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拉开了门,纪小北一手支着膝,喘着笑着看着我。
小北被关在里面,真的瘦了很多,头发长了,衣服脏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开心开始慢慢地惊愕了起来,盯着浴袍开口处看着。
“千寻,是谁?”林夏的声音,拉得有点长:“外面冷,是服务员送早餐的话打发了便是,快些上来再睡个回笼觉。”
“陌千寻。”纪小北张大了嘴巴。
我把门打开一点,让他能看到酒店里面的大床,我们凌乱的衣服还在地上,林夏光着膀子还在床上。
“你看到了。”我冷淡地跟他说:“自从你进了监牢之后,我想我们可能没有可能的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摇头,双眼如刀一样地看着我。
我扬起一抹笑:“纪小北,你不得不相信,如果你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留下来啊,我和林夏亲热如果你不觉得尴尬的话。”
“啪。”他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痛,很痛很痛,打得我心里极是痛快着,这一巴掌,你对我的失望。我一手捂着脸,嘴角痛得难受着,一抹血腹味在嘴里化着。
可也迅速地扬起手,想要甩纪小北一巴掌。
他狠狠地把我一推:“算我看错你了,陌千寻。”说完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合上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新衣服就去浴室,冰冷的水洒在身上,真是一个痛快啊。
脸上是火热热的痛,水就是冰冷冷的刀子。
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绯红,是他五个手指印子,把衣服都穿好才出去,一连吹着头发一边跟林夏说:“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他过来:“我来吹,你别大力抓掉了头发,你头发真长。”
“是啊。” 真长,是得剪一剪了。
以前纪小北也会给我打理,以后他是不会再给我打理的了。
“千寻,痛么?”
“不痛。”脸上不痛,心里不痛。纪小北对我的死心,就很好了。
“往后,我必会给你讨回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不用,林夏,真的什么也不用。”
他去洗了个澡才出来,牵着我的手出了酒店。
回到秦瑞的房子,他叫阮离过来帮忙,把我的东西都打包,再搬运到他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去。
阮离打着呵欠就坐在保安那儿等着:“真是的,这么早就打忧我,林夏哥,哟,和千寻手牵手了,哈哈,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搞的地下情啊,千寻只有和林夏哥在一起,才是最配的。”
“这般多话啊。别取笑千寻,改天我们会请你们喝酒的。”
“成啊,小的是来做苦工的,林夏哥叫我做啥,何须用一个请字呢。”
原来我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总以为是身份证,户口本,卡,几件衣服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林夏也是挽起袖子和阮离一块整理着,他说:“衣服什么的就不要了吧,看你这些衣服都是夏秋的,到那我叫人送冬衣过来,鞋子这些也不多你喜欢的高跟,都算了吧。”
“好。”
都算了吧,他送的东西,都算了吧。
我在卧室里整理着我的书,林夏走了过来,从后面轻抱住我,然后握住我的手,手指轻抚着我的戒指,然后慢慢地给我卸下来。
有点紧,他帮我取的时候手指是那样的痛。
取了左手上的戒指,他再去取右手上的戒指,然后轻声地说:“等过二天,我给你亲手戴上。”
有一种剥离的痛,让我想哭啊。
他去了阳台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我知道他拿着的二个戒指,扔了下去。
不必太是伤心,戴着他送的戒指有什么用,他已经与我无关的了。
把所有的书都装箱弄好,阮离叫了人上来搬,林夏打电话给秦瑞,什么事都不必我过问担心去多想。
我只需要,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女人就可以了。
他那套公寓很大,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各高级品牌衣服的经理亲自送过冬的衣服来,林夏也不看看是什么,都一一的签单。
“去卧室里睡一会,我叫他们轻手一点不吵到你,等你睡醒之后再去吃饭。”
“嗯。”
我乖乖进去,钻入被窝里,被上染着的都是他的味道。
以后我就要熟悉你,我就要依靠着你了,我以后就在你的身边做一条虫,什么也不用去想,因为我的未来,就只是你。
拉高被子把头也捂住,小北你现在痛吗?我现在好痛好痛,小北你出来就好,我不曾后悔过。
只要你平安无事,哪怕是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一睡醒就看到林夏温暖的笑,他坐在床头上笑着看我:“睡得这么香,是不是做到什么好梦了。”
“没有做梦。”
“睡醒了真好,肤色红扑扑的,令人想咬一口呢。”他手指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饿了没有?”
“嗯。”
“起来吧,我把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吃个饭。”
“可是我还是很想睡,能不能不要出去吃饭了。”不想出去,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样。
他伸手摸我的额头:“有点烫啊。”
“没事的,可能被窝里暖和。”
“成,那你再睡会,一会儿饭好了我就叫你,以后咱请个厨子和老妈子来,照顾你的三餐,收拾房子。”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想说,喉咙里干渴得紧。
以后跟着林夏,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讨他的欢心就好。
我长长地叹口气,也就这样了,不要去多想什么了。
林夏一会儿又进了来,端着白色的瓷杯:“千寻,来喝一杯水再睡。”
加了蜜的水,清清的甜,十分的润喉。
“舒服些了没有?”
“嗯,舒服得多了,我再睡一会,不是很想吃东西。”
他柔声地说:“那没有关系,你多睡一会,醒了再吃也不迟。”
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翻看着书,时不时地会看我。
眼皮沉重着,只是一会儿就又沉沉睡去。
我做了个梦,妈妈轻轻地对我叹息说:“千寻,这未尝就不是幸福,林夏会一辈子,都对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