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竟然吸毒还贩毒!”
我双拳握紧,心里砰砰直打鼓,再次离死神这么接近,真的好怕。
但我面上仍旧淡定,极力掩盖内心的慌乱,不让敌方有机可趁。
黄为仁不屑一顾,廖雨笑嘻嘻。我突然明白廖雨为什么这么胆子大了。
搞不好除了情妇,他们还是合作伙伴。
四周除了他们的人,没有人前来营救我们。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压制,星星也被绑架走,除了昏黄窒息的黄光,远处漆黑得渗人。
初春的夜晚不算太冷,但站久了像立在冰块上,从脚底冷上心里。
冷汗早已经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把内衣紧紧粘在身上,我的手冰得就算被砍掉也没有知觉。
没有人来救,我就得自救,计算着时间,就像计算生命,我强迫自己淡定。
绞尽脑汁,忍着疼痛,我要以大期小,威慑他们。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是谁?”
黄为仁不屑地扫了扫我和伊佐。
我说:“他是卡地尼亚家的人!”
“卡地尼亚!”
黄为仁重复了我的话一遍,就在我以为有戏时,随即黄为仁大笑起来。
“落在我手上,管你尼地卡亚还是亚地卡尼,就是任我宰割。”
“卡地尼亚日后追究起来,就说他是遇到黑社会,火拼的结果!”
黄为仁会算,那么大的家族绝对不可能把丑闻给爆出去。
而且,他很自信,敢把底亮给我们,就是要拉我们下水。
试问一起下水的人会互害,那是找死!
黄为仁计算得很好,胸有成竹,笑声传得很远。
他的声音不好听,沙哑得像公鸭嗓,和黑沉的黑夜混为一体,活像凌迟杀人的刽子手。
我的心再次狠狠摔回冰冷的谷底,被尖锐的冰椎刺得更冷。
看了那把枪和那包粉儿一眼,又看看伊佐,又看看我所处的危险之地。
我有冲动想照她们说的去做了。
马上,我就强迫自己镇定,不行,不能这样。
万事皆有漏洞,一定有突破口。
一时间气氛陷入僵持。
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是没有做出结果,黄为仁很烦燥,冲我不耐烦道。
“快点,不然,让你们都成残废!”
我再次环顾四周,打手们已经开始有些松懈,不像刚才盯我这么紧。
这在我意料之中,他们觉得把我们围困了,我就得举手投降,他们也不需要太认真了。
那他们真是小看我了。
测算了一下那把枪的距离,它离廖雨很近。
现在他们都认为我是困兽,那我反扑一口,短时间内他们会迟钝。
我豁出去挟持她!
以命一赌,胜败在此。
我装作妥协,微垂了背,像个认清现实的人,一点一点朝那把枪走去。
我以前有跟朋友去玩射击,我会开枪。
廖雨和黄为仁相似一笑,他们胜利了。
廖雨夸我是聪明女人,知识务,懂大体。
我连连附合,您说的是。
趁她被麻痹,我已经走到枪那边去,捡了枪,活动枪膛。
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廖雨的长发。枪抵在她头上。
“放了他,不然一起同归于尽!”
周围的打手已经从腰际拔出枪对准我,我勒廖雨的手劲更大,她都无法说话。
我猜 得没有错,黄为仁和她是合作伙伴,而且很看重她。
他不敢乱动了,我们一群人僵持着。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盘以卵击石的死局,但在我心里,它就像迷茫中的一丝光亮。
只要撑得下去,我就能打开黑暗缺口。
可也是这个时候,我感觉腹部好疼,汗冷直流。
我一个劲让小玩意儿好好配合,不要惹事,可它就要跟我作对。
我疼得手已经在颤抖,很快廖雨就能反攻我,到那时我们就全完了。
我咬牙强撑,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撑不住了。
廖雨果然感觉到,她用力掰开我的手,也是这时,一阵孩子嘹亮的哭声响彻在这黑夜里。
廖雨马上顿住,也不抢我的枪,她变得紧张,颤抖,失魂落魄。
一条颀长的人影从黑暗处走来。
我艰难转头,心脏马上回到胸腔,是好久不见的江子枫!他来救我了!
他身旁簇拥很多黑衣人。
江子枫一身灰衣,头发拔到脑后。
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比过去多了几分苍桑和威严,此时此刻他就像高大威严的神。
我甚至觉得一切都变亮了,走出黑暗迎接强光。
江子枫戴着皮手套,他手上抱着个孩子,一把小巧的枪抵在孩子脑门上。
完全和过去那个温柔的暖男不同。
他挟持了明明。
“还想要这孩子么?”
明明一个劲叫爸爸,黄为仁吓得手都抖了。
他的香火现在赚在别人手上,江子枫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完全没有刚才的霸气。
江子枫让我先到一边休息,他善后,我点点头。
叮嘱他别把人搞坏了,也不要交给警察,我还有用。
江子枫让我放心。
我松开廖雨,才刚走了几步,顿时天旋地转,腹部更加疼痛。
脚一软,我朝前边扑去……
摔没摔我就不懂了,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车上,窗外月明星稀,一点一点往后移。
头好疼,我吡了口冷气,刚才的一切如走马灯回闪,我只记得我要扑到地上。
下意识我摸摸肚子,头顶传来低声,“医生刚才看过,没事。”
男人的声音低厚有磁性,像潺潺流动的醇香美酒,仿佛电流击到我心脏上。
我顿时震住,抬头直直盯着他,是许良城!
许良城在昏暗的车里,一瞬不瞬盯着我,没有多少表情,冷然又淡漠。
这时才意识到我正横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正紧紧抱着我。
我心漏跳半拍,赶紧挣开他怀抱,长腿一蹭,挪到旁边位置。
“许良城,你,你休想打掉我的孩子!不然,我打死你!”
车子行驶,他讳如深海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
在夜里尤为湿黑透亮,这双眼睛,真的是毒药,我再次不禁被他吸引。
很快,我别过他视线,又往旁边挪了挪,“你特么想干嘛,我不怕你!”
“小姐,你在说什么?许某,听不明白。”
他突然的话语让我噎住,我神情复杂看着他,他转过脸,不再看我。
因为他的冷漠,我们之间像隔起一道防护账,
许良城这明显就是在诈我,他这么精明聪明的人,会分不清?
说不认识我就不认识我了?
我这么单纯,幼稚好骗?
他竟然想得着用这么烂的招来对付我。
是,他是帅哥,那又怎么样,敢惹我,帅哥我都给他剥层皮下来。
我甩了他一个十分不信的神色。
“你当我没有脑子了啊,你说怎么搞我?我告诉你,我不怕!“
许良城仍旧一副装不懂的样子。
我点头,“好,那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有刚才,干嘛抱我!”
他侧脸看了我一眼,“路过,看到你从山坡上滚下来,顺手就救了。”
我从山坡上滚下来?
那里是有个坡,我们也确实在坡上,可我怎么不记得?
手上也没有伤,不像滚下去的,再说滚下去孩子还能在?
许良城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他说我穿多了,所以没怎么伤,孩子也很好。
这个理由,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看我不说话,他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还有刚才,是你爬到我身上,非要抱着我,我甩不开。”
我这火气顿时就上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占我便宜?!王八蛋。
“所以,你现在是在恶人告状?许良城,你能别装么?有什么花招你全使出来,我不怕你!”
他连理都懒得理我,车子开到市区,他就让司机停下。
然后冲我道:“下车!”
我一怔,马上开车门下车,门还没关上,车子已经开动。
看着隐没在车流中的劳斯莱斯,我情绪变得十分复杂,仿佛又陷入了另一个未知的境遇。
按照以前许良城对我的占有欲,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我抓回去,把我拴在他眼皮底下。
霸道又疯狂地侵占我,让我屈服在他的威胁下。
而今天他对我的态度,跟他以前对不屑一顾的女人态度是一样的。
疑问还是浮上心头。
他还是相信凌安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一个长得像凌安的陌生女人而已?
这个念头一出现,马上被我掐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到那份亲子鉴定,我轻笑出声。
许家人看样子并不知道他是别人的孩子,他也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要敢坏我事,我就拿这个威胁他。
我自己打出租回的伊佐家,不放心,我还去私人医院检查。
外国医生给我检查完,让我放心,孩子一点事没有。
而且他夸我最近身体养的还是可以的,只要保持,往后不会太辛苦了。
我谢过医生,江子枫已经连扛带扶伊佐进来。
我赶紧上前搭把手。
伊佐是被电晕的,医生给他打了一针,他没什么事,让我回去休息,顾着宝宝。
我叮嘱医生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就送江子枫出去。
和江子枫重逢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而且最后一次相聚,我狠狠的气了他,如今面对江子枫,我只剩下尴尬。
江子枫却不以为意,走到屋外,脱下外套披到我身上,“天冷,注意自己和宝宝。”
我点点头,送他出去。
江子枫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境遇,我得提醒他一下。
他和许良城是死对头,肯定不会出卖我的。
江子枫听完我说的经过,疼痛闪过俊容,眼睛眯了眯,但对着我仍旧是微笑。
“安安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果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不用怕!”
他戴着手套的手伸出来,想摸摸我的头,最后还是缩回来,我假装没看到。
后半段路,我们两个默默无言。
一直把他送到停在小区外的布迪威龙前,我才问他,“你会在中国呆一段时间么?”
“目前没有要走的打算。”
“那我,过一段请你吃饭。”
“好!”他拉开车门钻进车里,我赶紧把衣服脱下来递给他,他却摇头。
“下次还我就行。”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发动车子飞驶离去。
站在路口,我看着车子变成小点直至不见,心口竟然轻松不少 。
江子枫成熟了,就像一个绅士,认清很多事情不能强求了。
不管以后我们还能否像以前一样做朋友,他在我心里始终是一辈子的好友。
打了个哈欠,我转身回去。
竟然看到一个很像许良城的黑影闪过其他栋。
我眨眨眼睛,早看不到什么人。
我轻呵声,怎么可能是他,是我眼花了。
今晚很累,我一回到住所,头一沾床就睡着了。
梦中,我感觉一道熟悉冷咧气息扑面而来,心变得好踏实。
我的头发被轻轻抚着,我一点都不反抗,还主动去蹭蹭。
我明显感觉对方愣了愣,然后我额头上被吻了吻。
霎那间,一股很温暖,很静谧的暖流充溢在我心房,我忍不住去抓住。
马上,我就抓住了,很实在的感觉,还有温度。
这里的许良城真的太暖太好了,我已经不舍得放手。
我喊他,让他能不能永远这么暖着我。
我听到他说好,永远陪着我。
我更加踏实了。
一觉起来,比任何一晚睡得都舒服。
只是昨晚拉着许良城的梦好真实,到现在我仍旧能记得,能感觉到那个温度。
我抚抚心口,暗自想着,如果许良城能像我梦里那样温柔对我,该有多好。
不禁的我又自嘲笑笑,怎么可能,我想多了。
今天的精神实在太好,加上又搞定了黄总,我洗漱后就去锻炼身体,顺便买菜。
做点好吃的给伊佐补补身体。
楼下有个篮球场,我走过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打球。
这时,有人大喊一声“小心——”
我抬眼,就看到一颗球由远近击向我砸来,我一时间忘了躲,怔怔站在原地。
“嘿!”
有人挡在我前边接到了球,还回头冲我一笑,我更加呆愣。
许,许良城?
许良城穿着休闲服运动跑鞋,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那群人见他接到球,喊着让他投过来。
许良城突然侧身凑近我,“你猜我能投中那篮么?”
我望向那篮,离我们这里好远,他肯定投不中,我摇摇头。
许良城笑笑,左右打了几下球,然后抬手举高用力一抛。
球在半空完美滑了个弧度,直击球篮。
那群人发出“哇”的惊叹声,我也情不自禁冲许良城叫道:“帅啊!”
叫完,我又尴尬又心惊,别过他笑得魅惑的笑容,别了别头发,径直往前走。
他大步跟上我,主动和我套近乎。
“你也住这里啊,好巧!”
我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许良城仿佛变了个人,凌戾的俊颜上多了几分温柔,不像以前霸道蛮狠了。
管他变成什么,变成七仙女我都不能理他。
“我好歹救了你两次,你就这么对我视而不见?”
他仍旧笑着,眼睛弯弯,跟在我旁边,我停住脚步,仰头瞪视他。
“许良城你到底在玩什么?你说!”
他摊了摊手,跟听不懂我说话一样,“秦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我误会?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名字?还不是你调查的?”
他仍旧笑着,“你说这里啊,我最近在这附近办公,住这里方便。”
许良城还告诉我,他是昨天才搬进来的,刚才听人家喊我秦声,他就称我为秦小姐了。
他的样子不像说话,我上上下下审视了他好久,找不出一点破绽。
“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俯身同样看我,“认识啊,昨晚不就见过了么!”
我再次被他噎住。
风吹过,吹得他温和直摄人心的笑颜更加柔和,我怔怔望着,心里软软的。
旁边的声音,景物好像都不存在了,世间仿佛只剩下他的笑,我的心跳。
头被轻轻一拍,我回神,许良城已经从我手里拿过购物袋。
“犯什么傻,我正好也要去买东西,一起。”
我很不高兴,他怎么能拿我东西,我赶紧去抢,却抢不回。
许良城已经往前走,“你是孕妇,等会我一块提就行。”
行,既然他这么努力一定要当劳工,就干个够。
许良城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事就不会说,我再问也是白问。
管他是真不认识我还是假的,我都要好好盯着他。
既然他这么积极当劳工,那就给他干个够,累死他。
我把未来两个月的生活用品,一周的菜,全给买了,提死他!
心情复杂的和他一路无话走到市场。
好巧,我们再次来到那家菜市。
就是通风管道砸他那家。
半年后再次踏入,还是一样有序的环境,整齐干净的菜摊,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只有我和许良城。
我除了感慨就只有唏嘘。
这时,许良城竟然挽上我的手臂,我赶紧抽出手,往后退,差点滑了一跤。
幸好他极时搂住我的腰,把我揽到他身边。
我有点心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定了很多,随即脸也发烫,肯定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我还没推开他,许良城已经松开我,和我保持距离,表情淡然,声音里带了少许委屈。
“这里路滑,刚才扶你,是怕你摔了。”
我假装没感觉,冷哧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看了我一眼,递我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然后率先往里走。
我跺了跺脚,气哼哼跟在他后边。
许良城似乎对刚才的事并没有放在心里,也没有提我脸红的事,认真挑选起菜来。
以前我只知道许良城会作饭菜,没想到他买菜同样是老手。
我们买鱼,我选了一条胖胖的鱼要老板杀,许良城不让我买这条。
我不听,非要。
他仍旧耐心指着那条游来游去的鱼对我说。
“这条是罗非,而且还怀孕了,一肚子的蛋,不管是煲汤还是蒸煮,味道都不佳。”
他又指了已经剖好的一条身上有花斑的鱼道:“这是花鱼,熬粥不错,你怀孕吃最合适。”
我才不信他,非要那条罗非。
老板看了我一眼,劝我,“太太,先生说得对,孕妇吃花鱼粥很补,罗非的营养比不上这个。”
“真的?”我将信将疑,那老板连连点头。
“那受伤的人吃也可以补么?”
老板还是点头。
我瞥了许良城一眼,点点头,指指那条花鱼,“那要它吧!”
老板快速弄鱼,边弄边夸我们恩爱,现在很少有年轻两口子一起买菜了。
说他儿子娶了媳妇,成天都打游戏,不分担,直夸许良城是好男人。
许良城依旧笑,也没要解释的意思,这根本是赤裸裸占我便宜!
我打断老板,“他不是我老公,就是个朋友,一起买菜而已。”
老板有些尴尬,没再说什么,弄好鱼,我付了钱,才接过,许良城已经主动从我手里拿走放到袋子里。
我耸耸肩,转身就去买水果。
他跟上来,用手肘撞撞我,“妈妈生气,宝宝也很爱发脾气,以后很爱哭。”
我更加不爽了,停下脚步,“许良城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关你什么事啊?”
一抹疼痛快速滑过他眼底,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
“你,特别像一个人,我,看到你,就会忍不住提醒。”
心念一动,我放软了语气,“你,真的不认得我?”
许良城很笃定点头。
我兀自也点了点头。
他是个老狐狸,可会耍把戏套路人,我总这么激动,只能气着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也要收敛一点,暗地观察,明面和他打太极就行了。
不然,做个最坏的设想。
本来他没发现的,硬是被我自己张扬得让他发现我的身份,那就真特么作死了。
我放软了语气,找了个理由给他道歉。
“对不起啊,你和我之前一个上司有点像,还同名同姓。”
“你也知道孕妇眼神不好,又容易生气,一下就错认了,不好意思。”
许良城却不接话,摸了摸下巴,叹了声,“那个上司一定对你很不好了?”
我点头,转身去买水果,边走边痛骂那个“上司”。
我说,那个人啊,很恶心,一肚子坏水,就是长得还能看,就和女人纠缠不清。
天天在工作上各种为难我,算计我,只听信别人的话,从不信任我,还各种骚扰我。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子,是不是得了病了。
许良城很安静的听着,我瞥头关注他的表情。
他很淡定,仿佛在听我讲别人的事,注意到我看他,他温和地附和我。
“这种人真不配做男人,死了活该!”
“就他这种人,活该被你骂!”
我:“……”
用不用得着骂自己这么狠呐?
还是他真的以为我是骂别人,和他没关系?
我抓抓头发,许良城不光对我狠,对自己也狠,难怪能做大事。
走到水果坊,人很多,因为今天来了个进口网红果,据说风迷风红界,没吃过的不算美女,所以特吸粉。
许良城让我到旁边的长椅休息,他去买就行。
长椅边有自助水机,我打了杯水悠闲地喝起来。
“姐姐——”有个穿洋娃娃公主裙的小妹妹欢乐地向我跑来。
等她跑近,我才认出,她就是上次给我糖的可爱小姑娘。
我还记得她笑眯眯对我说,妈妈说了,吃了糖就会开心了。
我摸摸她的头,她又给我一根棒棒糖,“姐姐今天好开心,再吃块糖,更加快乐。”
真会说话,我问她怎么又在这里,她指指不远卖菜的女人,告诉我是来陪妈妈卖菜的。
好孝顺的孩子,我摸摸肚子,希望以后我的小玩意儿也能这么乖巧懂事。
把小姑娘抱到长椅上,我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突然,她转头,冲迎面走来的男人挥手。
“叔叔,过来一起吃糖!”
不由的,我心念百转千回,手一松,糖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