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亲王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声音如此熟悉,不是自己的战嫂嫂又是谁,他立刻扫了一眼满院的护卫,威严地说道:“这是贵客!你们都退下!”
说着原本在院落中的十人竟在三息内全部都安静地消失了。
战美琪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怪不得说帅亲王治家严格,看来真是名不虚传。
慕容帅亲自迎了上去,说道:“里面请。”
战美琪看了眼青木和青燕,便径直进了内厅。
慕容帅又对青木青燕的人交代道:“你们在门口看守,不得让任何人入内,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绝不能放过。”
青木和青燕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齐声说道:“是!”
慕容帅立刻关上了门,战美琪这才摘下脸上蒙面的黑布。
“见过战嫂嫂!”慕容帅皱着眉,郑重着说道。
“帅亲王坐吧,我来你凤阳阁,是有事相求。”战美琪看着慕容帅,十分严肃。
“是关于西疆战事吗?战嫂嫂放心,我一定会为战嫂嫂据理力争的。”
战美琪微微感动,却还是认真地说道:“单单据理力争,恐怕不够。我可能需要你更大的帮助。”
慕容帅感到很懵逼,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战美琪做什么:“皇嫂请讲。”
“我如今是后宫后妃,想要出宫前往北疆,接下十万大军兵符,恐怕会让人担心宠妃外戚势大。若是我单独前往西疆,恐怕终究还是让人难以信服。所以……我希望,帅亲王能随我一同去往西疆。”
“什么?”慕容帅实在太过惊讶,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顿了顿,“我随嫂嫂出征西疆?可我并没有任何的战场经验,恐怕也难以让人信服。”
战美琪摇了摇头:“满朝文武虽然回那我是后宫妇人说事,当相信大家对我的带兵能力还是比较认可的。只是我出师无名,且战家军在边疆实力巩固,让太多人看了心惊。”
慕容帅略略惊讶,看来为战美琪一眼:“战嫂嫂变了。”
战美琪看了看慕容帅,轻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一直由着自己的性子,仗着自己的忠心,对旁人的忌惮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现在,战事焦灼,父亲受伤,我不得不面对这些,不面对,我就救不了爹,救不了战家军。”
慕容帅低头沉思,没有马上回答,战美琪当然也不会催促,毕竟这是个大决定。
半晌,慕容帅问道:“战嫂嫂,此去,你可有把握?”
战美琪没有直接回到慕容帅的问题,反问道:“你不信我?”
“我不是信不过嫂嫂,只是这次的战事太过奇怪,开始得莫名其妙,带兵的竟也不是个将军,是个国师。也不知道那国师是不是擅长什么古怪的办法,竟能伤到战大将军。皇嫂,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而今的战将军,都因此站而身负重伤,嫂嫂此去,就一定有把握能青出于蓝,扭转乾坤吗?”
“你问我这个,是替战局考虑,还是在替你自己考虑?”战美琪见慕容帅如此直接了当,自己也自然不会客气。
慕容帅也很坦诚:“自然是两者都有了。”
战美琪正色道:“我无法跟你保证,我是否能够扭转战局,即便如父亲这样的常胜将军,也有战败的时候。我所能保证的就是,我这次去,一定会尽心尽力,竭尽所能。而且我也几乎可以肯定,当今朝廷之中,没有比我合适的人。帅亲王,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对皇上的忠心,对华夏的忠心,我也能感受到。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我能做到不破楼兰终不还,就是不知道帅亲王愿不愿意为我进谏,冒一次大风险。”
慕容帅愣愣地看着战美琪,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简单了。能文能武,在朝堂上能逼得老臣吴志万哑口无言,在战场上能逼得伏苍难以犯境,现在国家战事起,她当仁不让,一往而前,完全将个人生死之之余度外。
既是如此,连个女儿家都有这样的气魄,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还是天家之子,又怎能畏畏缩缩?
慕容帅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气:“好,明日我在朝堂之上,会主动请命,出征西疆。”
“多谢!”战美琪认认真真看了慕容帅一眼。
“只是,我不知道到时候出师之名会是什么,我不确定会不会为了要推进这件事情,可能会将我的位子放得更高,可能会高于嫂嫂,若是如此,也希望嫂嫂不要和我生了芥蒂。”
“你放心,我知道我出师无名,身份敏感。我不求其他,只要能去往西疆便可。”
“好。那便就此说定了。”慕容帅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好!那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有旁的事需要处理,明日,就交给你了。”
“好。嫂嫂好走。”
和慕容帅告别后,战美琪便梦上面,直接出了内厅,来到了内院。青木和青燕守在门口,可知道门被打开,二人才发现战美琪走了出来。即便是轻功高手的青燕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称奇,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轻功竟是这样好。
战美琪也不管青木和青燕,脚尖一点,在内院的中心轻轻一踩,便飞身而去。
紧跟着,慕容帅从内厅走了出来,对青木和青燕说道:“今晚的事,不许外传,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今晚凤阳阁来过贵客。”
“是。”青木青燕齐齐应声,两人本是满心好奇,听了这话也都把所有的疑问吞进了肚子。青木虽然跟了慕容帅那么久,但在做事上还是十分本分。
另一边,武舜英第一站来到了长孙荀烈的府邸,据她的推测,长孙旬烈的功夫应该还是在长孙嘉之下的,这种任务还是先易后难,累积经验比较稳妥。而且长孙嘉作为定远侯,府邸也一定更加森严。长孙荀烈即便身份尊贵,也还是个未袭王位的世子,府邸的规格也一定不会比定远侯府高。
想清楚这一切,武舜英就已经出现在了长孙荀烈府邸旁的大树上。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府邸,这个府邸守卫虽然并不森严,可是格局却是有些门道,长孙旬烈所住的院落中,竟是没有一颗树,武舜英若是要进到院子,就必将要踩着屋顶进去。而偏偏在这个院落,有着一个守护在门口的护卫,看上去功夫很是拔尖,想来应该是长孙旬烈的贴身护卫了。
正当武舜英一筹莫展之际,只见一顶小轿停在了长孙府的后门。那小轿甚是花哨,轿顶还簪花刺绣,轿身通体淡粉,上面用各色绣线绣着莺莺燕燕,花团锦簇。即便武舜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她都能一下猜出,这绝对是长孙旬烈私自招妓入府。
那轿子停在了门口,轻轻瞧了瞧后门,武舜英站在大树上便看着家丁要往后门走。武舜英当机立断,一个俯冲跳到了后门的屋顶上,凭空对那家丁洒了些许药粉,那家丁立刻觉得有些昏沉,脚步也慢了几步。
这时,轿子中的女子掀开了轿帘,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后门前,等着家丁开门。武舜英微微一笑,便从袖口中掏出了两包药粉,站在屋顶上同时冲那女子一洒,这药粉无色无味,那女子自然是不知。内院的家丁也缓过神来,将那女子接近了院中。
武舜英立刻又回到了附近最高的大叔上,攀着树枝,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内院的一举一动。这时武舜英才仔细打量了那乘轿而来的女子,这姑娘看来是十分偏爱粉色了,坐着一顶粉色轿子而来,还穿了一身粉裙,她头上插满了金钗步摇,虽是十分耀眼夺目,却也总给人艳俗之感。她涂着红红的指甲,左手带着一只金镯子,右手则带着一只翡翠镯子。这样花枝招展的打扮,看来是青楼女子无疑了。
果然,那姑娘一个转角,便被领到了长孙旬烈所在的卧室门口。那守门的家丁似乎也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了,也没有多问,便将那女子放了进去。
武舜英微微一笑,便潇洒地在大树的枝丫上坐了下来,也不再那么仔细地盯着长孙旬烈的院子,反而是闭目养神,静待佳音。
进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那房中传来杯子落地的破碎声,紧接着便是女子娇柔的声音:“世子!世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可别吓奴家!”
那门口的侍卫一听,眉头一皱,便立刻踹门而入,随着侍卫进入,那女子又是惊叫了一声:“你怎么就进来了!”紧接着便是一阵慌乱的窸窸窣窣之声。
夜深人静,内院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躺在树上的武舜英不由得上扬起了嘴角。她翻了个身,饶有兴致地看向了内院。不一会儿,之间那侍卫直接将那衣衫不整的女子拉了出来,怒喝道:“快说!你给世子下了什么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主使你来的!”
那姑娘听了双腿一软,不由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披在肩上的薄纱又被扯开了许多,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正和世子饮酒,却不想世子突然沉沉睡去,却是怎么也叫不醒了!我若是真的要下毒,毒性来得这样快,我岂不是也太笨了些吗!再说了,我伺候世子多年,又怎么舍得害世子呢!”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那侍卫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侍卫对着旁边其他家丁说道:“你们把她带下去,关在柴房,严加看管,可不能让他跑了,现在立刻去请李大夫,来给世子看看!”说着便有几个家丁上来照做,看来这个侍卫是长孙旬烈跟前的红人了。
这一番交代下来,那侍卫本是想再进去内屋看看自家主子,可是当他刚跨入屋内,他便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只是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屋前。
武舜英看了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从树上跳了下来,去往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