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陪伴,橙香一天天开心了起来。
“师兄,你来看。”橙香拉了他到一个山洞:“你看,小猴子最喜欢在这里玩水了,下面就是崖壁,不过有滕,它们喜欢爬来爬去,还给我送过果子呢?不过这里很舒服的,要是放下这块大石头,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她指着上面:“我爹说,这是很神奇的地方。”
“为什么?”他看看,倒没有什么很特别的。
“我娘生我们的时候,估计就是在这里,避过一些命劫之类的。”
他感叹,这世上有些东西,就是神奇得不能用常理来说的。
外面有水流下来,伸手去接,冷心刺骨的。
“师兄,这里往下看,哇,都是白雪,真漂亮啊。”还可以看到远方。
他拉她进来一些:“别站得太出了,地上滑,风又大。”
“师兄,冷啊。”她甜甜地笑,缩着脖子。
他无奈地看她:“叫你多穿一件,总不肯。”脱下自已的外衣给她披着:“到我背后去躲风。”
橙香还真的跑到他的背后去,抱着他的腰。
让他一怔,摸着她的小手,冰冷冷的。他以为她很冷,轻声地说:“橙香,别看了,我们回去。”
她仰起白嫩的小脸:“师兄,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为什么?”他看着她认真的眸子,橙香是不会拿这些来开眼笑的。
“因为,橙香也想努力地学着,怎么来爱师兄。”
他心里一喜,莫非橙香想通了。
看着她,她红着脸,点点头:“师兄,你不亲我就算了。”
要放手,他拉得很紧,回头拥着她,低声地说:“橙香,我亲。”
她闭上眼睛,脸越发的红,还有些颤抖。
她想通了,她不能只在顾倾夜无望的爱里,眼前的人,可以给她幸福,可以给她快乐,而她,也不讨厌他,也不能没有他。
她想,试着爱师兄,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昨天晚上,姐姐隐匿地跟她说,师兄是多好的一个人,千万不要让他溜走了,要不然,就是一辈子的后悔。
他也有些紧张,有些颤抖。
看着橙香美丽的脸,一手轻抚上她脸上的伤疤,然后倾下头,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一吻。
有些凉,有些热,在交替着。
她脸羞红得不敢正视他,埋在他的背上:“师兄,爹爹曾经说,这是一个定情之吻,在这里走过的人,都会幸福一辈子的。”所以,她带他来这里了。不知可不可信,总之,她想这里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地方。
他将她拥到前面来,用棉衣,密实地包着她。只露出她的小脸,看着眼前的千倾白雪。
“真美。”他轻声地说:“就算如今放下那千斤大石,我与你在这里,这一辈子,也就够了。”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轻笑心里有些甜甜的:“师兄,你真傻。”
“傻不好吗?”
“不好。”她软软地叫着。
“橙香,过完年,我们就下山,我带你到处去玩,要带你去看,四处的美景,等你累了,我们就回来。”也去找那无相之朝神秘的灵药,治好橙香脸上的伤。
他与顾倾夜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一个只会说,没有做成什么,一个不会说,只是默默地去做。
她闭上眼,心里舒服得什么也不起想。
眼前就是白雪铠铠的世界,寒风冷厉。但是,一点也入不了她的世界里。
师兄抱着,什么冷也不会让她感受到。
放下心来,橙香心里软得像棉花一样飘飘然的。
“师兄啊,我想睡觉了。”
忽然的话,让他想笑。
更是抱紧了一些她,头靠在她的头上:“你睡吧,我给你看着,真美的白雪,洁净得没有一点暇污。”
“师兄,不如我们去玩雪,好不好?”她睁开眼睛,兴奋地抬头看着他。
清亮的眸子,没有一丝睡意。
“你不想睡了?”
“呵呵,师兄你知道我想玩的啦。”她软软地撒娇。
抓着她的鼻子,轻轻一捏:“好,别玩过头了。”
拉着他的手,往外跑:“太好了,太好了。”
白色的世界,白色的触觉,白色的心情,干净的没有一丝的污黑。
美得让人叹息,她跑到被雪压弯枝的松树下,摇着那树杆,白雪纷落而下,橙香抬起头来看。
真美啊,她伸出手心,让落花落在手心里,看着白白的雪,融化在手心。
“师兄,好美,好美啊。”她抑头看着赞了出声。
从来没有觉得,这雪花飘飘然的,会如此的美丽让人仿若仙境一样。
“师兄,美吗?”她笑着看傻呆呆站着的他。
他轻笑,朝她走近:“雪很美,不过,你更美。”
师兄现在怎么学会说这些赞美的话,听得她脸红心跳的。
再用力地摇,然后跑得远远的,看师兄在松树下淋着雪。
如果会画,这一刻,把这结画下来那多好美。
“橙香。”他跑出来:“这个给你。”
是一个雪球,揉得圆圆的。
“什么啊?”她接过,开心地叫着:“好冷啊。”
他作个手势,叫她半掌劈开。
她单掌劈开,还是空的,他又一笑,再劈。
再劈:“哇,好痛啊。”
拉出一条红绳子,吊着一个玉珠子,是碧绿色的珠子,光圆润泽,从雪球中取出来,微微地泛着寒气。
“哇,送给我的吗?”她甜甜地一笑。
摇了摇玉珠子,真漂亮啊,送东西给她,还来这一套,真是的。
“是啊,这是很常见的碧玉珠子,送给你。保佑着你,让你的霉运都洗干净,以后,就只有开心。”
他捧起她的双手:“雪花融化了,冷吗,就这样,你的不开心,心里的痛,就像这雪,啧走,化成水,从指缝里走,很冷是吗?我与你一起。”
师兄真讨厌,越来越多话了。
而且,还说得很感生,让她不感动也不行。
他捂着她的手,雪花在二个人的体温里,慢慢地化成水,从她的手里,他的手里,落在地上。
洁净的雪水,一点也不冷。
她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脸,师兄真的好好啊,如果这样的人,错过了,才真的是有眼无珠。
雪融了,只有珠子在冒着寒气。
他拿起,在手心里握着,运起功,让珠子暖和起来,才低声地说:“我给你戴上,好吗?”
橙香点点头:“好啊。”
他掳起她的发,温柔地给她戴上,珠子贴在脖子上,一点也不冷。
细细的贴心,也让她感动。
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轻轻地一吻。
“橙香。”他轻声地叫。
她羞红了脸,头抵在他的胸前。
摸摸脸,真是觉得心中有种幸福的泡泡在冒着。
他抱着她,转着圈圈,满天的雪花,像是为他们而祝福一样,飘飘而下。
“喂,我头晕了,放我下来啊。”她大声的叫着。
他放下她,她站不稳,歪倒地倒在雪地上。
“好痛啊。”
他还真上当,马上去扶她,她一回头,一团的雪,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师兄,你上当了。”
“你这丫头。”多开心啊,看到她的笑容,他才是真正的开心。
“师兄,玩啊。”大雪珠埋他丢过去。
他也放开来,跟她玩丢雪球。
“真美的笑容,岂是这些雪,能比得上的。
真美的橙香,她哇哇地叫着:“不要砸我的脸啊。”
累了,倒在他的身上,看着雪洗得蓝蓝的天空:“师兄,真美啊。”
“嗯。”他轻声地说:“很美很蓝的天,橙香,你心里,还有痛吗?”
她轻轻一笑:“没有什么了,只有蓝蓝的天,白白的雪,还有个人肉垫子。”
如果她说想睡,师兄也不会怕这是雪地,会让他冷的。
心里有点笑意,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吧,师兄,拉你一巴。”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拉起来:“要使力啊,使劲儿。”
“哎呀,师兄,你好重啊。”她大声地叫着。
“那当然,一身都是雪了。”还是细心地给她掸干净她发上的雪珠子:”回去好好地泡一泡。”
“师兄背我。”她拉着他的衣服。
“走,带你大步地走回去,踩雪很好听的,像歌一样。”
“真的啊。”她睁大眼睛。
他牵着她的手,从后山一路往上走回去。
除了风声,除了踩碎雪的喀嚓声,静得什么也看不见。
她唇角含着笑意,听着这雪碎声,是雪地上,静静的歌。
她走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步子,往回走。
他不走得大步,让她能跟上。
一路上,只有一行脚印,歪歪曲曲地往目延伸。
谁也不想回去那么快,谁也不想,结束这终于洁净的洗礼。
紫泪远远的看着,有些庆幸,幸好自已没有再参与进去。
幸好,自已还能放开心,要不然越陷越进,只会让大家都越来越不开心。
橙香是不会想要介入她和师兄之间的,而师兄,的确对自已也不喜欢。怎么能强求呢?总是不幸福。
自已欠橙香的很多很多,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幸福,也算是好事一件。
藏中心里的泪,另开头,闭上眼咬着唇无声地大哭着。
其实,她的心里,很喜欢很喜欢师兄,很想跟他一起啊。
但是,却要放心,不能与他在一起。
放开需要很大的勇气,不可以对着他们不开心,可是,又装不出来太开心。在这里,多一天,心就多一点痛。
过年了,得离开,离得远远的。
爹爹的书,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进去,不想看到他们这般的好。
有些东西,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窝在书房里,也是一室的孤冷。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这里,对着这冷冷的地方。
泪滑了下来,或许吧,自已的爱,不在这里。
远走吧,为橙香去找回那灵药,让她成为以前的她,这样自已心里,也就不觉得有愧疚了。
内疚,也是需要一些勇敢。
没有人陪着她,没有人在乎她,她只能等着,她只能自已慢慢地捱过这些孤单的时间。
自私的人,就是怎么一个后果吧。
落得孤单一个,擦干泪,她笑笑,艰涩得有些苦。
“哇,好厚的冰雪啊,师兄,你确定下面真的有鱼吗?”不知会不会冻死,好冷啊。
顾倾雪轻拿着剑凿着冰雪:“小心点,别太靠近这里,我可告诉你,摔下去,会很冷很冷的。”
“咦,有你在前面呢。”所以她才不怕。
“真有鱼吗?”伸长脖子看着。
“真的有的,小声点,别吓跑了。”
她伏在他的身上,听着他敲着冰,一声声的响,竟然还有回音。
他身上暖暖的,靠着,好舒服啊。
“看。”他小声地说。
橙香弯过头去看,薄薄的冰下,真的有鱼啊。
“有啊。”她轻声地说:“我去拿桶。”
“你说了,想吃鱼汤啊。”
“嗯,师兄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越来越有口福。
拿了小木桶放在一边,看着他敲碎最后的冰,鱼就在那水里游来游去。
“哇,真的不怕冷的啊。”
“是啊,它们和你一样,不怕冷,自有坚强支持着它们。”
“师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吃它们好残忍啊。”
他点头:“哦,那不抓了。”
“呵,师兄。”她还是想吃鱼汤啊:“今天过年啊。”
“那别叫我师兄,叫我倾雪。”深情地看着他。
看到她的脸上,又浮起了红晕,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这美色,看得他也心里甜丝丝的,丫头是为他而脸红的。“师兄。”她撒娇地叫着,脸上火烧一样烫。他太想听她叫他的名字了,每次叫师兄,虽然软软甜甜听起来很舒服,却想更能听到一些娇羞的私语。
“顾倾雪,倾雪,抓鱼啦。”她还是羞涩地叫了出声,乐得他心里喝了蜜一样的甜。终于听到了她叫,心里欢喜:“抓二条最肥的鱼,做最美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