？”
凌晗知道平时在珠宝店，就算是普通顾客问起折扣，大多都会以VIP的价格成交，能做一笔是一笔，保证数量才能带来更高的利润。
“刚才你说自己可以做主，现在怎么模样这般为难？”瞥见黎瑶犹豫，叶琛轻轻挑眉，言语颇为得意。
“我可以做主，我现在便代表陆总婉拒您的要求。”黎瑶面带笑容，回答却让叶琛意外，“叶氏这次合作的数额巨大，哪怕千分之五的折扣，都是近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价格是之前已经讲好的，还请叶少遵从契约精神。当然，如果价格不合适，我们也请叶少货比三家，选择更为合适的合作伙伴。”
凌晗听到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遭到叶琛的白眼。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凌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心虚笑了笑。
她打心眼佩服黎瑶刚才以退为进的言语，看似给了叶琛足够的自主权，选择更为合适的合作伙伴。实则海滨城陆氏一家独大，房地产更是当仁不让，虽然其他家也占有一定的份额，但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场所，更甭提影响力和地理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