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交易显然是不为人知,我现在知道了,一定要被灭口。
我假装不认识他,转头就朝人流中走。
他很快追上我,没等我反应过来,用力推搡我到一辆灰色面包车里。
几个大汉立即控制我,林伟辰拔出一把小刀在我脸蛋上来回磨蹭威胁我。
我要是不听话,立即就毁容!女人的脸是第二个生命,我只能先忍下。
他问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
林伟辰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他让我回去跟家里人说要去外地一趟。
我不禁欣喜,这人恐怕是个傻子,放我下去等于放虎归山。
但事实他比我会算计。
他警告我要是敢耍花招惹来警察,就让陈一去卖,淫!
并且把陈一的裸,照发到网上,让所有人观摩!
让陈家人更加恨我,让我一辈子都背负对陈家人的愧对。
我气得大骂他这个畜生。
陈一这么爱他,给他怀了两个孩子,为了他和家里绝裂,他怎么能忘恩负义?
林伟辰却不屑道:“我现在一屁股债,她是我的女人,替我赚钱不应该?”
“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我气得差点背过气,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王八蛋连畜生都不如。
他却一脸无所谓,钱都没有,要孩子干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
陈诺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陈一出事,我答应他不会耍花招。
到了心宛门口,林伟辰探头出来,“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时间一过,陈一照样得去接客!”
真是难倒我了,许良城这么精明的人,很难骗。
果然,还没有等我想出主意,他先发现我的不对劲。
在第二天晚上我睡不着摸黑去厨房倒水,出来就见到他倚在门口。
我故意绕过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什么事!”
我烦得很,又不能告诉他,可我越不告诉他,他越逼得紧。
烦躁中我突然灵光一闪,不如我拉他做盟军?
我试探他:“你不是希望我放弃报复苏青青?我答应你!”
他挑挑眉,“什么目的?”
“我要你帮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能屈能伸才能干大事,为了陈一,我先服软。
许良城不吭声,等我下文,我简单把陈一的事告诉了他,许良城脸色陡然大变,不许我去还要报警!
他真是天真,能拦得住我?
我和他贴紧,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来回游走,“报警可以,如果陈一出了什么事,苏青青就保不住!”
“凌氏的账册在我手上,只要有点漏洞,我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许良城的眼睛眯起来,挑起我的下巴狞笑,“你在威胁我?”
“我顾念你为了救我连命都快没了,才答应你不伤害她,才对你三翻两次救她,争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良城你知道我的性格,没人拦得住!你是干,还是不干?”
他低下头轻咬我耳朵,“干!”
我刚松了口气,他就打横抱起我就上楼,一脚把主卧的门踢开把我扔到床上,随后他压下来。
我连忙推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制服,他轻咬我的脖子,笑得邪魅,“不是你问干不干的?当然干!”
“你!我是问要不要和我理应外合!”
“要!”
混着声音,他把我拆穿入腹,和我紧紧缠绕……
因为我打点好,第二天林伟辰就把我接走。
又是坐车又是坐船,换了几趟拖拉机,最后我才在一处宽大民房前站定。
二层楼,外边看起来破破烂烂,门上只挂着一个小牌“康复中心”。
我忍着不适,被推进去,里边很宽敞。
一楼是问询台,二楼是三间手术室和五间病房,设备简漏。
林伟辰把我的自由限制在里边,不顾我的反对,留下一男一女看守我,就走了。
五天后会有一个交易大单,我要赶在这段时间规劝陈一。
林伟辰拿陈一威胁我,只要陈一和我同一阵线,其他都好办。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
计划一,劝服陈一,报警抓人。
计划二,陈一不配合,让许良城找个机会把她带走,警察来端。
在警察局把裸照销毁,一切结束。
这样,我们就不会和贩卖嚣官扯上关系,我也算对得起陈诺。
尽管陈一会恨我背弃承诺,可我也是从大局出发。
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任性的人,纵容犯罪分子。
可是陈一没有再出现过,打她电话也早停机,我问他们,他们只说陈一在养胎,不方便出现。
我看是林伟辰在防止我搞一切花招,把陈一软禁起来了。
但是我不怕,许良城会派人在附近蹲守,找到陈一再带走陈一不难。
现在我要做的是给他们拖延时间稳定局面。
我装作为林伟辰担心,告诉他,我每天必须给许良城打电话,不然他就会怀疑。
于是我得到每天都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的机会。但是必须在他们的监视下免提通话。
我早就料到,提前和许良城做了暗号通话。
他会问我睡得好不好,我说睡不好,两个眼睛都发青了,就说明两天后行动。
要是说嘴巴疼就是一天,鼻子疼就是三天。
他问我吃什么,要是我告诉他我想吃猪肉炖菱角,就说明马上得出事!
守我的都是文代低的土鳖,他们什么都没有察觉。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第二天那五个卖货人就来了。
我从窗护探下去,发现人群里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我气得发抖,就看到一个秃头跳下车和林伟辰交谈。
这个秃头后脑勺有一大块疤,他化成灰了我都认得!
就是那晚要先奸后取安娜器官的男人,被我狠狠一板砖拍得鲜血飞溅的乌龟王八蛋。
我不能被他看到,不然生命有危险。
秃头好像感觉到我恨得要咬死他的目光,转头上看,我赶紧低头,躲过他的视线。
好在他也没有停留,跳上车走了。
我要给许良城通话,要出事了。
愿望落空,林伟辰收缴走我们的手机。
我拉住其中一个姑娘,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告诉她,知不知道副作用很大。
姑娘却不屑一顾。
她认为卖一个肾,自己能买个新出的苹果手机,还能给老家的爸妈过上好日子,供哥哥读书,很划算。
我还要再说,林伟辰走过来,低声警告我不要耍花招,不然,他就让陈一直接在租屋里卖!
我马上不敢轻举妄动,祈祷许良城赶紧找到陈一带走她。
那四个成年人我是救不了了,但是这个小姑娘我一定要救。
她在手术室外等的时候,我给她吃了好多糖,弄得她口渴。
我带她去喝水,然后取出柜子里的药用小针,蹲在她面前小声道:“怕不怕开刀?”
小姑娘点了点头,拉着我,“姐姐,我要爸爸,你带我去找爸爸!”
我摸摸她,“好!但是你要配合我!”小姑娘信任我地点点头。
我就在她耳朵后,还有檀中穴,以及几个要点扎了下去,小姑娘马上吐了几口血,浑身抽搐。
我赶紧大叫出事了,林伟辰和其他人赶紧过来,看到小姑娘一边吐血一边抽搐都很紧张。
林伟辰让我快点给她治疗,我说没问题,但是她这种状态,今天取不了肝了。
就算取了也没有效果。
反正已经有四个活体,这个晚点再取也没关系,林伟辰同意了,就这样我救下这个小姑娘。
突然间,恶心得想吐,胃里翻江倒海,我冲到卫生间去吐,干呕了好久,才舒服点。
我摸了把额头的汗,估计因为太累太紧张的缘故。
吐完我上卫生间,隔壁轻轻踢了踢隔板,我心一暖,悄声叫他,“许良城,是你么?”
“嗯!”
他声音很低沉,很生气的感觉,我顾不得他又怎么了,问他陈一找到没。
他告诉我还在找,默了他突然声音压得很有低,有些痛苦。
他说:“安安,算我求你了好吗,让警察介入,实在太危险了!”
我拒绝他,如果让警察现在出动,陈一自然被抓,她也难脱干系,只能等她被找到才能报警。
许良城暴踝地踢了一脚门,“你以为你就不被连累?”
我告诉他我已经找到后路,警察来时偷溜就行,我不会惹出舆论麻烦的。
他又不说话,烦躁地点打火机吸烟
这个时候守门的用力拍门叫我出去,不要掉进屎坑里。
我让他尽快找到陈一,抖抖裤子站起来。
马上我又感觉头晕目眩,又要吐了。
我扶着墙又开始作呕,吐得酸水都出来,嘴里又涩又麻,都快直不起老腰。
守门的妇女等不及,一脚踹开大门闯进来,猛拍我的门,“干什么啊,出来。”
我打开门,看到她那张腰内堆得恶心的老脸,又扑到洗手台继续吐。
我觉得心脏五脏都能被我呕出来。
妇女见我太难受,过来给我拍背,我挥开她的手,“吃错东西而已,回去我吃点药就好。”
“不像,像怀了。”
我立即咬到舌头,瞥了眼另一间紧闭的门,许良城还在里边。
我不能让他疑心,赶紧摇头说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都按时吃避孕药,怎么可能怀。
“你不是中医么?摸个脉不就懂了?”
这一提醒,我还真就搭上脉,立即吓了我一跳。
是滑脉!就像有小珠子在脉里滑动。这说明我怀了许良城的宝宝!
我简直不可置信,避孕药都抗不住他强大的基因?!真特么刷亲我三观。
不能引人怀疑,我干笑摇头,不是怀孕,但是妇女不信。
这个孩子不在我考虑范围,避免许良城知道后做出疯狂的事,我赶紧催促她走人。
还没走远,我就听到厕所门被剧烈摔了的声音。
许良城这回生的气真的好大,让他生吧!
守我的人翻了个白眼,吐糟附近的村民真没素质,我:“……。”
时间紧迫,我要拿到林伟辰的手机给陈一打电话,确定位置,好报给许良城。
可是整个下午,我都没有机会接触到。
正好有一个取完肾的病人体征动荡,我赶紧给他施针,快忙到晚上才稳定了那人的体征。
我揉着酸痛的腰,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房间,刚要关门。
马上一道黄杂黑的高大身影撞进来,我愣神之际,他长腿勾上门,抓着我双肩低吼:“你是不是怀孕了?!”
“赶紧跟我走,别开玩笑!”
许良城装扮成美团外卖小哥,来势汹汹,浑身怒气恨不得将我烧化。
他扯了我就要走,我拔开他手,“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怀!”
“我会负责!”
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一愣,随即我心里更加瓦凉。
奉子成婚,把两个仇人绑在一起,天天打天天吵,真当是负责?是高尚?这叫捆绑式去死!
愚蠢的行为!
“你放心,不用负责,就算有了,我也会打掉,省得添麻烦!”
忽略他变得狰狞的面孔,我拉开门,“有闲心跟我扯没用的,还不如赶紧把陈一找到。”
突然间,我腹部又是一阵疼,我又想吐了。
许良城注意到我的变化,用力把门再次关上,抱紧我的腰强行让我贴近他。
他的神情阴狠,似要吃了我一样,“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你,也不行!”
“凌医生你里边怎么这么吵?”
看守人的声音伴随脚步响起,我们引人来了,这里又没有窗口,怎么办。
看守的人在拍门要我开门,我让他们走,他们非要我开门,不开,就要自己用钥匙开进来。
而且 他们已经开始开门了。
我急中生智直接把许良城拱到床上,把他外套扯开,头发揉乱,然后拉了被子包住他。
然后我骑到他身上,我已经热得满头大汗,“快叫,表现很激情的样子!”
许良城一声不吭,深遂的眼睛瞪着我,讳莫如深,我一时间竟然被勾得心魂颠倒。
门要被开了那一瞬,许良城突然大手按住我后脑勺,狠狠吻上我。
我不由发出呻吟,正好门打开,几个守门人站在门口呆住。
然后许良城松开我,抓过旁边的枕头捂住脸,显得很害羞的样子。
留我一个人面对这几个秒变八婆八公的人。
“咳咳!”我咳嗽一声,“忍不住,不好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呐,真开放,随便就能来。”
那几个人没发现端倪,当我是看上外卖小哥直接找乐子,摇摇头关门走了。
人一走,我松了口气,赶紧要从他身上下来,被他紧紧抠住腰。
我不耐烦道:“干什么?在这里也要?你有病啊?”
他却定定盯着我,然后眼神移到我还平坦的小腹上,“如果他出事,我饶不了你!”
我不回答他,许良城也不跟我太多纠缠,翻身下床开门,悄悄翻出去。
我又松了口气,手不自觉摸 上肚子,这一瞬间,我觉得好不可思议。
这里面,竟然有个小人了?
可是我不想留下许良城的孩子,可是我竟然不会中得打掉他。
我摸摸肚子,我就顺其自然,如果这次事件结束他还在,就留。没了,就是天意。
一夜无梦,挨到天明,我一直在伺机寻找林伟辰的手机,然后拔出手机卡插到其他手机找陈一。
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我查完房,竟然看到林伟辰的手机在他办公室桌上摆着。
里边没人我悄悄摸进去打开看,里边没有密码,我赶紧翻找联系人。
我太认真,连人进来我都不知道。
直到我找到陈一的电话,活动脖子,就看到林伟辰俯在我身前一瞬不瞬盯死我。
妈呀!我慌得掉了他的手机要走出,直接被他拦腰抱住卡在桌上。
我慌得不行,面上还是尽量保持淡定,林伟辰捏捏我的脸,“本来还想留你几天,现在不用了。”
“误会了,我就是借用一下,那些病人还需要我去照顾,我,我先走。”
他不放开,另一只手突然抽出一支大针管,这是什么,毒品?我惊恐地大喊救命。
根本无济于事,他直接打到我静脉上,冰凉的液体汹涌注进我的身体。
我疯狂挣扎,最后只有脑袋是清醒的,浑身没有知觉,软绵绵伏在他身上。
尽管害怕,我也舒了口气,这不是毒品,只是强效麻药!心里再次咯噔,他给我打麻药做什么?!
林伟辰把我拖进他办公室里的夹层,很重的消毒气味儿。
里边有一张绿色的手术床,桌子上有手术刀和一些手术中的工具。
天花板挂着一大块薄镜,完全可以看到床上的动态,床旁边还有个播放投影。
浓郁的无声血腥扑面而来,我惊恐睁大眼睛,害怕得心口痉挛,他要手术我?!
他把我捆在手术床上,把投影打开。
里边播放的是手术刀,在女人清醒状态下,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被分解。
他是要肢解我!
我浑身发颤,摇头大吼:“这是犯法的!林伟辰,你放开我!”
他不屑一顾,边换医生服,边斜睨我。
“碰了我手机,还想安然无恙,你真天真!”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黑市专做器官买卖的商人!”
“我是欠了巨额赌债,但是已经有人帮我还了,陈一只是我用来威胁你的手段!”
我知道我已经掉入他们设下的圈套,但我不甘心,颤声问他是谁指使的,是不是苏青青!
他轻哼一声,“你得罪这么多人,自己想想!”
苏青青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变态,我马上想到我一板砖拍得脑袋开花的秃头。
难不成他刚才已经看到我了?
“是不是和你说话的秃头?”
林伟辰依旧只是让我猜,此时他已经穿好手术服,戴好手套,酒精消毒好了手。
他拿出一个氧气罩绑在我脸上,把我衣服扯烂,我无法动弹,喊的声音全部回音打在脸上。
他拿了笔在我腹部皮肤上画了一个圈,在圈里打了一个十字。
此时,投影里已经揪放到刀剖开女人的肚子,大肠小肠全部暴露外边,我更加胆寒。
“好了,从这里下刀!”他转身拿刀,“好好从镜子里欣赏一下我的医术吧。”
我呜呜疯狂直叫,最终林伟辰被我叫烦,他俯身在我耳边冷笑,“想知道是什么仇能让我这么对你?”
我和林伟辰能有什么仇?
我瞪大眼睛,艰难扭头,立即看到他狰狞恐怖的脸,我害怕地直叫许良城来救我。
我后悔当好人了,我再也不想救人了。
“你想得没错,光是钱还不能让我对你下手,因为你害死了阿辉!”
阿辉?那个跳楼死了的基佬!
“我是他的哥哥!”林伟辰更加愤怒,“你凭什么抢走他的爱人还要逼死他?夺走我唯一的亲人?”
疯了,这个社会疯了!我目瞪口呆,我到底上辈子是不是了地球,这辈子怎么竟遇到诡异的事情!
林伟辰是要给我心无挂碍的死,他继续叨叨。
“对方只是让我把你卷时贩卖哭官里,让你到牢里过下半辈子,可是我哪能轻易让你过得痛快?”
“既然救了那个女孩,她的肝就取你的来顶,我不会切完,我会给你留一点,让你死不了。”
“我已经把联络人都换成了你的名字,警察抓的只会是你,而我,已经到了边境外,他们抓不到我。”
“他们会认为你和你的搭档闹了别扭,自相残杀!”
“到时候,我在境外挥金如土,你在境内疾病缠生,多痛快!”
他拍拍我的脸,望了望天花板的镜子。很惋惜地摇头,“你这身皮保养得真好。”
“等以后肚子大了撑开,就难看了,要是可以,我现在就想把它解下来,卖给那些毁容的人。”
我心里更加慌乱,林伟辰也知道我怀孕了?
我是不想留下,但是我也不想被他弄掉孩子。
林伟辰仿佛知道我的想法,在我腹部敲了敲,“我会尽量小心,小心的弄掉他,哈哈哈哈~”
笑意阴冷透骨,回荡在小小的手术室里,我慌得心都凉了。
许良城的临终仪式算做完,他直起身子,活动活动手脚,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