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香所说是真的,真的是凌氏的资金出了问题,那对于我来说是踏破铁鞋无迷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计划里有,凌氏要是一点问题没有,那我就想方设法给它制造问题。
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每个环节都固若金汤。
要是有问题,那就顺藤摸瓜,死抠小洞,扯成大错。
我抚了抚狂跳的内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阿香看出漏洞。
不过,我对于阿香的智商还是高估了。
她情商是很高的,不然也不能游走各色男人之间,最后还钓到凌建国,但这智商嘛,有点感人。
比如现在,她依旧唠叨的是凌建国怎么还不回来陪她。
要惩罚凌建国,要他带她去法国美国俄罗斯走玩一趟,不然不能原谅他。
哎,傻逼女人……
我关心的仍旧是这个难搞的合作商到底是底,他身上有没有可利用价值。
我想了想,故意提醒阿香。
“你看看那个合作商是干嘛的,然后给你老公出出主意,是不是能投其所好拉近关系?”
“这样,你老公更加离不开你。我和你说,男人最喜欢能为他分忧的女人了。”
瞥瞥她肚子,我意味深长扔了阿香一个你懂地的表情。
阿香瞬着我的视线也扫了扫肚子,点头,再次上上下下仔细审视我。
“阿声真不像村里来的,倒像城里的女人。”
我神情一顿,马上伸手拔了拔头发,露出娇羞的样子,“香姐果然眼光够毒,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是不是上次那个外国男人?”
我不出声,点点头,阿香一个劲夸我眼光好。
一看那高大威猛的外国男人就是有颜有钱活又好的种,我有福了!
我:“……”伊佐你原谅我吧,我特么憋笑憋得内伤了。
鉴于我同样钓到男人,还是个好货,阿香非要拉着我一起去购物庆祝。
阿香的购物欲果然强,买完时尚女装限款首饰包包,让司机拿去车上放,拉着我直奔婴幼儿区。
贵妇城的婴幼儿区东西琳琅满目,奶瓶,咬嘴,洗澡盆,各类手推车……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
男宝女宝的衣服颜色花样繁多,分上中下挂着,隔柜上还有小小软软的小鸡鞋。
都没有我一个手掌大,最多最大四分之一大。
怎么可以这么小啊!我越看越喜欢,心里的暖意也越来越盛。
老一辈的话是没错的,孩子真的是改变性格,温柔生活的良药
我摸摸肚子,这小东西已经快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啥性别的。
我有了想和它对话的冲动,我用手指隔着外衣轻戳肚皮,“请告诉我,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随便买,反正,是你穿,又不是我穿~”
这小玩意儿这么小,肯定不会回我,我觉得和它对话,好好笑啊。
我忍不住嘻嘻笑出声。
阿香在我旁边挑衣服,听到我笑声,翻了我个白眼,“随便买,反正他这么小,还不是任你折腾?”
我点头,有道理!
那我就买个女宝宝的衣服吧,我喜欢妹子!
如果真是个女娃子,我就要培养她既能耍大刀唱大戏,一人挑三不废劲,又能装嗲装萌装小乖乖!
好主意,就这么教。
“我说你能别笑了么,戴着口罩我都能知道你在笑!”
阿香又翻了个白眼给我,我也丢了个白眼给她。
她那孩子是拿来钓男人,母凭子贵的工具,怎么可能体会到我对这小玩意儿的情感?
懒得理她,我去看宝宝玩具。
一眼我就看上那套会游泳会唱歌的小鸭子,捏一下就“憋——”地叫一声,好好玩啊。
我思考着,要不买下来吧,它玩不了,那我就先玩一下。
我伸手就去拿那套新的,一只大手却比我更快拿起那套鸭子。
我顿时就生气了,转头看是哪个男人跟我抢东西。
再看到把盒子打开,把小鸭子拿出来捏捏的男人时,我一下呆住。
怎么又是许良城!
许良城好了许多,没有之前见到的颓丧样子。
今天他穿着淡灰色长外套,白色高领毛衣。
正全神贯注对着手上的小黄鸭露出柔和的笑容。
婴幼儿这边专柜的光线不比其他柜子的妖娆,它是淡黄色,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的。
照在许良城身上,差点让我以为这是一个慈爱的爸爸,在给孩子买玩具。
许良城看了好一会儿的小黄鸭,注意到了我,露出礼貌又疏离的笑容。
“你也要?”
我马上低下头,点头。
随即我又抬头,我戴着口罩,又戴了帽子,还戴了眼镜。
最多和凌安有点像,他也不能说我就是凌安。
凌安都死了,他要是说我是凌安,就是对者不尊重,也不符合他大男人的身份。
所以,我没什么好怕。
“没错,我也要!”
这时一旁的售货员小跑上来,十分不好意思。
“对不起,年前鸭子只有这一套了,还有一套是样本,二位商量一下?”
不商量,我家小玩意儿不要千人摸万人摸的,就要新的!
而且还是许良城也想要,我们就更要要!
我故意压低声音,“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跟我一个孕妇抢吧?”
许良城看着我,笑容更大,他走近我,俯下身,近我很近。
我不由瞪大眼睛,禀住呼吸往后退,“这位先生请自重,不要靠我这么近!孕妇伤了你赔不起!”
原本以为许良城会生气,然后来拉我口罩。
但是并没有。
他直起身,把鸭子装进盒里,又盖好然后递给售货员,“我替这位小姐买了。”
“不用,无功不受禄!”
许良城挑了挑眉,敛了笑容,像是在说很严肃的事。
“刚才我离你太近,吓到你了,这算我对怀孕妈妈的一分歉意吧。”
我懒得同这只老狐狸多说,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鬼药。
我拉住售货员,拿出卡,“刷我的!”
售货员看了许良城一眼,许良城仍旧看着我微笑,“听她的!”
我不再和许良城过多纠缠,和售货员去结账,结好帐转头,许良城早就不在了。
他估计觉得凌安已经入土为安,不可能出现了,没必要对着一个陌生的孕妇说太多。
想必上次醉酒后的失态,他也只当梦一场,或者,早都忘了。
莫名的有点失落,我叹了口气。
就听售货员有些羡慕道:“小姐真是好运,这么久了,许总也就对您有过笑脸。”
我不解望向她。
售货员继续对我说:“自从新闻爆出他未婚妻带着孩子死了,他就经常会来逛婴用品店。”
“看得出来许总是很喜欢孩子的,而且是喜欢女孩,每次都买女宝的用品。”
“哎,可惜啊。”
售货员边说边惋惜摇头,可是我不信。
小玩意儿是他要打的,怎么可能会有留恋?
自然是为了公司和个人的好形象,才做出来的行为。
也就是迷获那些股民的眼睛,让他们相信许氏,继续买许氏股票。
无奸不商呐。
售货员和我念叨许良城期间,阿香已经选了一车的衣服用品推过来。
我觉得她太疯狂了吧,这孩子才不到一个月,有必要么?
阿香仿佛是看透我的心声,摸着软软的小鞋子边感慨。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尤其是我,一看到这些小衣服啊,小鞋子啊,就走不动路,不买,就睡不着。”
“他知道我喜欢,特意把卡给我,让我随便买,到时候孩子用不上,再买新的就是了。”
“厉害了我的香姐。”
我有点心不在焉,阿香用手肘撞撞我,悄眯眯凑过来。
“刚我就看到你和个新男人在搭讪,怎么,看上人家了?”
我瞪了他一眼,“别乱说,没有!”
阿香耸耸肩,结完帐走出婴幼儿专柜,我心里还是在想着刚才和许良城的相见。
想着他看小鸭子的眼神,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阿香见我仍旧心不在焉,以为我还在想新刚才那男人,好心提醒我。
“你不用瞒我,你就是对那男人有想法的,但是姐姐奉劝你一句,不要惹他,你玩不起的。”
我点头,苦涩涌上心头,“我知道,我懂的!”
“你不懂,听你说话就知道你不懂。”
阿香执意认为我不懂,开始给我讲许良城的过去。
“这男人之前我还不认识,是一次饭局路上碰到的。”
“老凌告诉我,他姓许,就是江市有名的许氏公司的老总,以前是他妹夫。”
“后来被外甥女破坏了,被迫跟外甥女在一起。”
“后来,现在他那未婚妻死了,原以为他就能解放,跟回苏小姐,天下太平。”
“谁知道现在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变得脾气古怪,行为举止更加古怪了。”
“所以,你别掺和进去,诡异又可怕!”
我嗯嗯嗯的点头,阿香气得用手戳我额头,“就会嗯,你知道他那未婚妻是怎么死的么?”
我成功被引起兴趣,看住阿香,“不是说抑郁症死的么?”
阿香摆手,说我真是好单纯好天真,官媒的话也信。
她听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二奶三奶们议论,其实凌安不是死于深度抑郁症。
而是被许良城害死的。
这点还是女人们看得仔细,我赞同这些太太二奶三奶的想法!
阿香见我听进去了,长舒口气。
她拍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再想许良城了。
她还说,哪个男人会给已经死去的孩子经常买衣服玩具?
一定是拿来养婴灵的!
阿香还很夸张地告诉我,婴灵这个事,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有人确实在晚上听到许家别墅外,有婴儿的哭声。
这哭声又长又尖还很凄惨,就像在喊,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和妈妈!
甚至有人看到有白影子在许宅那里晃,小小的,据说还有人吓破了胆。
因为这有关许氏的声誉,媒体没有报出来。
但这在上流社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许家少爷被鬼缠住了!
阿香说得眉飞色舞,脸色惨白,估计她自己都要被自己的话吓着了。
我倒是哭笑不得,这些人果然是富太太。
一天没事干,扯出的剧情比人家写书的脑洞还大。
还婴灵,还降头!
明明就是许良城一方面确实有点愧对我了,一方面又要稳住许氏股票,特意树立的好形像!
那些什么哭声啊,白影啊,搞不好是老白猫发情要配种,到处逮对象啊。
以前我住筒子楼时,那堆猫在快春天时就在那里嚎啊。
尤其夜晚,声音跟接力赛一样,此起彼伏。
而且不同种不同年龄段的猫嚎的声还不同,有的像孩子,有的像小姑娘,有的像被卡了痰的哮喘病人……
所以照我说,就是有钱多了,把这智商都给整没了!
真特么墙都不服,就服这群女人。
阿香不知道我的想法,还在劝我,千万别再想一个被厉鬼下了降头的神经男人了。
他会用我的血去喂婴灵的!
就算不喂,还有一个苏大小姐,阿香认为以我的能力是斗不过姓苏的。
而且她不希望我去斗她妹妹。
我:“……”
和阿香逛了一个下午,我们分开后,伊佐来接我回去。
他问我今天有什么收获,我把在商场看到许良城,以及阿香说的话都告诉他。
他也觉得许良城估计是没有认出我的,不然以他性格,早就抓我回去了。
至于阿香说的话,伊佐笑出咳嗽。
“老猫发情叫的,还扯上鬼神,你们好逗!”
我瞬间觉得我们脑回路是一样的,。
笑够了,我要整许良城。
正好先在有点时间空出来,不整他浪费!
凌安带着孩子都已经死了,他还要买什么玩具准备婴儿房,用死人来歌颂功绩,能耐死他。
最好天天做恶梦,厉鬼索命!
不不不,不能太便宜他,连带着许家人一起整,灭掉他们的威风。
凌安活着的时候,她们天天都要她死,现在她死了,就应该要时常带着她们玩。
有钱人惜命,最怕鬼神,这种有报应的事肯定很好玩。
而且上流社会不是已经心照不宣认为,许少爷被下降头了么。
这个时间再搞出鬼魂来了的事情,真是太特么应景了!不信都难!
我越想越兴奋,魔拳擦掌开始准备。
伊佐特别同意我这个想法,他同我一样,气死吓死她们,活该。
还把他的助手史蒂夫介绍给我。
史蒂夫是个英国人,但是长得矮矮小小,满脸麻子。
所以上学时候,天天被同学嘲笑,各种恶作剧都使在他身上,让他痛不欲生。
虽然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但是史蒂夫还是觉得能和我感同身受,他非常乐意帮我。
还往我这个吓死许家人的计划里,加入很多元素。
看着红笔新写的他的想法,我有些不可思议,“搞这么玄乎?她们不会怀疑么?”
史蒂夫摆摆手,用流利的中文和我讲道理。
听着听着我觉得他说的特别有道理。
虽然很多人嚷嚷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是中国上下五千年里,深刻的有鬼神思想是无法完全抹去的。
而且在有钱人眼里,顺风顺水时候不会想到因果报应。
屡屡受难就会上香保佑。
说白了,很多有钱人就是一边供着菩萨,一边私下做恶。
比如许家就是这种!那时候我亲眼见到老宅供着佛像。
越想越恶心,我喝了一大口水才把恶心咽下去。
首先,我们准备了好几张烧焦的女尸照片,还有几张血淋淋的婴儿照。
连续几天每天晚上,史蒂夫都会扮成送快递的,然后把快递交给许氏佣人。
一直到第三天,是许夫人出来接快递。
她神情很疲倦,化了妆还是看得出黑眼圈。
她一见到史蒂夫,很惊恐,马上又镇定接过快递签单。
她问:“是谁派你来送快递的!”
史蒂夫趁机告诉许夫人,是个女人,要求他连续三天来送。
许夫人又变得有些紧张,问他女人长什么样子,史蒂夫摇摇头,再次很“小心”地告诉许夫人。
“那个女人头发很长,一手撑伞,一手抱了个小东西在怀里,好像是个孩子。”
许夫人问他是哪个快递公司的,史蒂夫表示自己不是快递公司的员工。
因为和这个女人住的近,恰好又失业,所以就接活儿了。
还主动问许夫人怎么了,发生什么,怎么样子这么不对劲。
他话都还没讲完,许夫人惊叫:“别说了,死了就是死了的,到底是谁派你来搞恶作剧的?”
史蒂夫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还主动很紧张问许夫人到底怎么了。
许夫人或许不想让人觉得她心虚,或者是觉得她害怕,直接关门不理史蒂夫了。
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设想里。
刚开始,许家人都是抱他人恶作剧的心态,不要紧,还有更好玩的等他们呢!
不出所料,许夫人还是偷偷派人来查史蒂夫的资料。
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在我住的筒子楼附近租了一间烂屋作为失业史蒂夫的住所。
因为史蒂夫已经提前在那里活动,还特意和附近的人认识,刷存在感。
所以许夫人的人一无所获,于是在许夫人眼里,史蒂夫真的就是一个失业外国人,正好接了快递活儿。
至于他说的那个一手抱孩子一手撑伞的长头发女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
不用看许夫人的表情,我都知道她的心悬在半空了。
她肯定想知道这个听起来像鬼的女人,到底特么是谁啊?
就是让她吊着心,就是不让她知道,折磨她!
过了两天都没动静,我估计许夫人可能心有点点安了
那正好,继续刺激。
间歇性持续刺激,更容易让人长期处在恐怖里,比一下子刺激完后劲要强太多。
我让伊佐去他朋友实验订了一小批死猴子,还是那种死了没多久,肉还是软的。
剥了皮,浑身红肉肉,血乎乎,就两只大大的眼睛最突出,跟死小孩差不多,看起来能让人心悸。
心脏不好的还能晕过去。
我把死小猴子放在礼物盒里,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奶嘴。
包装得很精美,让史蒂夫继续给许氏老宅送去。
果不其然,许夫人打开一看,”啊——“的尖叫一直,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