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尔自诩是兵法中的行家,姑且可以这么认为,他自己的兵法厉不厉害暂且不说,可是厉害的兵马他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他当然知道莫名这套兵法的厉害。
宁格尔像参详一下莫名这套兵法的变化,可是苦于不得其门而入,他哪里知道,这兵法中蕴含着八卦相克相生的道理,而且后招无穷,会随着敌人的变化随时应变。
莫名看到了宁格尔的失落,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让这小子见识了厉害,他以后一定会心有余悸,也就不会太过嚣张,不会再对中土视若无物了。
莫名从马鞍子上直起身了,他不想让宁格尔的尴尬全部落在自己眼里,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夏新任的兵马大元帅,基本的面子还是应该给他保留的,不然让他无地自容,说不定他年纪轻轻的就会犯病,还不一定有什么后果呢。
莫名催马冲入山间荒烟蔓草之中,百草门主紧随其后,两个人专捡偏僻的去处,看有没有什么猎物,晚上说不定就可以用来下酒了。
宁格尔却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家伙,他出手射大雁,被莫名比的没有半点余地,演习兵法又被莫名压制了一头,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他突然想到这山中有大型猛兽,说不定自己能凭借天生的勇猛稍占上风。
宁格尔带着自己的心思追上了莫名和百草门主,不住在荒草间搜寻猎物,这贺兰山脉,确实多大型猛兽,不少在山间结队采药和采食野果的人都说过这山间有虎、豹、熊等动物。
宁格尔的护卫队伍本来就是为了向莫名展示兵法的,所以他们散开的地方地势开阔,并不是大型动物出没的场所,倒是莫名和百草门主索道之处,林深草密,原来越艰险,很想是藏着什么巨型猛兽的所在。
莫名现在酒劲正盛,百草门主也是一样,他们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猛兽呢,好拿来疏松一下筋骨,跟在后面的宁格尔心中发寒,舌头慢慢地都变成了苦的。
他们来到山林间一片开阔地,那空地中间是一块平平的巨石,慢慢心中燥热,下了马坐在巨石上歇息,百草门主将酒囊隔空丢给他,两个人抛着酒囊又喝了一气。
此时的宁格尔勇气早已不在,他想退走去找自己护卫可是到处都是荒草,坐在马上都看不到前路,想和莫名还有百草门主说上几句话,可是他们两个好像对自己又是不理不睬。
他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皇家的威仪,只恨不得和莫名他们称兄道弟,能坐下来和他们同享美酒。
三个人就在这空地上,两个坐在马上,一个坐在大石上,突然三匹马同时前蹄刨地,鼻息浓重的打着响鼻。
一阵山风吹起,莫名和百草门主终日游荡在山水之间,早已从风中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膻味,不用说,一定是从猛兽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从这气味判断,所来的猛兽绝不是单单一只而已。
莫名一跃而起,兴奋的仰天长啸,他对着百草门主说:“看来今晚少不了过硬的下酒菜了!”百草门主也是喜笑颜开。
宁格尔自幼生长的皇宫内院,可是西域人本就野蛮,他也经常随着父兄到山林间狩猎,自然也分辨的出现在的形式,不过他此时只能硬撑着,只要不在莫名和百草门主面前丢丑就是了。
山风过处,林间密草都有纷纷倒伏的样子,看来这植物都已经对前来的野兽产生了敬畏之心,莫名一跃上马,不过他没有坐上马鞍,而是站在上面,双手成筒状,嘴里发生尖锐的怪叫,好像唯恐,猛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一样。
俗话说龙行雨,虎行风,刚才那一股大风已经预示着过来的猛兽是老虎无疑,只不过现在还分辨不出到底会有几只而已。
莫名竟然轻松地和百草门主打起了赌,莫名说一定是三只老虎,百草门主说是两只,而且两个人都给出了老虎来时进攻的路线。
宁格尔不得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赶紧拉弓搭箭,对着莫名所说的老虎的来路,可是他没有想到小小的羽箭怎么会对老虎产生作用呢?
三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莫名也不在鼓噪,而是稳稳地站在马背上,凝神以待,三匹马此时已经完全被吓呆了,像死了一样伫立的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草莽间三声吼叫几乎同时发出,然后三只猛虎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扑向了三个人,那巨大的身形竟然将这山林偌大一片空地的日头遮住的干干净净。
莫名认为宁格尔再不济总能抵挡几个回合,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所以他根本没有顾及宁格尔的形式,而是长啸连连,一掌向扑向自己的猛虎当头劈落。
莫名这一掌用足了十成功力,他运功之时身边的落叶,飞沙狂舞而起,气势比老虎有勇猛了百倍,那老虎身在半空够双眼突然眯起,尾巴连连晃动,心中早已恐惧万分了。
莫名一掌落下,正中猛虎头颅,那老虎,在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在了地下,连连抽搐,身体不断拧动。
那老虎此时,虽然并没有明显外伤,可是莫名心里清楚,自己这一掌足够让这老虎脑浆迸裂,现在他完好的头颅里面早已变成了一堆稀烂的浆糊了。
百草门主这边形式也很明朗,那老头做在马背上,老虎向他扑来,他低头避过,老虎就从他头顶扑了过去,可这老儿瞅准这个空档,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牛耳尖刀,从老虎的脖子插入,那老虎自己的一跃之势竟然将自己剖了个肚破肠流。
一头老虎死掉了,一头受了重伤,余下的一只扑向了宁格尔,幸好宁格尔还没有完全吓傻,他还真的发出一箭,那羽箭直直插入了老虎的咽喉,可是老虎好像没有一点感觉一样,还是向他扑落下来。
宁格尔渴不敢像莫名那样硬碰硬,也不敢像百草门主那样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使出杀招,因为他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宁格尔只好就地一滚,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可是他滚落的位置不对,正在那只被百草门主剖开了肚子的老虎不远处,那老虎虽然肚子开花,可是余威犹在,他不顾流了满地的肠子,突然扑向宁格尔。
宁格尔只见两只老虎同时扑向自己,他急中生智,忙在地上连连滚动,滚到了一边,受伤的那只老虎,因为肠子拖的太远,终于没有了力气,趴在地下连连喘息,看来大限不远了,只是个时间问题。
而余下的那只猛虎,看到同伴双双毙命,而自己的对手却不堪一击,而那两个人暂时好像还没有对付自己的意思,他暴怒地咆哮着,又扑向了宁格尔。
莫名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次除非宁格尔口中呼救,否则他一定会坐视不理,直到老虎咬上他的脖子,他才说不定会出手。
宁格尔等的也就是莫名或者百草门主能伸出援手,可是他们两个好像没事人一样,还是一个站在马背上,一个坐着,在看着自己狼狈地躲避着老虎的攻击。
宁格尔何尝想不到此时莫名和百草门主的心思,可是他在宫中长大,自幼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他何曾向别人求告讨饶过。
那老虎腾空而下,眼看就要压到他身上,他料想莫名最终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仍旧咬牙不肯开口。
结果自然是老虎两只前蹄顿时搭上了他两个肩膀,血盆大口,带着腥臭的气息向他的头顶落了下来。
可是莫名和百草门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且自己出来狩猎,并没有向父皇交代是要和莫名还有百草门主一起,即使自己今天命丧于此,也找不到这二人的麻烦。
他心念动处,突然大叫:“烦请莫名少侠援手相救!”
可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呼救的有些迟了,因为他的脑袋此时已经在了虎口之中,他甚至听得到因为虎口狭小的空间传开的回声。
他闭上双眼,只等咔嚓一声传来,然后自己就会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也不会再有什么痛苦,他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向莫名呼救。
他果然听到了咔嚓一声,而且腥热的血已经在他的脖子上蔓延开来,不过他没有感觉到疼痛,难道这就是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还在,赶紧睁开眼想睁开眼看看这西方极乐世界的模样。
可是睁开眼后他才看见莫名就站在自己身边,而且双手掰开着虎嘴,原来那声咔嚓声是从虎嘴发出来的,莫名竟然将那虎嘴牢牢拉住,用力的同时将虎嘴撕裂了开来,虎嘴鲜血迸流,弄的宁格尔满头满脸都是。
宁格尔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向莫名躬身行礼,然后跨上坐骑向着蔓草间行去,莫名和百草门主对视一眼,知道他是惊吓过度,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莫名一声呼哨,意思是在召集宁格尔的护卫,他们这才追着宁格尔下了山去。