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姆捂着嘴红着眼眶跑出了卧室,她看凌慕渊的最后那一眼里,满是卑微和心碎。
沈梦寒貌似嗅出了点味道来,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想要不对他动心还真挺难,慕雪没出事前,生活中的他一直是个很有涵养的人,总是保持着翩翩风度,当然,商业场上他确实是个恶霸一样的存在,霸道的简直无法无天,用他助理的话说,我们凌总向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炒了小保姆的鱿鱼后,他接着拨了个电话,眼神讽刺的打量着她,对着电话吩咐道:“给沈少找个温柔贤惠的保姆过来,不用太漂亮,她无福消受。”
电话那头的人愣怔了好几秒才出声:“好的凌总,我马上去办理。”
挂完电话,他接着拨了下一个,应该是打给施明衍的:“拿点止疼药过来。”
沈梦寒歪着头,一直看着他表演,真不知道他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吩咐这些?
也许是昨晚跟她接了吻,他也受到了影响吧,还喝了酒,肯定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吩咐完,他看了眼时间,说:“你妹妹约我今天陪她去跟俩银行老总打高尔夫,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该后悔拿了你的东西。”
沈梦寒背脊一阵发寒。
佳慧她是拉不住了,这个男人是整盘棋的操控者,他是玩儿人心耍手段的高手,他透析着每颗‘棋子’的心理变化和弱点,他不动声色,出手便直奔要害。
“你应该洗个澡了,伤口不能沾到水……”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拉开衣橱,拿了套灰色的男士睡衣,劈头盖脸的丢在了她身上,然后他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拿了条沾了水的毛巾出来,面无波澜的就是一句:“衣服脱了,我帮你擦擦。”
沈梦寒心头大震,是真被这句话惊成了大傻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让堂堂北欧集团的大老板这般伺候,谁受得住?
凌慕渊冷淡的勾了下唇角,断然讥诮道:“怎么?‘妹夫’这是心里愧疚,承受不起我的伺候?”
这话字字带着毒。
“是……我是怕被雷劈……”沈梦寒尴尬的自嘲着,想要挪动身子下床,去洗漱间自己解决。
他伸手过来,刺啦一下,直接扯开了她身上的睡衣。
“啊!你干什么!”沈梦寒惊呼一声,伸手想要制止他,可是一动腹部的伤口就牵动了,痛得浑身僵住。
凌慕渊不经觉得好笑:“都主动送到嘴边让我啃了,还怕被我摸一下看一下?”
“……”沈梦寒耳垂不自觉的红了,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了,她知道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所幸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管他是摸还是看呢,特么的命都捏在他的手里,她还计较得起这些?
很快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就剩底裤和束着胸的硅胶了,她难堪的把头扭到了一边,等了一会儿男人没继续下去,睁开一丝眼缝,就见他的手僵在她的胸口,然后掏出了匕首,手指挑起硅胶一角,拿匕首就割开了。
胸口一凉,她双手本能的捂住,脸顿时红了个透,开口声音都在发着颤:“你不是让我继续伪装男人吗?把我装备毁了,我还怎么装?”
这话明显暴露了紧张。
而男人还是那副无情无欲的神态,一把扒了她身上这张假皮,往地上随手一丢,拿了毛巾,从她脸上开始擦拭,手上动作还算温柔,他笑笑:“一直这么裹着,对身体不好。”
这话再次让她心头大震,划过一丝异样感来,脸红到无地自容。
即便是楚凡都没有这么跟她说过,从十三岁那年胸部开始发育后,她就开始穿着硅胶,只敢晚上休息的时候偷偷脱下来,冬天还好,夏天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时常胸闷气短,热得一身都是痱子,整整十一年了,她从来不敢想什么时候能把它脱下来,他这句‘对身体不好’,对她的内心冲击有多大,没有人清楚。
她眼眶微微红了一圈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很会掏人心,也很懂得如何玩弄人心,可是怎么办?不用他掏,她的心早就已经丢了。
他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侵犯的意思,一点一点帮她擦拭身子,擦完帮她重新换了身睡衣。
对沈梦寒来说,整个过程及其磨人,她一直屏着呼吸,随着他的碰触,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心里五味陈杂。
这要是一般人,在面对血海深仇的人时,肯定是恨不得立即弄死对方才对,这才是正常的心理反应,而这个男人自律自控的简直让她胆战心寒,她宁愿他拿枪拿刀和她干,也不想跟他这样胆战心惊的相处,她敢肯定,佳慧就是这样栽在他手里的。
“凌慕渊,别告诉我,你昨晚跟我啃上瘾了。”
她这话说得流里流气,又是那副伪装嘴脸。
凌慕渊微微扬眉,眼神带着刺儿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就你?”
两个字就堵了她的嘴。
他掀开睡衣看着她的伤口,轻声说:“女孩身上有伤不好,应该能去掉。”
沈梦寒再一次被惊了心,一口呼吸顶在了喉咙里,定定的看着他,看不出真假,他还是那副把她当自家‘小兄弟’照顾的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放下她的睡衣,而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震住了她,惊的魂儿都在颤抖。
“即便是仇人,你也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动你分毫,沈佳慧踩了我的底线,逢场作戏,本来想陪她玩儿玩儿就算了,可是,她太贪心,太无知。”
他那双慑人的眼眸中有愤怒也有讥诮,猖狂的像个帝王,这话他说得很认真。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凌慕渊,如果当真只是她动了你的东西,你才想置她于死地,你这理由会不会太扯淡了?我可是她的哥哥……”
一时口快,她又忘了自己是个女儿身,‘哥哥’两个字冲口而出后,她有些难堪的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胸部,这会儿没有东西束缚住了,明显凸起了两团,她忙伸手抓过被子盖在了身上,脸又有些发烫了。
她的神态没有躲过男人那双洞察一切的眼,抬手就掐起了她的下巴,嗤笑一声:“等你几个妹妹知道你是个女人后,你说,你在她们眼里会是个什么东西?嗯?”
他掐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接着说道:“活得这么招人恨,却还顶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你可真是个天生的祸害精。”
沈梦寒紧咬着后牙槽,无力做出反驳。
楼下来车了,他拾起地上的硅胶束身衣,丢进了垃圾桶里:“这身太紧,给你换身宽松的。”
他丢下这么句就出去了。
沈梦寒盯着卧室门,苦涩的笑了下,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有些失落,还以为要让她恢复女儿身了,原来只是换一身宽松点的,不过话说回来,她从来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穿裙子留长发,小时候还能幻想一下,后来时间久了,她长大了反而胆怯了,幻想都不想有了,也许是压抑太久习惯了吧。
不一会儿施明衍挂着药箱上了楼,跟施明衍一起过来的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应该是新请的保姆。
施明衍对她已经无话可说,进卧室一直黑着脸,帮她查看了伤口,给她挂上了点滴,出去的时候,只给候在床边上的妇女吩咐了一声:“注意她的伤口不要沾到水了,饮食清淡点……还有,在这里做事,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妇女毕恭毕敬的应承道:“好的,我知道的。”
施明衍出去后,妇女客客气气的跟她自我介绍道:“我姓杨,叫杨慧,以后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一声就好。”
这个女人看上去成熟稳重,本本分分的样子。
沈梦寒没有应声,她这跟囚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蹲的监狱太过华丽了些。
“渊少说,你还没吃早餐,我去给你做早餐了。”杨慧打了声招呼,就下楼忙早餐去了。
快八点半了,沈佳慧没过来找她,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往沈氏这条烂船里钻了,凌慕渊不过是送了几件奢侈品、几句甜言蜜语,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敢拿他的面子去办事,还约了两家银行的老总去打高尔夫。
她几乎已经猜出了结局,搞不好会是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可是佳慧那么恨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劝,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一点办法都没有。
保姆下楼没多久凌慕渊开着车出去了。
她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遥控器,开了电视,娱乐频道。
这两天沈佳慧与凌慕渊的关系依然稳居头条,关于沈梦寒住进萧景阁只简单提了一下,‘沈梦寒疑似受伤,萧景阁养伤’。
这一整天她都盯着娱乐频道的花边新闻,凌慕渊离开后便没再过来。
第二天有关沈佳慧和凌慕渊的绯闻忽然一条都不见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抹的干干净净。
沈梦寒暗暗觉得不妙,果不其然,第三天上午,一则关于沈佳慧的丑闻在江城再次炸开了锅。
‘沈氏千金沈佳慧与两名银行老总酒店开房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