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发怒,男性的气息强烈扑面而来,静悄悄的楼道因为他低沉的喘息变得可怕。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但此刻我不能硬碰硬,我强迫自己淡定。
“许大少爷深夜守楼,我真是感谢,现在我已经到了,我很累,麻烦你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愤怒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底,“很累?凌安,你真行!”
话音刚落,他已经疯狂亲吻上我,这次的他比之前都要暴力,好似要把我嚼碎吃到腹中。
我已经尝到甜腥,他却似走火入魔般,更加蛮狠粗暴。
直到我衣衫“哧啦”一声被撕开,我才真的慌了,他来真的了!
一天的委屈不甘奔涌上来,我用力挣他,痛苦呜咽出来,抬脚用力踩他的脚,好半天,他才松开我。
我直接滑坐到地上,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擦干净!”
我抬眼,他厌弃地把手帕递到我面前,我抓过用力扔到一边,我才不用!
“凌安,你就是这样迷惑他的?”
“大晚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从男人车上下来,你可真欠,跟条发情的母狗一样!”
我腾地跳起来,用力朝他俊颜甩了一巴掌,“你才是母狗,你全家都是母狗!”
“丢我在路上,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出事,我杀人了,我差点死了……”
我在咆哮他却面无表情,真的深深刺疼我的心,我闭嘴,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掏钥匙。
“真会编,没有达到目的,你舍得死?凌安,编话也要过过脑子!”
“做了就是做了,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
我咬紧唇,抬手又朝他打去,这次他抓住我的手直接把我扛到肩上。
我挣扎大喊,他任由我喊,径直把我塞进副驾驶里。
“放我下车,许良城!”
他铁青脸色一声不响,油门踩到最大,震得我差点要吐。
几分钟后我们就回到心苑,我已经晕头转向,没力气和他吵。
他弯腰把我扯出来,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往二楼拖。
我根本挣不开,手腕都要被他攥碎了,我忍着泪,怒力不哭。
被他拖进主卧丢到床上,他扑上来压住我。
大手捏捏我的下唇,“亲你这了?”
我张口咬他手指,许良城立即松开我的唇,怒火膨胀地增加。
“不就是取乐其他男人,达到你的目的?好,我就给你一次取悦我的机会!”
“我倒想感受一下,你是怎么使招儿套了他的!”他发了狠,扯掉我外套。
我盯着他似要吃人的阴沉俊颜,心直往下沉。
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男人的占有欲果然可怕,他就认定了我是他的玩具,只能他玩。
即使他很厌恶我。
他见我直视他,有一瞬间微怔,然后笑容更大。
因为他,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幽深,可又怎么比得过我此刻的心凉?
“装什么?千锤百炼的女人,非要装纯!还是你已经找到新办法了?”
“那我告诉你!”他松开我的手,掐住我的脖子,“那也会一点一点被我灭掉!”
“你只能求我,或许我高兴了,就让你去当秘书,朝夕相处,圆了李一成那个提议!”
“你知道?”我不由脱口而出。
他哧笑一声,更近瞧我,“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特么真卑鄙!”我同样双手掐紧他脖子。
反正这次是过不去的,但我就是不可能配合他!
我凌安说不做的事就是不做!
“实话告诉你,老娘就是跟他好上了!”
“他就是比你温柔,比你男人!这点许良城你得承认!”
“反正我认了,就算我说不要,你还不是得硬来?但你让我求你,我就不!”
他盯着我的眼睛眯了眯,手松开我的脖子。
恍惚中,我看到一抹疼痛闪过他的眉宇间,我的心不由一跳,再定睛,面前的他仍旧是嗜血狂魔。
是我眼花了,我自嘲摇头,他冷血,又怎么会痛苦?
在关键时候,门突然被踢开。
许良城的外公慌里慌张跑进来,“我打碎碗了……”
我怔住,许良城眼疾手快,扯过旁边的被子把我严严实实包起来,然后挡在我前边。
“叫佣人收就好了。”
他的语气像在强忍什么,我忍不住乐起来,他也有今天?!
他扭头瞪了我一眼,我立即闭嘴。
许外公不依不饶,一定要拉许良城去善后,许良城没办法,只好和他去了。
许良城一走,我马上坐起来,拿了衣服和包赤脚跑到客房,锁门,还把几张凳子全抵在门那里。
做完这一切,许良城用力敲门,“给我出来。”
傻子才出来!
我直接黑灯睡觉。
没一会,他也走了,别墅又恢复平静。
这时,封江给我来电话,他很担心我出事,我安慰他我很好,他约我明天一起去看珠宝展。
我又没钱,看了也是抓心抓肺的难受,只好推说明天有事去不了。
封江有些失望。
我实在太累了,挂了电话后,一觉睡到天蒙蒙亮。
料想许良城还在睡,我快速收拾好,移开凳子,悄悄开门下楼。
“又想去哪?”
我扭头,许良城穿着浴袍半倚在护栏边,似笑非笑盯着我。
现在的样子和昨晚判若两人,我没想到他的情绪调整得这么好。
我淡定地告诉他我去买早餐。
许良城直接走下楼在客厅坐下。
“外边的早餐我吃不习惯,你去做!”
“我是买自己的,你要吃叫刘妈做。”
他拿起报纸开始看,“凌安,别忘了你还是我的佣人!”
我神色微顿,“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说你好了我就不用当你佣人了!”
他已经看完一张报纸,翻了一页继续看。
“拆线等于好了?你好歹也学过医,连术后修养的常识都喂狗了?”
这个男人要么不说,要么一说就能把人气死,我不和他说,我去叫刘妈起来做!
“不用叫刘妈!”
我懒得和他纠缠,走进厨房。
烤面包时,我想起昨晚的事,心跳加快,拿面包出来时被机器烫了手。
我一边吹手一边告诉自己,许良城失控只是占有欲发作,他收敛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苏青青。
我没有必要想别的。
把心调静,我决定要拟一份做佣人时限协议!
一方面是为了报答,一方面是禁止他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我可不想我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许人渣身上!
于是,端早餐的同时我把协议放在托盘上,一起端过去,许良城拿起扫了几眼,竟然点了点头。
“不蠢了。”
我不回答,等着他签字,结果他直接把协议撕了。
我刚要发火,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指尖在我还有些肿的唇上轻抚。
“摆脱了我,好去找他是么?你是聪明的女人,不要再挑战我!”
我张口直接咬他指尖,他疼得嘶了声,把我推开。
“滚回房间,你敢再去找他,别怪我和你算旧帐!到时,牢底坐穿,你也出不来!”
我狠狠瞪他,拍拍皱了的衣服转身回房。
很快,许良城吃完早餐换衣服出去了,我在房间里无聊地打阴阳师。
我已经困在一个好大的牢笼里,复仇游戏是我发起的,我无论如何也要打破眼前禁锢跳出去。
而另一边许良城说到做到,让人把我在陈诺那儿的行李全部送来,我简直无语。
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我洗澡睡美容觉去,我睡着了他就算醉酒回来闹翻天我也不晓得!
结果我衣服裤子都脱了,许良城那王八蛋却打来电话。
他限我二十分钟内,把他书房的蓝色文件袋和抽屉里的红丝绒盒子送到金盛会所!
气得我边穿衣服边骂他,拿上东西打车直奔那里。
金盛会所就是封江之前带我去做饭的那个上流社会的顶尖地方。
就是只为亿万富翁享乐提供服务的烧钱地。
我之前是从员工通道进,没觉得格格不入。
今天我是从正门进,装饰金碧辉煌,大堂里,镂空复古圆形小吊灯绕大吊灯的星空灯饰引人注目。
棕色棱形地板光洁呈亮,比水晶还要透亮,我都不忍心踩上去。
甚至我发现保洁员的衣服质地都比我的贵,瞬间心好痛,觉得自己像只滑稽小丑。
我不肯进去,给许良城打电话,让他出来拿。
没想到是苏青青接的,她一开口就很不客气,“臭,婊,子,还敢找良城?”
我讥笑,“对,正大光明来找,叫他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
苏青青显然被我的不要脸气得不轻,马上我听到许良城的声音响起,“谁打的?”
“打错的!”然后她就摁断,我再打,那边已经打不通了。
神经病,叫我送东西来又装大爷,我气得跺了跺脚。
想了想,我顶着一路的白眼走到许良城所在的宴会大厅,然后拉住一个服务生。
“麻烦你把东西送给许良城许少爷。”
那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接过,我就被人用力一推,扑到大门上,门开了,我整个人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刷刷刷,上百道目光齐射向我头顶,很快转为犀利、厌恶、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