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柔珠和霍云涯换好衣服之后，便离开了酒店，来到了小县城的街道上，手牵着手逛起了街。
虽然这个小县城经济不太发达，街道不算繁华，但却有别有一番风土人情，聂柔珠恍惚之间仿佛穿越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就算是大城市里的生活节奏也还没有那么快，吃完饭之后大街上满是出来休息散步的人们，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为了工作忙忙碌碌匆匆忙忙的上班族。
两人手牵着手闲逛了片刻，然后找了个小饭馆吃饭，吃饭的时候，聂柔珠和老板娘打探了一下小县城里有没有学校。
这个小县城不大，走路的话一个小时就差不多能逛完了，但他们似乎没有找到学校。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几年前是有一个小学的，但后来学生太少了，撑不下去倒闭了，现在县城里的学生都跑到市里去上学了，虽然远一点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县城里的学生少呢！”
聂柔珠并不意外，这个小县城的年轻人非常少，他们逛了一圈基本上只能看到老年人或者中年人，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非常少，只有那么几个游手好闲一看就不事生产的年轻小混混，显然，这个县城里的年轻人都跑到附近的城市或者更大的城市去打工了，现在的人基本都重视教育，城里无疑意味着更好的教育资源，他们自然不甘心让自己的孩子留在这种小县城里读书。
年轻人跑到大城市去打工，把他们的孩子也带走了，学校里失去了生源，自然就要撑不住倒闭了。
虽然聂柔珠知道这是城市化正常现象，但也忍不住一阵唏嘘，不过更令她为难的则是学校倒闭了这件事，她猜测方兴民方振华兄弟当年应该是在这个小县城里读的书，但现在学校倒闭了，他们要去哪里找当年的知情人呢？
就在此时，霍云涯忽然开口道：“那以前的校长和老师呢？”
“你说马校长？”老板娘想了想开口道，“马校长退休了，现在在家里养老，偶尔会有学生回来看他。”
退休的年纪？聂柔珠迅速算了一下，如果是六七十岁左右，也许这个马校长就是当年教过方兴民方振华的校长，不过不好说，谁知道这个学校换过几届校长。
她正这么想着，霍云涯便直接问了：“你知道那个学校换了几届校长吗？”
老板娘笑了笑：“这又不是什么城里的好学校，哪有那么多人愿意来我们这个小县城当校长，马校长就是我们县城里土生土长的大学生，他读完大学回来之后就办了我们县城里唯一一个学校……可惜办了几十年，前几年还是倒闭了。”
聂柔珠和霍云涯对视了一眼，既然这个马校长就是那个学校里唯一的校长，那么他应该就是教过方兴民方振华兄弟的校长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和老板娘打听情况，老板娘非常热情，几乎知无不言，这个小县城不比之前的温泉镇，根本没有什么外来游客，所以他们待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其他客人。
和老板娘道谢分别的时候，老板娘还有点依依不舍。
离开小饭馆之后，聂柔珠和霍云涯便朝着他们从老板娘那里打听来的马校长的住址出发了。
这位马校长虽然曾是一校之长，但显然一生清贫，他住的地方和县城里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只有一层的普普通通的自建房，一点也不豪华，也没什么特别的设计感。
霍云涯敲了敲门，片刻之后，有人来开门了：“谁啊？”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出现在门后，她长着一张苹果脸，脸颊红扑扑的，有些可爱，一看到霍云涯后，她顿时睁大眼睛呆住了，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霍云涯这么帅的男人。
霍云涯微微一笑：“你好，请问这里是马校长家吗？”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霍云涯，直到霍云涯又问了一遍，她才如梦初醒道：“对对对！这里就是马校长家！马先生是我爷爷！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吗？”
霍云涯笑了笑：“对，请问马校长现在在家吗？”
小丫头红着脸说：“我爷爷早上出门钓鱼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含羞带怯地看着霍云涯。
霍云涯身后的聂柔珠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出门钓鱼？去哪里钓鱼了？”霍云涯问。
小丫头连忙说：“你要去找他吗？那地方可远呢！不如进来等他吧！他马上就回来了！”
霍云涯扭头看了聂柔珠一眼：“你觉得呢？”
聂柔珠笑了笑：“那就进去等一等吧。”
那小丫头似乎才注意到聂柔珠，她打量了聂柔珠一番，又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也从来没有见过聂柔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又看了霍云涯，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这小丫头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聂柔珠都有些乐了，不过她没有揭穿什么，只是跟着霍云涯一起进了马校长家。
这小县城里的房子其实和方家村里的房子格局差不多，不过显然更现代一些，多了很多现代家具，客厅里都是红木桌红木椅，电视也是液晶电视，还有空调冰箱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不得不说，这房子虽然和县城里其他房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内部装修装饰还是颇有格调，很多地方都凸显出了马校长作为一个文人的气质，比如墙壁上挂的书法和国画，比如角落处种着鲜花的陶瓷花瓶，比如客厅里一整面摆放了上百本书的书架。
霍云涯也有些惊讶：“这么多书……”
他当然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书，只是这个小县城偏僻落后，估计连这里的书店都没有这么多书！
那个小丫头笑得十分得意：“那当然！我爷爷可是读书人！他收藏了好多书呢！除了这些书之外，他书房里还有很多很多书！”
聂柔珠忍不住逗了逗那个小丫头：“那你爷爷这么多书，你全部都看过吗？”
那个小丫头顿时一噎，然后她眼珠子心虚地转了转：“我今年才十七……年纪还小！怎么可能看得完！”
聂柔珠笑了：“那你要加油了。”
小丫头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