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停下,问我什么事,我拿出一直放在背包里的白色药粉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就是治苏青青脸的药!”
他挑挑眉,听我往下说。
“我还是那个要求,扶持我做凌氏董事,我就把药给她!”
“如果你们不信,我先给她一个疗程,效果明显!”
“如果惹我,我就把药倒了,让她永远做毁容女!”
李一成的主意让我很没尊严,我不做,那江家是不可能投靠了。
而我想到的更好的主意就是用苏青青这最后一张王牌!
他不信我能治好他的小甜心,但是这么久她的脸也没起色,自然没辙了!
我此刻拿出药,必然让他就范!
我非常有信心!许良城爱苏青青,苏青青就是他的软肋,他不会让她再难过的。
这条路我想得很顺利,对即将的成功我已经开始窃喜。
许良城一直在看我,唇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连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笑颜总让我心驰神往,很像柔风抚过心田,即使这是嘲讽的表情,我仍旧难以自把。
强迫自己镇定,我怒力不表现出泄了一半气的样子。
“笑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倒了它!”
“凌安,太聪明就等于蠢!”
“你!”
那我就来记狠的,我扭开瓶盖作势就要倒,他却已经拔通苏青青的电话,那女人娇柔造作的声音响起。
我不明所以瞪着许良城。
他一边斜看我,一边已经变得很温柔,“脸好点没?”
我心里又疼了,他温柔起来像暖暖的阳光,可惜,面对我他永远是寒冬腊月。
我别过脸不接受他的挑衅。
苏青青得到他的关怀,很欣喜:“刘医生的药真好,已经好一些了!良城我以为你都不会再理我,我……”
他朝我挑挑眉,继续温柔对待苏青青:“记得按时擦药,我先忙,晚点见!”
苏青青不愿意,许良城还是掐掉电话,小人得志似的朝我冷哧,“懂了?”
可此刻我竟然顾不上他说的话,脑子里盘旋的是苏青青那句一直不理她的话!
我竟然很没出息的在敌我双方谈判时惊喜了!
但随即我又气愤不平,许良城的种种态度像是不理么?
培养我当玩具,前两天还和她过夜!
苏青青你特么真贪心,要的真多!
即使这么贱还有一个男人这么爱她!
想到我连最后一张王牌都没了,越想越气愤难平,冲许良城大骂。
“你,你下流卑鄙又无耻,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爱算计人的大畜生!”
他眼神转眼变得凛冽,大步一迈,把我死死抵在他保时捷车盖上。
我心不由一怔,赶紧东张西望,幸好没人,才狠狠用力推开他。
“滚开!”
许良城兴许没想到会牵扯到伤口,倒吸一口气,吃痛扶住手臂。
我顿住,扭头想走,又舍不得,最后我还是上前扶他。
“我,你,,怎么样了!”
他甩开我,径直开门上车,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僻静的地方!
我连一句话都没骂完,车子早已不见。
我想回去找李一成,让他送我,又不想当笑话。
车子打不到,又不好意思打电话让别人来接我,我只好走路回市里。
边走,我边怒得把许良城祖宗十八代骂了几个来回。
穿过无人的绿荫长街,迎来两边环山的山道,天已经黑了,我才意识到,我迷路了……
翻找通讯录,陈诺在外地,许良城我是坚决死在外边都不会找他!
我打给封江。
只响了几声他就接起,我鼻子一酸,眼睛湿润。
“我,迷路了,开定位给你,你,来接我一趟吧……”
封江爽快答应,让我站在原地别动。
我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
今晚天空黑得阴沉,一根昏暗孤零零的小路灯就是全部的光亮。
寒风可着劲狂吹,冷得我把外套裹紧,缩成一只虾子。
夜间不时有尖厉的鸟叫声,叫得我神经都要衰弱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封江还没来,我开始怕了,怕黑怕冷又怕鬼!我拼命祈祷封江一定得找到我!
搓搓手我起身,围着大石头跑来跑去,暖和一点了,余光瞥到不太远的板房终于亮了灯。
我长舒一口气,心定了些,不孤单了。
那座板房是老房,橘黄的灯光打到窗户,里边的人影能看得清。
我看到男的紧紧抱着女的在房间里打转,从这里转到那里,热情似火。
这个好刺激啊,闲着也是闲着,我不由自主摸去偷听。
那门也是老门,风一吹咯吱咯吱,还有缝隙,能看到一二。
女的听声好像嘴巴堵住,喉咙不停狂呜咽,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就在这时,那女的凄厉哭喊:“放开我,你要钱,我,我给你!”
是强,奸?!!我惊得跳起来,然后紧紧捂住嘴,不让声音出来。
这闲事我力不从心,我得先自保,没走两步,我听到男的猥琐大笑。
“钱?宝贝你的器官可远比你给的钱多!”
我心狠狠沉到谷地,还要杀人取器官?!
也就是说明天这里就会出现一具女尸!不可以,丧尽天良!
思索一会儿,我折回来,在门口捡了块大砖头,悄悄打开门绕到男人身后。
对准他秃头狠狠一板砖下去,血飙出来,男人回头看我,吓得我又一板砖拍下去,他扑倒在地,不动了。
我,杀人了!
我手脚都软了,板砖掉地上,刚要蹲下去摸他鼻息,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脚步。
来人很多,被抓到得死!
我立即上前扯起那女的,拖着她往外跑。
她受了强大惊吓,尽管知道要跑,但是脚软,跑得一瘸一拐,还绊到石头摔到地上。
“要不要紧!”
我也很怕,一个劲往身后看,见还没人追上来,才去扶她,她起不来,崴脚了。
很快身后传来粗野男人叫声,“仔细找,敢伤老大,找到就杀!”
我更加心惊肉跳,连连拉她,“他们来了,快起来!”
“我,我站不起来!”
起不来也要起!逃命给了我很大的力气,我用力架起她,拖着她朝大树后走。
可是那群人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朝我们包抄过来。
这么走我们俩都完蛋,我脑子飞速转动,到了大树后,我让她蹲在这里。
“我去引开他们!”
“谢,谢!”
深吸几口气,我要跳出去,结果被人从后边按下来,我心一下冷透了,完了被人捉了!
立即听到封江温暖的声音,“我来!”
下一秒他已经快还往反方向跑,几大条黑影立即蹿上去。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我焦急祈祷。
很快封江平安归来,他把那女的扛起来,带着我赶紧到停在公路边的车里。
一上车,我长舒一口气,浑身瘫软,终于安全了!
随即,我又害怕起来。
“我杀人了,怎么办,我杀人了!我要坐牢了,我,我……”
封江边开车边安慰我,有他在我不会出事,可我哪能听进去?连话都说不顺了。
这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我颤抖的手,我抬头,是那女的。
她叫安娜,二十多岁,虽然头发凌乱,脸又脏又有伤口,但是掩盖不了她高贵的气质。
她已经变得淡定,笑着摇遥头,“他们只是说伤了,没说杀了,不会坐牢的!”
“就算杀了,有我给你做人证!他们该杀!”
愤怒浮现在安娜的脸上。
听安娜这一说,我释怀不少,冷静下来,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告诉我她坐了一辆黑出租,司机见她独身一人出来摄影,就下手了,先强后杀贩卖器官!
太可怕了,我又在心里大骂许良城,因为他我差点成了黑夜里的鬼魂了!
警局接到我们报案,立即着手去查,我们做完笔录出来,安娜的父母已经等在外边。
一对穿着考究,有钱样子的夫妻。
安爸爸向我走来,感谢我救了他的女儿,问我有什么心愿,他会满足我。
我抓抓头发,我的事外人怎么能插得上手?摇摇头。
他当我是拒绝了,递给我一张名片和一枚鑫色的盾牌硬币。
“这上边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你想好了,可以拿着这枚硬币来找我!”
他们离开了,我反复看了名片,不认识,只知道他们是英国华侨。
兴许人家不想欠我人情,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我懒得再深究,和封江走出去。
“你真厉害,竟然能甩掉他们返回。”
封江斜看了我眼,笑笑,“因为我腿长,还算你有良心,想起来关心我。”
我瞬间不好意思了,这不是一直在关心安娜,忽略了他嘛,他这不是也没事嘛。
封江走了两步又返回,宠溺地揉揉我头发,“发什么呆,我又没有怪你!”
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向停车场。
这次我没有挣脱。
有惊无险了半个晚上,我一上车就睡着了,一直到小区大门,他才把我叫醒。
我向他道了谢,下车。
一抬头就看到许良城倚在劳斯莱斯车盖上。
他伫的那地儿挺暗,看不清面容,但离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他强大带有怒火的气场。
我缩了缩头,很不镇定,封江也看到他了,拉住我的手,“我送你上去。”
我摇摇头,不忍心把他扯到我们中间,冲他笑笑,“没事,好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我能处理。”
封江又扫了许良城一眼,点点头。
他走了,我握紧拳朝大门走去。
走近了我才看清,许良城把外套丢在旁边,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显然等了很久。
他环着双臂,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神情阴冷。冷到我骨头都疼了。
他这样活脱脱杀人片里要杀人的狂魔!
我赶紧从他面前走过,他叫住我,“去哪了?”
我后背立即凉了一片,又不能让他看出来,佯装自嘲地拔拔自己头发。
“我不过是你们用来践踏的一个玩具,丢了就丢了,还问来做什么?”
他没出声,我受不了这阴得诡异的气氛,直接推门进去。
从电梯出来,我掏钥匙时,另一边的电梯也到了。
我心顿的一慌,赶紧小跑往楼道下去。
但没跑两步,手腕被人扼住,他一带,我直接被他紧紧圈在怀里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