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rdon的母亲麦小姐给 Gordon找了个干妈,一家高级家品店的老板娘徐太太,一身富贵,算 Gordon的妈妈粉。
在徐太太面前, Gordon仍旧没什么反应,但当徐太太说家里有游泳池,欢迎 Gordon去玩时, Gordon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芒。
Gordon不能唱歌后,麦小姐算是渐渐复出了。等出租车的时候,麦小姐就接到了酒吧公关cat姐打来的电话。麦小姐对自己的要价很低,三四首歌只要15万左右。
当麦小姐在说这些的时候, Gordon两眼含着期待,一个劲儿地打哑语,问麦小姐是不是要他唱歌,麦小姐摇头,指了指自己,示意是请她唱歌。
有演出要参加,麦小姐的时间就没那么宽裕了,回到家里给 Gordon简单煮了一碗泡面。
Gordon吃得很认真,当麦小姐跟他嘱咐时,他只是含糊地点头。
“你听着啊,”麦小姐继续嘱咐着:“妈妈现在要去澳门登台演出,你下午和晚上的饭,我叫黄太太给你做。”
黄太太是他们家邻居。
Gordon点头,只是吃面。
“妈妈要很晚才会回来,你自己先睡,要是害怕就把床头的灯开着。”
Gordon微愣了下,继续吃面,没给麦小姐任何回应。
百天明无意间路过麦小姐的音乐学习中心,往常这个时候,麦小姐已经开门开始教学生了,今日,音乐中心的大门却紧闭着。一群学生和家长正焦急地等候着,不少人拿出手机往音乐中心的电话拨打。
音乐中心里的电话响了一阵又一阵,可就是没人接听。
百天明一时好心拿出电话,假装麦小姐给他发了消息,说今天不开班。
“麦小姐说她儿子昨晚住院了,托我叫你们先回去,有消息再通知。”
家长们各个埋怨着离开了。
百天明好奇麦小姐家里究竟出什么事了,便去了麦小姐的家。
百天明来到麦小姐的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房间里的 Gordon,一直紧张、害怕地看着桌子上一只蟑螂,整个身体瑟缩着,眼角挂着泪痕。当他听到门铃时,整个人紧张一颤。
Gordon以为是妈妈回来了,跑到了门口,可当他透过门缝看出去,看到一双球鞋,知道不是妈妈,心里顿时害怕起来,整个人慢慢往后退,两眼无助又可怜。
百天明也透过房门缝隙看到里面渐渐后退的身影,对里面的情况猜到了七八分。
百天明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百天明一边塞纸条,一边对里面的 Gordon说:“ Gordon,我是百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是不是妈妈不让你开门啊?没关系,哥哥怕你有危险,所以把电话号码留给你,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就给哥哥打电话。”
Gordon蜷缩在地上,眼睛盯着纸条,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想离百天明远一点。
无意间, Gordon撞到了身后的茶几,惊得 Gordon连忙转身,却发现刚才吓得他脸色惨白的蟑螂已经不见了。
Gordon总算松了口气。
门外,百天明也走开了, Gordon整个人放松下来。百无聊赖下,只好打开电视来看。
夜,舞台上,麦小姐穿着一身长裙,镁光灯下她美得不可方物。
台下的观众反应很热烈,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当年……
配乐声响起,麦小姐熟练地唱起了那首《滚滚红尘》:
是一个错误年份
认识不应结识的人
烧毁一生浮华无非要换来他灰飞了的关心
情感永远没名份
像松紧不对称的琴
拖拖拉拉奏不出惊世故事只得沙哑声音
……
*
“深夜猎人”酒吧内回响着麦小姐唱的《滚滚红尘》,声音婉转,回音绕梁。
百天明坐在吧台前,吃着一份煎酿三宝,服务员阿水走了过来,用公事公办的样子对百天明说道:“外面的东西不能带进来吃。”
“那要煎酿三宝,谢谢。”百天明头也没抬。
阿水无奈,“这里没有。”
百天明抬眼看着阿水,教训起她来,“看吧,我要吃的你又没有。”
说着说着就见阿水伸手要去拿煎酿三宝里的辣椒吃,不懂护食的吃货不是一个好吃货,百天明赶紧打了下阿水的手。
阿水道:“请我吃一块,就当很么事也没有了。”
百天明妥协,“好,你一块我一块,不吃就发呆。”
“吃了死爸爸。”阿水冲口道。
百天明笑骂起来:“靠,你这人真没才华。”
两人边吃边笑,像极了狼狈为奸的样子。
百天明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以3开头的商业电话。接通电话后,对方却没声音。
阿水好奇地问:“你女朋友?”
百天明摇头:“阿Kay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那谁啊?”阿水顺嘴问。
百天明道:“3字开头的,打来又没声音,估计是问要不要借贷之类的。”
百天明并没有意识到,给他打电话的是麦小姐家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家伙。
Gordon一个人在家,无聊是其次,最主要是感觉害怕和孤单,电视播着没什么新意的节目,旁边是黄太太送来的饭菜,他一点也不想吃。
麦小姐在澳门唱完歌就急着要回家照顾Gordon,可公关cat小姐却说有老板要过来。
“我想赶一点钟的船回香港。”麦小姐的时间很紧。
cat却说:“人家老板给你那么多钱,不管怎么说都要打个招呼,照张相,不然人家说我们不给面子啊。”
麦小姐觉得有道理,只好坐着等。
还好,不一会儿老板就来了,大腹便便,秃顶油面,俗世商人扮相。
那老板提着一大瓶威士忌,一看到麦小姐就豪爽道:“今天高兴,喝了再说。”
麦小姐惊得目瞪口呆。
cat见麦小姐为难,主动伸手去接酒,“老板,我代她喝好了。”
麦小姐心里担心Gordon,她从没把Gordon一个人丢在家里过。更何况,她今天的情况很古怪,总是感觉心慌意乱,像有大事要发生一样,因此为难地对cat说道:“我真的想走了。”
cat提着酒瓶,对麦小姐道:“那就一人一半,喝完快点走。”
麦小姐盯着那瓶威士忌,莫名地有点反感这一平时会小酌的东西。
麦小姐的直觉出奇地准,此时,家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